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寒哲失笑:“她不是才八岁么?你有这么急么?要我说最好及笄之后再谈婚事,十八岁左右出嫁最好。”
林寒哲是现代穿越过来的,他是一向不赞成女儿那么早嫁人的,这样对身体不好。
“那可就晚了,我兄长的女儿你道是为何拖到年岁这般大了,就是准备及笄时寻的,结果一直没有找到,到现在找的这位可就不大成,但是再好的人,人家又觉得她年纪大了。”聂六娘自己是女子,她自己是十二三岁时知道林寒哲的名声,故而才不挑门第,只看其才能。
后悔当然不后悔挑了林寒哲,但按照世俗眼光而言,女儿现在就开始寻摸,考察个几年,觉得品行可以了,就先定亲,之后及笄再筹备婚事,这可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够完成的。
她说了半天,林寒哲也觉得有道理。
他笑着看聂六娘:“既然夫人如是说,可心底有人选了?”
聂六娘不免道:“要说这京中年轻小公子中,最出众的当然属蔡驸马的儿子蔡雍了,再有我表姐韩氏新收养的嗣子。”
韩氏今年外放后,大病了一场,觉得身边甚是寂寥,故而过继程时的庶子程遵。
程遵今年十岁,其聪慧胜之程时长子程诺,但在家中处境不是特别好,皇甫氏曾言庶孽之子不可乱了尊卑,也因为如此,程时便将此子过继出去。
“不成。”林寒哲虽然知晓聂六娘一直和韩氏关系好,但他跟程晷不是一路人。
聂六娘心底对程倦观感很好,她时常往来两府,程倦不仅英俊少年,且学问突出,常人都称他为神童,但是林寒哲的先生上位,挤走了程晏,俩家有点尴尬,就很可惜了。
故而,选来选去,最出众的就是蔡雍了。
林寒哲却道:“不,他和我们不是一路人。”在历史上,那蔡雍就是一个喜欢党同伐异,打嘴炮又反复之人,不是什么良人。
见林寒哲这般说,聂六娘也是无言以对,她是真的没什么好人选。
而另外一边,六娘见云家下人有异样,心里也冒出一丝不好的感觉,她是想找一个家资丰厚门第不太高的儿媳妇,但是如果云家女不如传闻中那么好,她也不会让儿子娶。
故而见云夫人神色惊怒之时,六娘提出道:“早就听说贵府小姐美名了,不若让我见见吧。”
第175章 取代
一般有贵客上门,子女被叫出来见客,这是一种彰显自家子弟的一种体现,能多次被喊出来见客的,一般也都是家里比较重视的,六娘作为知府夫人这么说,也无可厚非。
云夫人是有意想成就这桩婚事的,哪里敢这个时候让女儿出来见客,但她姜桂之性,老而弥辣,瞬间道:“哎,不是我不让她来见您,您不知道她外祖家离咱们这儿要一天一夜的路程,这孩子刚刚侍疾回来,又舟车劳顿,也病倒了,若是把病气过给您就不好了。”
这话六娘不大相信,只听云夫人又笑道:“府尊夫人,您不必担心她,倒是我有个东西要请您观赏一二。”
云家豪富,拿出来的东西也不在话下,是一对水头很足的翡翠镯子,六娘在心里暗自估价,这一对大概三千两左右,但面上却是淡淡的,甚至云夫人要送给她时,她都推辞不要。
“府尊夫人,这不过是我送给您的一点小心意罢了,这可不是贿赂,这是辟邪之物,戴上百毒不侵的,当年我随夫去海外,差点九死一生,幸好有此镯子保佑。”
云夫人说话也是张口就来,这公然送贿赂旁人肯定会说,但是送的是辟邪之物,就可以说。
果然,六娘听她如此说,才勉为其难的收下。
当然除了这对镯子,云夫人送给六娘女儿王秋君的是一件非常珍贵的璎珞,甚至在她们回程之时送的点心,里边都是装的金叶子。
这云家好大的手笔,六娘在心中嘀咕,一时把云小姐的不对劲抛诸于脑后。
她回来之后,把云家送的明礼暗礼一一递给王敏行看,王敏行笑道:“还算懂事,但是这些东西对于云家而言不过九牛一毛。”
“那老爷,娶云家女的事情,您看……”
“别慌,也别让人看破了手脚,云家固然有诚意,但是长子结亲,我还是想同清流结亲,咱们读书人图的就是一个名字嘛!”
六娘笑道:“老爷说的是,妾身一切听你的。”
王敏行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放心,我肯定会为咱们哥儿结一门好亲事。”
他心疼妻子千里迢迢陪他去贵州,所以对妻子很是看顾,对继妻生的这几个孩子更是有感情。
同样,云夫人待六娘走后,连忙去了女儿闺房,她那眉目清秀的女儿居然鼻青脸肿,她怒了:“莲姐儿,你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搞成这样?是谁弄的?”
云莲从未受此奇耻大辱,方才回来时在下人面前强自撑着,听闻知府夫人也在,不敢闹出动静来,现在见慈母关怀,不由“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娘,都是程倦干的,都是金陵书院的人不讲道理。他们分明从未说不让女子进去,只说唯才是举,女儿是凭借自己的才能考进金陵书院的,没想到却被人认了出来,女儿本想辩解几句,那程倦却是不由分说让人把女儿扔了出来。”
她边哭边抽噎,显然是委屈极了。
云夫人却听出不对劲来:“你是说程倦?程倦是程家人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