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一给温嫔分析,“丽嫔娘娘虽出了一万两,但她是老主顾,我得给她个好时辰,陛下下朝后去她宫里放松放松,指不定还能待在一起睡个午觉。”
“玉嫔娘娘给了五万两,下午陛下批折子累了她送点糕点羹汤,陛下一高兴,不得赏她点体面,赏赐还好说,万一是提高位分呢?”
“至于婉妃娘娘,那出手就更大方了,不仅给钱,还给地契宅子,我总不能寒了她的心,就安排陛下去她宫里用晚膳,饱暖思.淫.欲,天也黑了,是不是就可以直接留寝了?”
她看向已经目瞪口呆的温嫔,总结道:“花什么钱买什么路子,温嫔娘娘若是也想给自己体面,那就准备好银两,卷死她们!”
温嫔被忽悠地热血上头,“颜大人你等下,本嫔这就给娘家写信,让家里人给本嫔送体己钱来。”
颜妤鼓励道:“听闻娘娘的弟弟新得了一位佳人,为之筑以金屋,没道理娘娘要钱他们不给,您弟弟花钱除了玩女人还能干嘛,您不一样,您如今花钱是为了侍寝,是为了以后有小皇子,是为了整个家族,您这才是干大事!”
温嫔被吹捧得多了几分底气,“颜大人你说本嫔要多少钱合适?”
颜妤假意思索,而后道:“看温嫔打算是露水情缘还是细水长流了。”
温嫔不明其意,“这有何说法?”
颜妤解释道:“这‘露水情缘’之意就是您只打算见陛下一次,下回再见则另付下回的钱,不过到时价格涨到多少微臣就不知道了。”
温嫔忙问:“细水长流呢?”
颜妤微微一笑,每个毛孔都浸满了资本家的剥削,“那便是交上足够多的钱,微臣保证每个月甚至每年能见陛下的次数。”
她笑意盈盈地问温嫔,“娘娘是要包月还是包年?”
温嫔不确定地盯着颜妤,“如果本嫔包年,你真的能保证本嫔的宠爱长盛不衰?”
颜妤自信一笑,“那是当然!”
“本嫔要包年!”温嫔豁出去了,“本嫔要一直续到怀上龙子之时!”
颜妤微微弯腰,“诚惠一百万两……黄金。”
她不觉得温嫔拿不出这些钱,因为温嫔的家族两代都任两淮都转运盐使,那可是管官盐的,富得流油,不然温嫔的弟弟也不可能给个外室筑以金屋。
[和珅:好家伙,用官盐使的钱发展你的加碘盐,可真是用魔法打败魔法。]
[颜妤:为了不让这些世家太过有钱,我真是煞费苦心。]
[秦桧:官场属实是让你玩明白了。]
拜别了温嫔,颜妤立马召集人给后宫众妃嫔散步消息,说是温嫔已经放出话来,今年的陛下由她承包了!
你问承包费多少钱?
足足一百五十两黄金!各位娘娘赶紧抓紧时间向娘家要钱吧,不然等过段时间,陛下就是温嫔的了,未来小皇子也是温嫔的了!
颜妤在后宫贩卖完焦虑,脚步轻快地前往太极殿。
从寿康宫抄家……咳替太妃们断舍离的侍卫们已经将顺帝的私库塞满,天晴了雨停了,她觉得自己又行了!
自诩是功臣,颜妤掏出一张银票就拍在桌上,对姚柜儿道:“给洒家倒酒!”
顺帝瞥了一眼这个吆五喝六的放肆之人,没有动怒,反而道:“陪朕出宫走一趟吧。”
颜妤第一反应就是:“陛下您终于要把魔爪伸向宫外啦?”
她心里默默扒拉小算盘,“宫内韭菜割完还可以割民间的,听说商户女为了嫁高门,嫁妆都是十里红妆呢……”
顺帝鬓角冒出黑线,扬声道:“把她拉出去砍了吧。”
颜妤早就对这种威胁免疫了,在顺帝面前嬉皮笑脸道:“微臣要是死了,谁来给您赚钱?”
她抬头看看外面,说道:“天色不早了,陛下咱们赶紧出宫叭,您可别忘了您今天还有几个嫔妃要见的日程,都掏了钱的,咱不好言而无信。”
顺帝太阳穴一跳一跳,沉声道:“朕有时候恨不得你能闭嘴!”
颜妤:“闭嘴能赚钱吗,要是能赚钱,微臣保证这辈子都不说话。”
顺帝:……
“你该庆幸朕如今用得上你。”他说。
“知道陛下穷,好啦好啦,我们快去换衣服吧。”
出了宫,马车一路向城外行驶,颜妤吃着桌上的点心,“陛下您打算到哪里微服私访?”
兢兢业业的顺帝换了一袭布衣,出宫了还不忘看奏折,听到她的问话,不紧不慢说道:“旱情刚解,朕想看看那些背井离乡的子民。”
“倒是个好皇帝。”颜妤小声嘟囔。
“你可知朕这次赈灾用了国库多少银子吗?”顺帝放下奏折,问她。
颜妤疑惑,“不是用了六十万两吗?”
顺帝摇头,眉头紧蹙,“国库朕一分都没动。”
一分没动?那赈灾银两从何而来?颜妤睁大双眼,蓦地想明白过来。
全是她的银子啊!!!
她痛心疾首,她敢怒不敢言,她恨恨地把桌上的点心全都吃光,打算一粒渣子都不给狗皇帝留。
顺帝看懂了她眼底的怨念,疲惫地揉揉眉心,苦笑道:“不是朕不想动用国库,而是国库压根就没钱。”
国库空虚,这‘空虚’不意味着银子数量少,而是先帝他败得干干净净,比姚柜儿净了身的□□都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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