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低垂下眸子:“婉婉,也有可能是冲着父皇来的。”
谢婉婉神色一动,她定了定神才开口道:“看来御史台有的忙了。”
而后俩人相视一笑,将这件事跳过,说了些旁的。最后临走时,谢婉婉将带来的食盒放下。
“我亲手熬的鸡汤,记得喝。”
二皇子笑容放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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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二人所料,事情在不断发酵,甚至民间有传言,是有人要刺杀皇上和众位皇子。
事情越来越大,御史台开始忙碌,雪花般的奏折飘往庆安帝的书桌。
庆安帝随意的捡起几个看了看,便知道他们在弹劾什么。那日的刺客抓到一个,但是嘴硬的很,什么都问不出,甚至有要自杀的倾向,还好被拦住。
庆安帝眸色幽深,重重的叹了口气。
“你说,朕是不是该早些立下储君?”
旁边的太监根本不敢搭话,只上前斟茶,而后便垂头立在一旁。庆安帝浅啜一口,脑子里过了很多东西。
愣神的功夫,听闻外面有人声,宫人进来禀告道:“陛下,刑部恭大人求见。”
“进来吧。”
不一会,便有个穿着官袍的男子垂头进来,行礼后低声道:“陛下,刺客的事情有眉目了。”
庆安帝眸子转了转,手掌收紧,半响才回道:“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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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贵妃的宫里,地上一片狼藉,各种珍贵的瓷器散落一地。
她面容狰狞,气的不能自已,恨不能用手边的茶盏砸碎地上人的脑袋。
“娘娘,是属下办事不力,还请娘娘息怒。”
“息怒?本宫可以息怒,那陛下呢?你当陛下是吃素的?”
这么明显的刺杀,很容易调查到他们身上,那她这些年的计划就全完了。
“本宫告诉过你,用脑子用脑子,怎么就明目张胆的害二皇子?”
地上跪着那人脑门已经破了,缓缓流下血迹,但是他不敢擦拭,任由脸上一片模糊。
“回娘娘,属下明明告诉过他们,要低调的用毒,可谁知竟然发生这样的事。”
他也是一脑门子疑惑,不明白怎么就被抓到了。“娘娘放心,都是忠心耿耿的死士,不会说出任何事情。”
皇贵妃心里的担忧松了一些,然而还没等她喘口气,就有宫里的眼线来报。皇贵妃听完惊的差点昏过去。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
嫣红的指甲捏着破碎瓷片,登时滴落红色血珠。皇贵妃宛若不知道一般,眼里一片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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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胤被安置在府上最僻静的院子,此处没有外人打扰,安全且安静。
修养几日,霍胤的胳膊已经能动了,但是舒菡依然坚持让他在床上躺着。
“多休息才好的快,来,将汤药喝了。”
褐色的药汁瞧着便苦,还没喝霍胤就觉得嘴里泛起苦涩。见妻子眼巴巴的看着,他面色镇定,仰头一饮而尽。
然后嘴里便被塞了一颗蜜饯。
“好甜。”霍胤勾勾她的手指,笑着道。
见他一日比一日好,舒菡心情愉悦,逗趣似的问道:“是蜜饯甜?”
“你甜。”
成婚之后,霍胤便发现她私下里十分的可怜可爱,总是向他展露出娇气的一面,还会问一些可爱的问题。
霍胤从刚开始的不好意思,到现在的从善如流,进步神速。
狭长的眸子带着笑意,舒菡嘴角的笑容放大。谁不喜欢听甜言蜜语呢?而且还是这块木头说出来的。
反过来抓住他的手,舒菡摸着他指腹的茧子道:“没想到你还会射箭啊。”
听柏渊说,在皇家猎场,二皇子可是出了好大的风头。
“春夏种地,秋天开始便进山打猎,都是为了一口吃的罢了。”
霍胤语气淡淡的,舒菡忽地有些心疼。
在霍家村的时候,他过的不算很好。那个养父总是打他,家里的很多活计也是由他做。还好,有黎娘护着他,待他如亲子。
舒菡转移话题道:“对了,铺子开起来了,让爹娘在帮着忙活呢,还有月珍在铺子里看着。”
之前他们便租好店铺,还雇了一些人,田月珍研究出不少新奇糕点,一切就绪,就等良辰吉日。但是他们没回去,舒菡捎信让他们准时开张。
“没事,二皇子派了不少人暗中保护这,再说了,爹娘和月珍他们在后院呆着,不在前面露面。”
霍胤点头:“嗯,如此甚好,免得引起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等我伤势再好一些,我们就回家。”
“好。”
只是没等他们回家,朝中就出了大事——-皇贵妃谋害庆安帝未遂,当场抓获。
二皇子说的时候,舒菡一脸懵,不明白皇贵妃怎么胆子这般大。之前的刺客事件听二皇子的意思,是被庆安帝压下来了,只不过越压反抗越大。
加上又出的这件事,皇贵妃身后的母族也要遭殃了。
“父皇被她用簪子扎伤了,簪子上有毒,父皇至今昏迷未醒,怕是……”
霍胤神情有一瞬的变化,不过很快恢复如常,默不作声。
舒菡识趣的找了个借口退出来,留他们兄弟俩说些悄悄话。
秋风萧瑟,卷乱一地树叶,飘在地上很快就被人踩在脚底下,就像是站在棋盘中的棋子,只能任由人摆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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