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前面的话,杨栓福还能够反驳,那么最后一句话却是让他无话可说,他是亲爷爷,自然希望孙子孙女能够接受良好的教育。
而江楚珊则震惊的看着杨新洲,她嫂子家啥时候在京城有房子了,杨新洲给她使了一个眼色,她瞬间明白,这是故意的,一是为了杜绝她婆婆跟过去,二来也让她婆婆对于她妈跟去的事儿,少点抵触,不过在她看来,他这翻心机算是白费了。
不过王香苗还是争取道:“就算这样,你们都上学,也没有功夫照顾孩子啊。”
杨新洲神色淡定道:“已经跟孩子姥姥说好了,她会去跟着去京城帮忙照看孩子。”
王香苗撇嘴:“多去一个人就多一个人的花销,听说京城喝一口水都要钱呢。”
因为儿子和儿媳妇都考上京城大学的关系,王香苗可是专门去找京城来的知青打听了打听京城,知青除了说京城的各种好之外,就是开销大,亲家母跟着去京城见世面,还是花自己儿子的钱,她心里隔应。
杨新洲便继续说道:“其实珊珊本来想让娘您跟着去京城呢,可是却被我拒绝了。”
王香苗愣了:“为啥?”
杨新洲表情变得冷淡起来:“因为杨新洁要出来了啊,娘您跟着去了京城,能放心您闺女?”
王香苗不吭声了,她还真是放不下,表情有些萎靡,不过还是说道:“你和你媳妇儿都要上学,没有工资,还不如把孩子放家里呢。”
杨新洲心里已经开始烦躁起来,“孩子的教育就得从娃娃抓起,我好容易走出去,就不想让我俩孩子再回来面朝黄土,背朝天地在土里刨食,而且我和珊珊虽然在上学,但是我们照样有工资,学校还有补助,养俩孩子根本没问题。”
杨栓福喝了一口闷酒后训斥王香苗:“你瞎掺和啥,新洲让孩子跟去,自然他自己的道理,咋,你想你孙子孙女都回来种地啊。”
王香苗又被男人在儿女面前训斥,特别还是在儿媳妇面前,脸上顿时挂不住了,把手里的筷子一放,起身道:“我不吃了。”
大过年的,杨栓福也没有哄人的意思,直接说道:“不吃就饿着。”
这老婆子越老越糊涂,你给她半分颜色,她都能够开一个染坊来,这是几年没有搭理她,糊涂的老毛病又犯了。
杨栓福没有给她台阶下,桌子上她生的仨孩子也都没有给她台阶的意思,王香苗气地脸都青了,为了面子,还是快步回了卧房,躺在炕上抹眼泪,她算是看清楚了,家里的老老小小的,都被儿媳妇给笼络住了,当初她就不该答应这门婚事儿。
“妈妈,我想回家。”
因为这一出,饭桌上的气氛非常尴尬,而平平安安更是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场面,杨新洲和江楚珊不能说没有闹过别扭,但是他们的性格让他们不可能大吵大闹,俩小孩儿今天真被自己的爷爷给吓到了,等王香苗一离开,他们俩也过来找妈妈。
江楚珊一手拉一个小孩儿,把他们拉到自己的怀里,安慰他们道:“这里也是你们的家啊,看那边的房子就是咱们家的房子,部队的房子可不是自己家的。”
俩小孩儿不懂为什么部队的房子不是自己家的,江楚珊解释道:“部队的房子只是借给咱们住,等你爸爸不当兵了,或者说不在阳城当兵了,部队上就把房子收回去分给别人,但是爷爷家的房子永远咱们自己的。”
平平安安抓着妈妈的手:“不要把房子收走。”
江楚珊脸一整:“不能呢。”
说完瞅着俩小孩儿想要哭,她赶紧转化话题:“平平安安,你们给爷爷准备的新年礼物呢,还不赶紧表演黑爷爷看。”
平平和安安悄悄地看了看爷爷,而杨栓福也知道刚才吓坏了孩子,赶紧让自己换上笑脸儿,语气放柔地问道:“平平、安安,你们给爷爷准备啥礼物啊?”
平平和安安见爷爷神色慈祥,根本不凶了,平平这才大着胆子说:“唱歌,跳舞。”
安安补充:“歌舞《我是公社小社员》。”
两个孩子说完见爷爷没有反应,江楚珊赶紧带头鼓起掌来,杨新洲跟着鼓掌,然后就是杨新泽和杨新雨,杨栓福愣了下,也赶紧给孙子孙女鼓掌。
平平和安安这才拿起架势开始表演,小孩儿本来就萌,在他们舞动着身子跳舞的时候,更加萌了,杨栓福更是把脸笑成了菊花,嘴里只会说好。
俩小孩儿表演完,便赶紧上前问道:“爷爷,我们的礼物,您喜欢吗?”
杨栓福哈哈大笑地夸赞:“喜欢,非常喜欢。”
俩小孩儿满足了,而他们的小姑姑和小叔叔却不满足了,过来问他们俩:“只给爷爷准备的礼物,叔叔和姑姑的呢?”
两个小孩儿对视一眼,然后由平平说道:“也有礼物,请欣赏《小小螺丝帽》。”
但是杨新雨故意逗他们:“叔叔和姑姑两个人呢,你们只表扬一个节目啊。”
俩小孩儿脸上顿时露出了为难的神色,他们的确只为叔叔和姑姑只准备了一份礼物,杨栓福见孙子孙女为难,赶忙解围:“有礼物就不错了,你们俩这么大的时候,就知道憨吃憨喝,可没有送过我和你娘一份礼物。”
最后还是安安却回道:“我们唱《小小螺丝帽》给姑姑,唱《北京的金山上》给小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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