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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清焰是个孝子,晨昏定省一日不落,这是她唯一能见着他的机会。
    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只需短短一眼便能决定。
    谢玉湄第一眼看到他,那个冷峻而帅气逼人的男子,她就觉得这辈子再也不会喜欢上别的男人了。
    除非这个人是块石头,她想自己总有一天,能将他心捂热了。
    这一捂便是小半年,这半年她做过无数不要脸的事情,只差在他茶水里下春/药了,但陈清焰始终没有碰她一下,便是生辰那天,也只打发阿九过来说了几句话。
    他去了延古寺。
    延古寺里住着高玉渊,锥心刺骨的痛啊,痛得谢玉湄咬牙切齿。
    那日,她把自己灌醉了,心里默默祈求老天爷:老天爷,你下道雷把那贱人劈死吧!
    ……
    贱人没有死,她活得好好的,还在鬼医堂做了女医。
    姨娘说,女人走投无路的时候,就要向你的敌人示弱,那天,谢玉湄去鬼医堂找她,二话不说便跪在她的面前,求她放她一条生路。
    这一幕不是做给高玉渊看的,是做给陈清焰看的,所以当那个叫温湘的姑娘用毒蛇一样的话来刺她,谢玉湄一句话没回,只是装晕了过去。
    她相信今儿的一切,早晚会传到陈清焰的耳朵里,他看在她如此可怜无助的份上,会不会心生同情。
    果然,过了几天,他来了,脸上很平静,看不出喜怒。
    谢玉湄心里忐忑了几下,含羞上前替他更衣,他将她压在了床上,目光鹰隼地看着她。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碰你吗?因为我心里爱着她,碰你,便是对她的不忠。”
    这话,重重的扇了谢玉湄一记耳光,也打碎了她对这个男人所有的期待和幻想。
    原来,他的眼里从来没有自己;
    原来,他不碰自己,是因为她;
    原来,他也会那般全心全意地爱着一个人!
    ……
    谢玉湄从这一夜开始,真正的死心了,她称病不出,每天浑浑噩噩的缩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里。
    这些天,她反反复复做到一个梦,梦里,她十里红妆嫁给了陈清焰,夫妻恩爱,而那个贱人,却因为和男人通奸,自尽在槐树上。
    她死后,邵姨娘把高氏所有的财产都抢了过来,逼着她也上吊死了。
    真痛快啊!
    这才是她想要的结局!
    为什么只是一场梦呢,醒来,却是平王造反,叶家、永安侯满门抄斩的残酷现实。
    陈家也落败了,蒋氏一病不起。
    谢玉湄的心思却一下子活络起来,陈家败落了,那她这个谢府庶出的四小姐是不是就有扶正的机会。
    虽然邵姨娘和亲哥哥不争气,但至少大堂哥还做着官,三叔还做着官,如今她娘家的身份和地位高了。
    谢玉湄如今唯一的希望,已经不在那个男人身上,她只想扶正了,生下个一儿半女,下半辈子也好有依靠。
    为着这个目的,她伏低做小,尽心尽力的侍候着蒋氏,其实讨好她是一重目的,看她笑话又是另一重目的。
    谢玉湄可从来没有忘记,她刚刚嫁进陈府时,这个女人是何等的趾高气扬!
    如今呢?
    娘家死得光光的,一个不剩,要不是罪不及出嫁女,她的命也保不住,陈家有今天的下场,就是因为她。
    谢玉湄心里恶毒的想:蒋氏啊蒋氏,你好命了大半辈子,可曾想过有今日,瞧瞧,报应来了,我要看着你怀着浓重的愧疚,一步步走向死亡。
    蒋氏果然被她的“孝心”打动了,那日陈清焰来,她就站在窗外,听蒋氏逼陈清焰同她圆房。
    ……
    陈清焰来她房里的那天,谢玉湄正在灯下做女红,她早就料到了有这一天。
    孝子吗,都想着自家亲娘能长命百岁,陈府一败涂地,还能有什么事情让她高兴得起来,只有抱孙子。
    谢玉湄再没像从前那样含羞迎上去,她等着陈清焰主动低头来求她。
    可惜,她忽视了自己曾在这个男人身上用下的心,他的手落在她背上,她的身子就酥麻了半边。
    这一晚上,她怕是死都忘不掉了。
    他脱下她的衣裳,分开她的腿,身子便沉了下来,痛意让她失声惊叫,指甲深深的陷进他的后背……
    这一夜,他像只不知餍足的野兽,在她身上起起伏伏,她也极尽妖娆之姿,她的目的很简单,趁着年轻,用身体勾住这个落魄的男人,然后扶正。
    陈家在苏州府还有祖屋祖田,失了官,家产还在,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她若扶正,依旧是一辈子不愁吃穿!
    ……
    知道自己有身孕的那一天,谢玉湄激动的哭了,蒋氏也高兴,各色补品像不要钱似的往她房里送。
    她摸着尚未隆起的肚子,得意洋洋的想:母凭子贵,她终于可以扶正了。
    然而,四个月后,陈清焰的一句话,直接把她从天堂打进了地狱。
    他说:“我既让你怀了我的孩子,便不会亏待于你,只要你安份度日,陈家便能为你遮风挡雨。旁的,不要肖想,你也肖想不到。”
    那一瞬间,谢玉湄感觉自己的血,一下子停止了流动。
    第六百九十四章番外 谢玉湄(三)
    等谢玉湄清醒过来的时候,陈清焰早已不见了踪影,她红着眼圈问珍珠,“如今我谢府的门弟高过陈府,为什么我连一个正房奶奶都不能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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