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晏顿时笑了,“妙娘,你睡觉的时候像小猪。”
“咳咳。”有人夸别人说成睡觉像猪么?不应该说像海棠春睡图么?
程晏顿时觉得自己说错话,连忙着补:“我是说你睡的很香,而且皮肤白软。”
这也并不是让人高兴的溢美之词,妙娘嘴都噘的可以挂油壶了,程晏立刻凑上来亲了一口,他早就想一亲芳泽了,妙娘渐渐的也感觉自己在吻你融化一般。
既程晏说了要去庄子上,他就先去跟罗氏说了,没曾想好说话的罗氏却没同意:“你们年轻人想一出是一出,殊不知京中到了八月就不热了,这一来一去,路上奔波,对孕妇可不好。晏哥儿,你安心读书就是,明儿热的时候,先让她们在角落里多加些冰。”
万万没想到罗氏不答应,罗氏当然也是有理由的,儿媳妇年纪小,亲娘又不在身边,也没个告诉她忌讳的人,周、胡两位嬷嬷虽好,但是到底是下人。所以,若是让她们去庄子上,到时候大夫药材都不好叫,真出事了可就麻烦了。
程晏也不强求:“就按太太说的办,妙娘本也不想出去,是儿子想去庄子上请几位同年玩儿,顺便带她出去。”
见程晏把罪过全部揽在自己身上,罗氏心知肚明,但她和大范氏不同的一点是,大范氏好掌控,什么都想掌控在自己身上,所以一点不受掌控就想方设法完成,可罗氏却非这般,她向来都是遵循你好我好大家都好的原则。
所以程晏愿意遮掩,她也不戳穿,更不会觉得儿媳妇多事。
婆母没答应,妙娘也没什么好失望的,很热的时候,多加一个冰盆,小心一点,也就好了。过了八月初,到八月中旬的时候,晚上就凉快许多了,甚至都要盖上薄被了。
但是腿又开始抽筋,好在有程晏在,他抚着她小腿认真按摩,这让妙娘十分受用。
当然,妙娘肚子笨重之后,除了在自己院子里每天坚持走圈圈之外,也基本不去旁的地方,但有客上门,她还是要迎的,尤其是这位还是她的表姐谢霜。
谢霜是陪夫君上京来考试的,妙娘是时隔好些年才见到谢霜,谢霜也刚成婚没多久,她嫁的是左溪沈氏子弟,这位表姐夫生的白皙俊朗,身量中等,儒雅随和,妙娘也很为她高兴。
表姐妹二人别后重逢,自然有说不完的话,互相见礼之后,她们便去内堂说话了。
“霜表姐,好几年没见你了,你还好么?怎么不先来信给我。”
谢霜闻言遂道:“我一切都好,你姐夫是醇厚君子,待我也好。我是通过雅姐姐才知晓你竟然嫁回程家了,又知道你嫁的是宴表哥,心中很为你高兴。本想寄信给你的,但是我是临时起意跟着来的,就来不及写信了。”
原来是这般,妙娘不禁道:“你们可有安置的地方?如若不成,就在我这里住下。”
谢霜笑道:“我们住在沈家在京中置办的宅子,就在海子附近,你不必担心。这次我来主要是看看你,顺便也带你姐夫上门给你看看。”
一直在广州时,妙娘都时常和谢霜来信,只是后来到直隶,匆忙至极,她又忙着婚事以及程晏性命,同谢霜往来少了许多,没曾想她还是这样亲热。
当然,大家心知肚明,既然有姻亲关系,互相走动也是应该的。
更何况若是沈姐夫有才,也是程晏想招揽的,同时沈姐夫也能获得程家的支持,这种支持不是说作弊,而是在别人挤下你的时候,你不让别人挤下。
谢霜也很是感慨,当初魏姐姐对晏表哥的痴念,她是看在眼中的,却没想过真正嫁给晏表哥的是自己这个小表妹,看她红润的脸庞,鼓起来的肚子,闲适的语气,还有说话时眉宇间的天真,足以看的出她嫁的很好。
她也很为妙娘高兴:“你现在身子重,就得更留心些。我是在外祖家长大的,对程家宗房的事情也略知一二,二房什么都不缺,就缺子嗣,你别的都先不管,生下儿子来,就是大功一件了。”
“表姐说的都是为了我好,我都记下了,只是生男生女看天意罢了,我这头一胎,虽然大家都盼着是个男孩,但若是女孩,我也觉得挺好。”
谢霜点头:“先开花后结果嘛。”
妙娘笑道:“这样也挺好。”
二人共同认识的人是魏令月,谢霜和魏令月以前关系不错,但是在魏令月给她去信时隐隐有埋怨妙娘之语时,她就没怎么书信往来了,但这种事情不必邀功,她只是提醒妙娘小心魏令月罢了。
“她自小身世堪怜,养在程家时,只有妹夫和她年龄相仿,可我知道即便妹夫真的在宗房,也绝对不会娶她的。”谢霜肯定道。
妙娘皱眉:“可我听闻宗房大太太对她很满意啊。”
谢霜摆手:“其实不可能的,大太太能越过大老爷去吗?这桩婚事只是大太太期望罢了,后来她自己都放弃了。”
她怕妙娘多想,不免又多加了一句:“反正现在她也另嫁,你不必担心,只防范好就成了。”
“嗯,表姐说的是。”妙娘其实不大担心魏令月,她嫁给韩渭后,韩家规矩大的很,而且韩家媳妇多,都在一处她自顾自都焦头烂额,怎么可能还对付她。
谢霜又说了一件事:“我爹和陈郡谢氏连宗了,故而我们家现在也是谢家旁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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