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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果想起原书里男主误入毒窟差点被打死的事,那桂也爸妈的下场也就不难理解了。
    这个世界有个地方叫柬镇,那里是某些人的天堂,也可能是某些人的地狱。
    红果把桂也家的事告诉了宗炎,她终于理解为什么桂奶奶不愿卖房,因为老人家要在这里等她儿子回来。
    …………
    这是1990年底,马上要过元旦了,玉雕房举行了新年玉雕设计大赛,参赛的都是雕工和学徒。
    马一峰他们几个早早就做了万全的准备,画了好几天,好几稿,都想在大赛上得个名次替自家师父争光。
    师父高兴了,他们日子才好过。
    那天是交稿的最后一个上午,马一峰回过头来催红果:“设计大赛的稿子你交了吗?”
    红果摇头,她做学徒也不过两个月,她不想出风头,所以从没怎么关注这个比赛。
    马一峰从没见红果画过画,她师父也不教她,她自己也不爱画画,他替她着急:“不参加的话,给店老大的印象不好。我还有其他设计稿,你用我的。”
    他手肘撑在桌上凑前来小声说:“万一你这一份得了奖,奖金我们两个人分。”
    听了这话,红果不由停下了手上的活儿,抬头问奖金有多少。
    “特等奖200元,一等奖100,二等奖50,三等奖20。万一我们运气好拿了三等奖呢?”马一峰翻出自己另外一份作废了的设计草稿放红果桌上,“给你,签上你名字交上去。”
    红果认真看了一眼,画的是“灵羊献瑞”,立春后是羊年,设计大赛要求的主题都要跟“羊”有关。但马一峰这张废稿,笔锋僵硬画风呆板,这要是能得奖,不是评委瞎就得是竞争对手都是弱鸡。
    马一峰见红果在认真欣赏他的作品,心底升起一丝丝的得意,他“嘿嘿”笑着等待表扬,结果同事催他赶紧出去干活,他不耐烦地应了一声,出去前还不忘叮嘱红果,签好名记得交上去,十点钟截稿。
    红果看了看手表,还有十分钟就十点了。
    特等奖的奖金两百元,她要做十个月学徒才能拿到这个数,诱惑力实在太大。
    没时间构思,她直接用“灵羊献瑞”的主题,在马一峰草稿的另外一面,画了一只简单的带着眼罩的独眼灵羊给交了上去。
    一个星期后的年终大会,店老大吴伯亲自公布比赛结果,非常意外的,红果拿了一等奖。
    大伙儿都很意外,红果一个新人小白,凭什么拿下一等奖。
    红果也很意外,她为什么只拿了一等奖,她以为自己稳拿200元奖金的。
    只有马一峰兴奋地难以自抑,他“卧槽卧槽”叫着跳起来,他旁边的小九拉住他,不是你得奖你高兴个屁啊。
    马一峰给了小九一个眼神,你不懂,直到他看见台上把得奖作品都贴在板子上展示出来时,他的脸瞬间垮下来……
    红果画的“独眼灵羊”鹤立鸡群般排在了第二的位置。
    特等奖是一个老雕工的设计稿,是非常标准的作品,没有多优秀也没有什么瑕疵,红果依然觉得自己的更好,她的羊更有灵性。
    不过参赛者几乎都是半路入行的雕工和学徒,都不是设计专业的,她就算赢麻了也不值得炫耀,况且她还只拿了一等奖,所以她心底多多少少有些扫兴。
    然而,几乎所有的人都被红果这幅作品给震慑住,并不是她的作品有多么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而是反差太大了,毕竟大家眼里,她不过是个爹不疼娘爱师父也不搭理的小学徒,她凭什么这么优秀?
    作为评委,宗炎坐在一旁冷眼看着,他早知道红果的真正实力,这次设计时间仓促,还是不够完美。
    马一峰有些不高兴,他低头问她:“你偷偷画了多久?”
    五分钟。
    红果没说话。
    马一峰继续嘚嘚:“你会画画怎么不告诉我。”
    “你没问过我啊。”她一脸无辜。
    马一峰:“……”
    吴伯特意给她的作品进行了点评,“李红果的这幅作品,灵性排第一,设计感也是第一,可惜作为一个属相玉雕设计,‘独眼灵羊’很独特,但不够吉利,无论是摆件还是挂件,好意头是要排在设计之上的。一定要记住这一点。”
    是她大意了。但能拿到一百的奖金,这也算是意外收获。
    红果抽出五张十元给马一峰,如果不是马一峰提醒,她不会去参赛。
    马一峰不要,这是施舍。
    红果把钱放在他桌上:“我用了你的主题,你应得的。不是你让我参加比赛,我也拿不到这笔奖金。是不是?快收下吧。”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马一峰也看得出红果是真心给他分钱,他这才开心收下了。
    红果这个朋友值得交。
    马一峰:“中午你想吃什么?我请客!”
    “不用。我回家吃。”红果婉拒。
    前厅有个小姑娘进来找红果,说是凯哥让她去他办公室。
    红果走到前厅二楼张凯的办公室里,张凯今天看见她拿奖,不知他脑子怎么抽筋了,突然想要提拔她,还要调她当他的左右手,一起管理大玉坊。
    红果看着向来做事不靠谱的凯哥,只皮笑肉不笑地应付着,“谢谢凯哥,我不懂玉石也不懂管理……”
    “吴伯做事不行,太中庸了,他谁都不愿意得罪,最后得罪的就是大老板。懂吧,他不过是担着店老大的虚名,以后大玉坊都得归我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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