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算,书里的时间居然比原来世界快了一倍。
林向美接着又问:“知道原来的我怎么了吗?”
林爱琴脸上闪过一抹幸灾乐祸:“死了,猝死。”
林向美心头一揪,鼻子发酸。
果然是死了。那哥哥该多伤心!
林向美压下心中悲伤:“你来之前,你见过我哥吗?”
林爱琴眼中闪过一丝愤恨,犹豫了一下:“没见过。”
看出她在撒谎,林向美三两步上前,两手握着棍子横在林爱琴脖子上,把她压在树上。
声音冰冷:“林爱琴,如果不想我动手,我问什么你就好好回答。我再问你一遍,你来之前,在哪见的我哥,他在做什么?”
两人身高差不多,林向美因为长期吃的不好,比林爱琴还瘦了很多。
可她上辈子练过武,这辈子又经年累月干体力活,一根棍子轻轻松松就把林爱琴按在树上让她动弹不了。
棍子卡在脖子上,林爱琴脸色煞白,生怕林向美这个疯婆子就这么卡死她,不敢再撒谎:“殡仪馆里,你的灵堂,你哥守着你。”
林向美:“……”
想到哥哥孤零零地守在冰冷的她身边,林向美心头堵得慌,喉咙发哽。
见林向美不说话,林爱琴问:“你就不想知道你爸妈去没去吗?”
林向美眼神微眯,目光带着狠意:“林爱琴,别作死,我不问,你就把你那臭嘴巴闭上。”
林向美接着问:“刚才我提到我哥,你为什么那种眼神?发生了什么?”
林爱琴犹豫一下。林向美手下用力,林爱琴只觉得呼吸艰难,忙用手去推棍子:“我不过说了你一句‘活该’,你哥就跟疯了一样追着抓我,想让我跪在你面前磕头。”
林向美:“抓到了吗?”
林爱琴翻白眼:“你爸在呢,怎么可能!”
林向美冷笑:“那是你爸,不是我爸,少在我面前提他。”
从那男人婚内出轨还整出孩子开始,他就不配做她林向美的爸了。
从小时候,林爱琴掰坏了娃娃陷害她,而那男人连问都不问她一句就信了那一刻,她在心里早就把他当成陌生人了。
她活着的时候,那男人默许林爱琴到她们兄妹这里闹着要钱,死了到她棺材前装什么父女情深,也无非是想捞钱罢了。
好在,她和哥哥早就找律师立了遗嘱,不管兄妹两人谁没了,财产都归对方。
两人约好,哪怕把财产全捐出去,也不会给那渣男一家哪怕一分钱。
寒风呼啸,吹得树梢沙沙作响,林向美手脚冰凉,回过神来继续问:“那你是怎么来这的?”
林爱琴咬牙:“……”
林向美手下用力,棍子卡得更死,语气不耐:“说!”
林爱琴喘不过气,脸憋得通红,愤怒大吼:“为了庆祝你死了,我找朋友喝酒,去的路上被一辆车撞了!”
“……”林向美一愣:“所以,你也死了?”
林爱琴:“是。”
林向美蹙眉。
她死了,到了这里。
林爱琴死了,也到了这里。
所以,穿来这里的人,都是在原来世界死了的?
想到自己之前还百般期望这个沈卫山是原来的那个小山穿来的,林向美在心底呸呸呸,连呸了几句。
呸呸呸,乌鸦嘴。
这里的沈卫山就是这里的沈卫山。
原来那个可爱的小男人,一定还平安无事好好地活着。
林爱琴见林向美又走神,冻得哆哆嗦嗦开口:“还有要问、问的吗?问完了,放开我,我要回去了,太、太冷了。”
想知道的都问了,暂时也想不起其他的问题。
林向美后退一步,把棍子撤走:“滚吧,记住我说的话。”
虽然林向美也没干什么,但林爱琴却像劫后余生一般,腿一软,顺着树干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挣扎了好几下,才站起来,踩着厚厚的雪壳子,深一脚浅一脚地跑了。
想到自己死了,哥哥伤心难过的样子,林向美的眼泪再也憋不住,顺着脸颊淌下来。
她们兄妹俩,这算天人永隔,再也见不到了。
林向美悲从中来,趴在面前的杨树上,捂着脸无声哭泣。
身后穿来奔跑的脚步声,紧接着少年担忧的声音:“姐,你怎么了?”
林向美忙站起身,胡乱擦了擦眼泪,转过身,强扯出一抹微笑:“没事,我就是想大哥了。”
林向光走近,接过林向美手里的棍子,满眼担忧,声音闷闷的:“姐,我也想大哥。咱回家吧,别在这哭了,死冷的天,再冻感冒了。”
林向美点头:“行,回家。”
嘎吱,嘎吱。姐弟两个沉默地往回走,只有脚下踩着雪发出的声音。
走出小树林,林向光语气试探:“姐,堂、林爱琴,她是不是干了什么让你生气的事?”
林向美点头:“向光,有些事儿,姐现在不好跟你说。但你记住,她不是什么好人,能离她多远就离她多远。”
林向光大了,又是家里最大的男人,觉得自己应该承担更多的责任,不能让姐姐一个人扛着。
沉默了一下又问:“姐,你说的话我都记着。但发生什么事,你告诉我,我能帮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