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思安在漆黑的凌晨快步走,发出沙沙的脚步声,这声音他习惯了,三年前差不多每天半夜走两回,挖了三个月,只挖到三个银元,然后放弃挖宝了。
这几天有关原族长家的珠宝传得有鼻有眼的,他又心动了,不过村里传见鬼的事,半夜他不敢起来,而是等鸡鸣声起了,才行动,转过一个拐角,精神振奋起来,希望今天运气好!
跨进大院门,微弱的“哒哒”声响起杨思安停下,哒哒声没了,又走两步,“哒哒”声响走,杨思安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脊尾骨传到天灵盖,看向脚下,走两步,又是哒哒两声,什么时候布鞋走路也能发出声响了?
四面黑漆漆,像随时吞噬人的巨嘴,杨思安双腿一软,趴地上了,黑暗中又传来哒哒声,响两下就停了,又响两下,像他刚才,杨思安害怕得像频死的鱼,一抽一抽的,想叫,太恐惧了,叫不出来。
这时,微弱的灯光由远而近,哒哒的声音又响起,一个人影提着灯走进院子,恐惧到极点的杨思安看清人影的脸,这是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脸,在他不远处地上,趴着一人,也是个熟悉的面孔,三个相互熟悉的人借着煤油灯光看地下。
地下不是他们熟悉的地下,原本坑坑洼洼的地面,变得非常平整,一看泥土就知道夯得非常结实,杨思安的手撑在地上,硬邦邦的手感骗不人,三个人一起发抖,相视一眼,借着灯光看远一些,昨天还是坑坑洼洼的地方,现在一样的平平整整,好可怕!再相视一眼,非常有默契地向门外跑。
跑到家的杨思安,整个人埋进被子里,全身发抖,等听到老母起床的声音,才没那么害怕,没再发抖得厉害了。
杨思安在家窝到正午才出门,强撑着哆嗦的身子进了原族长家大门。
他进去时,里面有了好几个人,杨思安心里的害怕减少,几个人脚用力踢着平整地面,激起少量尘土,杨思安也用力踢一下,腿有点软,这是泥土地啊,确确实实的泥土,村里的晒场每年都要压来压去,还不是一踢就激起大片尘土,这是什么手段?
几个人哆哆嗦嗦把他们挖过的地方看一遍,院子,房间,地窖,厨房,越看越腿软,这像神仙手段,一挥手,被他们挖过的地方不仅恢复原状,地面还硬过原来,比原来的还平整几分。
虽是正午,也有阳光,几个人却突然觉得周围阴森森的,拔腿跑了,原族长老宅有异的消息悄悄传开。
胆子大、好奇心重的人一波接一波地悄悄去看,踩地面几脚,哦豁!居然是真的!各种新奇的流言传起来。
禾叔婆大中午地,不避人就来了,等听到他们家老宅里一夜之间变化,杨奶奶沉默了,隐隐不安,还…有点恐谎,这不像是人手段,也没听说过阴间的鬼能干阳间的活。
搞事的杨玥也和几个小孩表现出惊呀的样子,杨云峰迷惑,村里前两次闹鬼的事,弟弟和侄子侄女们信了,他是不信的,村里一点小事都能传成大事,他觉得两次闹鬼是巧合,捕风捉影之事,但现在这是事实,禾叔婆也没必要说谎,这到底是谁做的?怎么做到的?
这下他们村更出名了。第二天村里就有几个人同时生病,发烧,说糊话。
事情传出去,公社来人了,查不出是什么原因造成的,这下子传言更多了,杨家老弱被更多的人提起,关注,村里人看向杨家七人身上的目光意味不明,更多的是忌惮。
从杨奶奶到六个孩子,别人什么目光,都不在意,忌惮了更好,说明他们更安全,做饭菜也不用太顾忌。
等热度消退,已经过了六天,这六天杨玥天天一早去山上拾一捆柴,早去早回,顺带带些野菜野果子回来,回来后去翻地,中饭晚饭后都练习写字,她写的字进步很块。
麦子种下第四天时,大半夜她飞进山里查看一番,麦子发芽出土了,村里的冬小麦一般种下去六天以后才发芽出土,她用种子浸泡液泡麦种一个小时,比一般的麦种早出芽三天。
昏黄的煤油灯下,杨玥在写字,一笔一画,写得认真,当天的任务练习完成,看向看小人书的小孩们,流着鼻涕,这天气一天比一天冷。
去年秋冬的衣服有些能穿,有些不能穿。之前缺的衣服是由杨珊负责,总不好全让她出,布料,棉花,去过几次黑市,没碰到棉花,看见的布料全是粗布,没买。
夜半,杨玥起来,照旧给两屋人闻一下安神液,用上防护链,戴上夜视镜,踩飞板飞到上次挖陶罐的地方,按记忆里的信息向竹林里面走去,来到一个地方。
用精神力往地下一扫,启用大防护罩,拿出军工铲开挖,挖下去半米,挖到一块木板,木板已经发霉,呈黑色,把木板掀开,露出阶梯,等一小会,抬脚向下走。
拿着柔光灯照,走下八个台阶,入眼便是红色的大箱子,箱子挂着琐,钥匙就插在琐里,这箱子她眼熟,没看箱子里装什么,把箱子一个个收进空间钮,共七个箱子。
收了箱子,露出两个大麻袋,两个大麻袋是放在矮木架上,后面是一排架子,架子三层,排满五斤装的酒坛,一眼扫过,整二十坛,里面都有酒。
精神力一扫,两个大麻袋里面全是布料,原主原来听说过,解放前家里有个布铺,解放后变公私合营,后来饥荒时期关门了,这布料很久了吧!不知还能不能用。念头一转,把两大麻袋和酒都收了。垫麻袋的单层木架和酒架也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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