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人应该就在附近,可能躲在了暗处。
一个人的时候,精神往往更为集中,稍微有点动静就能察觉,就在刚才,红果听到了轻微的呼吸声,离她耳朵很近。
近到让她产生幻觉,那人就在她边上。
红果猛的抬起头,发现洞穴顶上的一块石头后面,有双眼睛在小心翼翼地盯着她,是那双熟悉的三白眼!
原来洞穴顶上还有藏身的地方!
野人可能没想到红果会抬起头来,他快速往后躲闪开,红果直接跳上来,扳在石头,一把将他拽住!野人拼命挣扎,力气大的惊人,但红果是往下拽,有天然的重力优势。
她用力一扯,野人从顶上摔了下来,大叫着滚到墙边,脸朝地上重重磕着,嘴巴里念念有词。
“桂生叔!是不是你?”
野人继续呜呜叫着撞地板,红果微微蹲下来,拿手电筒照着他,从侧脸看,这就是桂生啊!
红果轻声道:“桂也和桂英都长大了,他们到处找你和婶子,还有桂奶奶,一直在等你回去。”
桂生撞击地板的动作缓了一缓,似乎听进去了,红果趁机道:“你阿妈一直在等你回家!”
那人抬起头看向红果,眼白浑浊,血丝像蜘蛛网般向四周蔓延,他眼神飘忽不定,不知是迷茫还是恐惧,或者他在猜红果是谁。
红果轻声道:“我是李红果,李晓光的女儿。”
说完刚想把桂生扶起来,结果桂生大叫着捂住耳朵,惊慌恐惧地说着什么,他在重复念叨一句话,红果听清之后不由一愣,桂生趁红果不注意,撒腿就跑。
红果追了上去,一把扯住他,桂生疯也似的往前冲,完全不顾自己是否会受伤,身上那本来就破烂不堪的衣服瞬间给扯掉了一半。
眼见把人衣服扯了,红果松了手,桂生猛的往前一跳,跳下了隧道,瞬间跑了个没影!
红果没有再去追,她回忆着刚才桂生反反复复咬牙切齿地说着同一句话:“你爷爷不是人!”
从他的语气里,饱含着痛彻心扉的恨意!
是她爷爷把桂生害成这样的?
红果出去买了几套新衣服,备了大量的饼干和罐头给送到隧道顶上,她还偷偷跟桂奶奶要了一张桂奶奶、桂也和桂英三人一起的合照放在了衣服上面。
暂时只能先这样了,以目前的状况看,桂生是不会愿意跟她回去的,这事不能硬来,以后再好好考虑要怎么处理吧。
午休的时候,红果把自己下隧道找到桂生的经过跟宗炎说了,宗炎也挺意外,谁能想到桂生夫妇的失踪会跟红果爷爷有关?
“你爷爷就像黑洞,永远不知道还有多少秘密等着我们去挖掘。”宗炎把洗脸的毛巾挂好,问道:“你爷爷哪里人?”
这个问题宗炎以前问过她,红果为此特意去问过奶奶,结果奶奶也不知道,只说爷爷是个孤儿,没有兄弟姐妹,也没有其他亲人。
“不知道大胡子躲哪儿去了,他应该知道不少爷爷的事。”
“我眯十分钟,十分钟后,你叫我起来。”今天干完活,明天就去公主岭探蚁宫。
“是,宗先生,你睡吧。”红果笑了笑,她口中的宗先生有两种含义,彼此不揭穿而又心知肚明,她喜欢和享受这样的现状。
宗炎笑而不语,他轻轻按压着额头,躺下了,连轴转地忙碌,确实累得够呛。
红果就这样安静地坐在一旁看着宗炎躺在躺椅上午休,她喝了口冰茶,靠在躺椅上,也想眯一会,耳边传来院子里的虫鸣声。
这岁月,比末世真的安稳太多了。
翌日一早,他们和赖温去莫八镇所属县府办理过户,这事本来安排律师跟进就行,主要是涉及大金额的美金汇款,很多文件要签字和当面确认,所以还是亲自跑了一趟。
办理完过户之后,跟着赖温一起去了公主岭,李英雄也被叫来负责各项交接,赖温这边的挖矿设备都留下来了,但工人宗炎没要。
赖温问怎么不留工人?这都是熟手工人,现在不要,以后不好找人。
宗炎解释:“暂时还没有开发的计划,用不着工人。”
赖温以为他们也拿不下采矿许可证,所以暂时不开发,在这方面吃尽苦头的他非常理解:“也是,先低调处理是对的。不开采,柬哥洞的人也没借口来找事,等你们摸清他们的套路,再开矿不迟。”
李英雄听说暂时不采矿,他还是有些担心,看左右无人的时候,趁机给红果提建议:“这边那么乱,政策时时在变,玉矿能开采还是尽快开采,免得以后生变,这个矿就白买了。”
红果明白雄哥的担忧,她问:“如果柬哥洞的人来搞事,我们怎么办?”
“这方面你不用担心,我们有经验。我们跟赖温不一样,柬哥洞的人不敢惹我们卡德林场的。”
“为什么?”这也是红果好奇的地方,同样是包围圈上的山头,两个毒洞的人为什么不敢惹卡德林场?
“卡德林场封的早,以前也没那么多麻烦事。从八十年代开始,柬哥洞和棉哥洞被人占了开始种罂粟制毒,他们想从卡德林场往玉衡运货,便希望卡德林场能把封锁打开,我们不理,他们就想方设法地来找事,你知道你爷爷怎么对付他们的吗?”
“怎么对付?”
“收买了他们内部的一个人,把他们在国内的大客户名单搞到手了,然后一个电话打过去,如果再来闹事,我们就把名单提供给中国的公安,到时候公安肯定把他们的客户一网打尽,直接把他们的财源断掉。你爷爷这手段,不废一兵一卒,对方再也不敢来招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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