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楚珊接过来看了看,一方粉色的,一方蓝色的,虽然上面都没有绣花,但是从缝边的针脚却很整齐,一看就知道是花了心思的,她摸了摸小姑子的头发:“我们小雨的针线进步了呢,不过不要光记得练针线,学厨艺,你是学生,最重要的任务是学习。”
杨新雨最怕学习了:“我娘说女孩子家只要学好针线和厨艺就能嫁个好婆家。”
江楚珊黑线,教育道:“那是你长大以后的事儿,现在你最重要的任务是学习,等你考上了大学,见识了更广阔的天地以后,你再来看看这说法对不对。”
杨新洲也跟着教育妹妹:“听你嫂子的没错,好好学习。”
杨新雨蔫巴地走了,而那对无良哥嫂,竟然没有任何的愧疚,反而还说要去新华书店看看有没有啥学习资料买给她,然后给她邮递过去。
“你这个婆婆,一遇到她大闺女的事儿就犯糊涂,幸好你公公,还有小姑子小叔子都不错。”
而这边等人都离开后,李美玲跟闺女吐槽道,江楚珊笑道:“反正我和杨新洲在部队上,几乎不回老家,不在一个屋檐下,她想找我的事儿,手也够不到。”
李美玲笑了:“也是。”
而心里却做了一个决定,她得想办法把王香苗留在老家,不让她来部队打扰她闺女的生活。
“当家的,你说珊珊她什么意思啊,我抱着孩子,她夺过去,还拦着不让我跟孩子亲香,咋,不用我照顾了,就使脸色啊,”
回去的火车上,王香苗趁着江国平去上厕所的时候,跟当家的吐槽,杨栓福气道:“你都给她脸色看了,她还能让你跟孩子亲香?换你,你乐意?”
王香苗撇嘴:“我不就是没有跟她说话嘛,当初你娘给我使脸色,我还不是受着,她倒好,还给我还回来了,脾气也太大了。”
杨栓福沉着脸:“没说话还不是使脸色,你那时候受着我娘,那是你没本事,你要是有得力的娘家,自己又有本事,你会忍气吞声?”
王香苗一梗不说话了,把脸扭过一边看着车窗外的景色,神色忧伤,一大把年纪了,还被自己男人嫌弃,她感觉这几十年的付出都喂了狗。
不提这个,就说他们回到石桥村大队,还带着几个陌生人,大队的人都好奇了,一问才知道原来是杨新洲部队那边的人,来他们大队学习制糖,还有种蘑菇技术,他们对这见怪不怪了,毕竟他们大队这多半年以来,过来学习的人还真不少。
不过这样的心理也就过了一天,他们就开始慌了,因为听说这是江楚珊的主意,她要在部队上成立制糖厂,菇房,要跟他们大队抢生意。
因为杨文明差点害了她和孩子的命,却还好好的,她心里头生气,把石桥村大队给怨上了,要断他们的财路呢。
他们有心想要赶人,可是就算把人赶走了,等江楚珊出了月子,她照样能把两个厂子给开出来,再说这可是部队上的人,他们也不敢撵他们啊。
本来他们就够慌了,结果还有更让他们心塞的消息,原来江楚珊手里还有一项技术,也是用玉米芯制糖,但是人家制的糖,叫啥,木头糖,不对是木糖醇,这个糖可不是一般的糖,它吃了不仅仅不会蛀牙,还会保护牙齿,听说这糖卖得可贵了。
她本来还想教给大队呢,可是出了杨文明的事儿,她对大队心寒了,直接给了部队上,哎哟,他们得少挣多少钱啊。
越想越心疼,越想越气,然后杨文明家就遭殃了,连工都不能上了,他们在前边做,后面就有人破坏,不仅仅如此,还有人给他们家泼粪,总之家里没个安生的时候。
这天他们刚刚清理了家里被泼的粪,家里的小孩儿又被人打了,看着孩子身上的伤,五兄弟再也忍不住了,直接把杨文明给关了起来,不给饭,只给水,啥时候把金条给他们,让他们买工作,他们啥时候放人。
杨文明当然不会掏出来,他知道背后有人盯着他等着他犯错呢,可是任凭他怎么说,几个儿子就是不听,实在饿得没有办法了,在一个深夜,他跳窗逃跑了。
出了家之后,便向着公社跑去,在公社外面的一个废旧的土地庙里的一棵大树下面,挖出来一个小匣子,看了看放怀里,这是他之后的生活费。
家里是没有办法呆了,那几个狼崽子恨不得饿死她,他目前只有一条路,去省城找他以前救过的一个大哥,用这些钱买个工作和户口。
可惜他刚出土地庙就被摁住了,是革委会的人,没收了他的金条,还给他扣上偷盗社会主义财产的罪名,直接用绳子捆住了,带回了革委会,而他的噩梦也开始了。
不仅仅被剃了阴阳头,还被罚扫厕所,而且还要承受每天一次,或者两三天一次的批\斗,被人骂,被吐口水,被拳打脚踢,每当这个时候,他都会想,当初还不如和杨新洁一块被带去劳改呢,可是他不敢,怕被判吃花生米,他可不是杨新洁,杨新洲还能网开一面。
而江楚珊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出院了,回到了部队自己的家,躺在自家的床上就是舒服。
“珊珊,你爹打电话问我,你那个木头糖怎么回事?你哪儿会的技术?”
江楚珊先是愣了愣,然后纠正她娘道:“是木糖醇,不是木头糖,娘,你忘记了,小时候我住院,有一次有个病房的病友是个大学教授,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被人带走了,他被带走的时候,给了我一个本子,上面就是这个技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