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律师说没问题,可以协调时间,“我打电话找了你好几次,都没找到你。”
“找我什么事,我这段时间不在家。”
“你们院子里被法院查封的那套房产充公后,挂出来卖了,你要买吗?”
红果有些犹豫,买了后,最大的麻烦就是怎么清退曾玉宁这一家三口,特别是曾老太不讲道理,警察都拿她们没办法。
但不买下来又可惜了,宗炎说买吧,也没多少钱。
也对,腾退的事情后面再想办法,先把产权拿到再说,便让许律师帮忙拿下了。
他们开车回玉衡,天气阴沉等待下雨,红果把车窗摇到底,靠在椅背上,看着远处乌云滚滚的天际一抹闪光划过,听不见雷响,满耳只有风声。
手突然被他牵住,只听宗炎问:“想什么。”
红果笑着摇了摇头,没说话。
回到封家大院已经是半夜十二点,大家都睡了,洗去一身疲倦,躺在自己的被窝里,看着身边的人,听着外面唰唰唰的雨水声,满满都是安全感,这是在别处没有的。
封家大院是她的家,她已经远离末世很久很久了。
院子里不知道谁送来的一只大鹅,在那儿嘎嘎叫,吵了他们一宿。
早上起来,雨还在下,红果让霞姑和小云别去开店了,下雨也不会有什么客人,不如在家好好休息一天。
霞姑笑着说,难得一家人在,那就做顿好吃的,便做了鸡丝米线,卤蛋和炒了一大盘的杂菜。
宗炎去黄麻子家拿寻呼机去了,红果坐在西厢堂屋跟大家一起吃米线。
鸡汤浓厚,鸡丝嫩滑,这米线可真香,红果夸赞道:“霞姑手艺越来越好了。”
红果奶奶只吃了个卤蛋,喝了碗鸡汤,继续回屋躺着。
小云轻声跟红果八卦:“妹儿跟她对象散了,你知道吧?”
霞姑打了小云一下,示意她不要说,老太太耳朵灵着呢。
预料中的事,红果也没多问详情,只道:“妹儿要开学了吧?”
“快了吧,马上九月份了。”霞姑道,“对了,之前帮你做事那个张菊梅送了一只大鹅过来,晚上可吵死了,今天把鹅炖了吧。”
原来那只鹅是张菊梅送的,红果道:“那就炖了吧,叫姑姑带着妹儿也回来吃晚饭。”
小云剥了一个卤蛋放碗里,笑咪咪地道:“姐,你说我也回去考个中专,好不好?”
霞姑打断她:“哪那么容易考?考上了谁供你?米店怎么办?”
小云嘟囔道:“还不兴人家想想呀。”
红果笑道:“米店再找个人看着就行,你要考上了,我供你。”
小云马上得意地瞥了她姑姑一眼,“看,还是我姐疼我。我就是说说,我要是换个爹妈,说不定我早读中专去了。”
霞姑:“那是你上辈子修为不够,没多行善积德,所以这辈子也就只能这样了。”
“又是这些不科学的老套说法,不跟你说。”小云用筷子戳起鸡蛋,吃起来,她又想起一事,“听说曾玉宁的老公死了,昨天曾玉宁和刁家的亲戚一起去木得领骨灰,不知道回来没有。”
红果问:“曾玉宁没来闹吧?”
“没来。”
霞姑忙轻声问:“她老公的死真跟你有关系啊?”
前几天就有风声传来,说卡德林场的人跟毒窟干起来,把毒窟灭了。那几天家里也是提心吊胆的,幸好红果打电话回来报平安,她们才放下心来。
本来也是刁明理先拿枪指着她,红果不反击自卫就会跟姜昆一样的下场,反正这事也没人知道,官方信息里,刁明理是被姜昆打死的。
红果没有任何的道德负担,她便直接撇清:“跟我没关系。”
霞姑生平最怕惹事,她道:“那就行。免得跟姓曾那家人纠缠。”
小云不以为意:“怕她做什么,纸老虎一个。”
正吃着早餐,桂英来了,她收了雨伞,拍了拍裤脚上的雨水,小云忙道:“伞放门边的桶里。”
“吃了吗?我们今天做了鸡丝米线,在我们这儿吃点吧?”霞姑热情招呼着桂英。
桂英:“我刚吃了炒饭,昨天吃剩的饭,我奶奶放鸡蛋做了炒饭。”
红果知道桂英来是问她妈妈遗骨的事,便主动道:“你妈妈的遗骨还在雷鸣的车里,他说等他那边办完事,他要亲自送回来。”
桂英问:“他在木得忙什么呀?我也联系不上他,就挺担心的。”
红果宽慰道:“雷鸣在忙他伯父的事情,我和宗炎昨天还去跟他见了一面,你放心吧,人没事。他还让我给你带话,说他忙完就回来。”
桂英这才放下心来,她挨着小云坐下,小云把最后一口鸡蛋吃完,打趣道:“哎,这就叫啥,热恋期,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桂英推了她一下,“人家说正经话呢。”
“我说的话哪里不正经了?我姐夫去美国多少天不回来,我就没见我姐说想姐夫的话。是不是,姐。”小云说着看向红果,红果笑着继续吃粉,不理她。
桂英嘟囔了一句:“我也没说想雷鸣了。”
小云笑着羞她:“你没说,但你脸上写字了。你看你刚才那担心的样子,当我们瞎呀。”
桂英说不过伶牙俐齿的小云,气得挠她痒痒,小云吃着鸡蛋呢,差点呛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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