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面还有个小房间,吴律师滑动轮椅,进房间找遗嘱,没多久,他拿出来一份牛皮纸文件袋,然后从文件袋里取出遗嘱。
遗嘱有中英木三个文字版本,红果宗炎和西图律师刚好可以一人看一份。
遗嘱中首先声明了,李儒年是潘梁华在中国的曾用名,除了给安红一座房子和1万美金外,其他所有资产,包括商铺、房产、林地和矿场都留给儿子李晓光,遗嘱最后还有一个细则,如李晓光去世无继承人,则遗产赠与安红。
这份遗嘱中,李儒年完全排除了妻子崔玉及女儿李晓青的继承资格。
可能老头子至死都记恨当时是奶奶和姑姑连手害死他。
吴律师道:“之前我徒弟拿着这份遗嘱以及李晓光的死亡证明和安红一起去办理了所有的产权过户,现在你爷爷的资产都归在安红名下了,你们只能通过打官司才能拿回所有权。我失责了!对不住你们。后续有任何需要证人的地方,我都可以出庭作证。”
要不要追责那是以后的事,现在第一步就是禁止安红再交易她爷爷留下的遗产。
红果问:“这份遗嘱我能拿走吗?”
“这里的规定,遗嘱原件只能存放在律师处。你明天过来,我让人带着遗嘱跟你们一起去县府申请冻结遗产交易,县府也有复印店,你们可以把遗嘱复印一份。”
西图律师道:“这样完全没问题。”
吴律师说着,又道:“不过现在木得的法治不健全,正正规规打官司,你们肯定能赢,就怕有人不走寻常路。”
宗炎道:“愿闻其详。”
“这里是军政府,没事法院是独立自主的,有事法院都得听军方的,明白吧。我就怕你们想拿回遗产,难度会很大。安红在这里这么多年,怎么样都会有些关系,而你们作为外地人,在这里办事会寸步难行。”
红果又想起坎博说安红和雷师长的事,人家只手遮天的地盘,这事确实难办。
“打官司你们要有输的心理准备,我愧疚啊,对不住你们,对不住你爷爷。”吴律师拍了拍自己的轮椅,恨自己不能走路,很多事都办不了了。
那就只能尽力挽救,西图临时草拟了一份遗嘱执行出错说明,让吴律师签字盖章。
三人从吴律师家出来,走出莫得街,西图和宗炎开车去加油,红果一个人先回宾馆,她想想总觉得不对劲,便跑去老叶店里借了部相机,然后又去了一趟吴律师家。
第二天一早,西图先起床去酒店商务部打印资料,红果和宗炎去找吴律师,结果怎么按门铃都没人应,后来他们想办法开了吴家院子的门锁,直接进去,发现客厅一片凌乱,房间里资料散落一地,楼上楼下空无一人。
吴律师和他的仆人都不见了。
西图打印好资料,结果没等来他们,他直接找上来了,一进来,他就摇头道:“我以为我们那里治安已经够乱了,没想到这里更乱。”
吴律师的失踪应该跟他们这个遗产案子有关。
在这种地方,报警了,警察也就是登记一下失踪,之后就会不了了之。
他们在屋里找了一圈也没找到红果爷爷的那份遗嘱,西图挠头,“先去交资料,幸好昨晚草拟了一份说明让吴律师签字了,不知道会不会被驳回。但哪怕现在没有被驳回,后面如果拿不出遗嘱,还是会撤销冻结。”
宗炎想起红果昨天回来拍照片的事,忙问:“不是原件,用照片可不可以?”
西图没懂:“什么意思。”
红果解释:“我昨晚临时起意去借了相机过来给我爷爷的遗嘱拍了照片作为备份,我们现在去把照片洗出来作为证据,可行吗?”
西图惊喜叫道:“哎呀,你太有先见之明了!这个非常有用。赶紧加急洗出来,尺寸洗大一点。”
他们去老潘家照相馆找老叶,照相馆还没开门,红果知道老叶家就在后面,正要去找,就看见老叶刷着牙走出来看谁拍门。
幸好老叶自己有洗照片的暗房,能马上给她洗出来,不过他没有大尺寸的相片纸,最大就只能洗7寸的,西图意思先洗出7寸的来也行,后面他拿底片去首府再想办法。
这边洗照片,他们在旁边的小餐馆里吃鱼肉米线,正吃着,餐馆里进来四五个人,说话声音很大,在讨论着什么事。
西图侧耳听着,眉头微微皱起,他放下叉子道:“他们在聊外面封路了,街上都是士兵。”
宗炎问:“出什么事了?为什么封路?”
“说是刚贵病危,他亲信怕底下的军阀夺权,把进出莫八镇的路都给封了。”西图为难了,“这怎么办好?”
如果出不去县府递交资料,就没办法阻断卡德林场的交易,一旦卖出去,跟安红打官司也收不回来了,他们必须要想法子出去。
红果道:“我去找找雷鸣,他应该有办法。”
西图问是谁,红果回道:“我同事,他伯父是刚贵底下的一个师长。”
西图:“姓雷的师长?听他们议论,刚贵没有儿子,有位姓雷的师长可能要上位。会不会就是你同事的伯父?”
雷姓在这里不是大姓,可能性很大。
红果回宾馆给雷鸣打了个电话,之前雷鸣给他们留电话号码本来是为了方便还车,接电话的人让她稍等,过了好一会儿,才传来雷鸣的声音,他声音稍微有些沙哑和疲惫,应该是没休息好,雷鸣知道路被封了,他有办法可以送他们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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