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岸后,他们快速躲进山林里,一开始山上没有路,宗炎拿着手电筒和砍刀在前面开路,红果背着小男孩跟在后面,走了一段终于找到了一处背风的地方,他们停下来休息。
“身上都是湿的,我们起火烤一下。”
宗炎去捡柴火,红果放下小男孩,小男孩额头没刚才那么烫了,一双小手则是冰凉的,红果给他喝了点水。
很快,宗炎捡来一堆干木枝,打火机被河水泡过了,不过还能打火,他用树叶起了火,两人把小男孩的衣服烤干,给他重新穿上。
他们一人啃着一根黄瓜,红果问他:“回去下一步怎么办?”
“你爷爷真的很可能就是盐大炮,不然安红没有道理这么对待一个买家。”
“对,我们想法一样。”
“如果是这样,这个卡德林场现在就是你们家的。”
是的,绕了一圈,这林场现在应该姓李。
“你爷爷离家出走前,没跟你奶奶离婚吧?”
“没离婚。”
“你爷爷奶奶没有离婚,卡德林场就是属于你爷爷和奶奶婚内的财产,首先有一半是属于你奶奶的,另外一半得看你爷爷有没有立下遗嘱,回去第一件事就应该去想办法证实盐大炮潘梁华和你爷爷李儒年是同一个人,然后再去木得的法院申请冻结盐大炮的所有财产。”
该怎么证明呢?不知道盐大炮是不是被土葬了。如果被土葬,可以要求做DNA鉴定,用他爷爷和她弟弟的基因去美国做。
但是木得信佛,这里普遍流行火葬,如果烧成了骨灰,那就没办法鉴定了。
红果想了想道:“安红回封家大院搞事那段时间,就是盐大炮在医院病重的时候,安红为什么要兜那么大一圈拍下那个可以剪辑作假的视频?”
“你的意思是,盐大炮也就是你爷爷留了一份不利于安红的遗嘱?”
“不然解释不了安红拍那段视频的意图。”
宗炎点头赞同:“木得以前是英国殖民地,这里有钱人立遗嘱肯定会找律师。按道理,律师要当着所有继承人的面宣布遗嘱,但这个律师没有到你们家来说明情况,有可能已经被安红收买了,直接去找律师,容易打草惊蛇。”
“要不,我们反其道行之?”
宗炎坐在对面,透过火光看着她,“怎么反其道行之?”
红果把自己的想法跟宗炎说了,两人一合计,目前走这条路还比较稳妥,休息的差不多了,两人也没等天亮,背着小男孩继续出发。
后来他们在山林里找到了一条护林员走的路,顺着路往前走,方向不会错,速度也能更快。
小男孩体温时高时低,到天亮的时候,他醒过来了,小孩乖乖趴在宗炎背上,红果问他饿不饿,小孩竟然听懂了,他点了点头。
红果忙掰了半根黄瓜给他,小孩吃完半根又吃掉了另外半根,看来是饿坏了。
红果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小男孩不说话,红果又问他:“你家在哪里,你知道吗?你告诉姐姐,我们送你回家,回家找爸爸妈妈好不好?”
小男孩只怯怯看着红果,还是不说话,看来被绑了挺长时间,被吓坏了,什么都不愿意说。红果摸了摸他的头发,没再问了。
因为担心遇到巡林员,天亮后他们走得反而更慢了,大概上午□□点的样子,他们找了个隐秘的地方休息和吃东西,红果把唯一的两块饼干给了小男孩,他们自己则继续吃黄瓜,幸好偷的黄瓜足够多。
其实一路上有遇到不少可以食用的飞禽野物,完全有办法抓来吃,但那太浪费时间了,他们不是来野外生存的,现在他们要与时间赛跑。
吃完黄瓜稍作休息,突然后面传来踩碎干树枝的声音,宗炎忙捂住了小男孩的嘴巴,怕他发出声音来。
红果伏在灌木丛后面,有人朝他们这个方向举起了猎\\枪。
啪!
随着一声枪响,一只野鸡从树上掉了下来,就掉在红果伏在的灌木丛前面不远处。
那人走前来,捡起了野鸡,红果看清了他的面孔,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后面头发扎了个马尾。
这个人她见过!她想起来了,在封家大院门口斜对面的三尺小巷里,她当时被张凯给拦住了,没有追上他,看来,他是卡德林场的护林员,之前在她家门口守着,是被安红派去监督她家的?
马尾男子捡起野鸡就往山下走去,直到看不见人影,红果和宗炎才松了口气,随后马上起来,继续出发。
也不知走了多久,终于走到了大峡谷的湖边,他们以这里为标点,顺利找到了旱井。
之前准备用来下井的麻绳丢在河边了,宗炎拿砍刀去砍了缠在树上的藤蔓,把藤蔓当成绳子,宗炎背着孩子先下去,最后是红果,进了隧道,马不停蹄往回赶。
这次没有遇到野人,红果把挎包里剩下的青瓜放在其中一个隧道顶的洞口里,她带回去也重,不如就送给野人了。
回到家是中午一点了,幸好他们之前把门给换了,里面外面都可以开锁,不然回来还出不去。刚好霞姑在家,红果把孩子交给霞姑,托她赶紧送去医院。
霞姑看着一身是伤,可怜兮兮的小孩,不禁问:“谁的孩子?怎么了这是?两天没回来,你们去哪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