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玥深呼一口气,这次和之前扎针不一样,这次吴大夫要求她下针时用内息催动银针进入身体,每根针要求附注的内息力道都一样。
杨玥闭上眼,睁开眼,开始下针,没回神,针已经插完。
吴大夫说了两个字:“很好!”。
下一回,“杨玥,半花六针”。
再下一回:“杨玥,封门八针”。
“杨玥,半花七针”。
“杨玥,……针”。
“杨玥,梅花十三针”。
杨玥本想秋雨停后进山找药材,但吴大夫叫她每天都要过去给他自己针炙,扎的还不是普通针,是用内息催动的。
她从吴大夫身上觉察到紧迫感,吴大夫这种紧急教学方式夹带着某种目的,她希望这目的不是坏事。
这天早上,她来到吴大夫家,陈立强在摊开药材晾晒,打过招呼,杨玥进屋里,坐八仙桌右边的吴大夫指着对面说:“坐吧”。
杨玥过去坐下,吴大夫等她坐下后说:“你觉察到了吧,我这几天催你练针灸催得紧,今天我就说说这事”。
“针灸是一种非常复杂的医疗手段,同样的针法,不同的人扎出不同的医疗效果,比如你和我,你有内息,我没有,一些治疗针法,我扎的效果就没你的好,有些效果差别不大,有些效果差别就非常的明显”。
吴大夫见杨玥一脸迷茫,便直接说:“就这么说吧,我有一个老友,他孙子是军人,在做任务时受伤,瘫痪了,用一般医术治疗,要治好重新站起来绝没可能,但附注内息针灸,就有机会重新站起来,这个人也是从小练的内家功夫”。
吴大夫停一下,继续说:“现在明面上找不到有内息的大夫,暗地里也很难找到,开始我也没想到你,因为你学医时间实在太短。
中医医术是要长年累月地积累知识和经验,才能达到熟练,但你给我了一个惊喜,我是请你帮忙给我那老友孙子针灸,用什么针法,怎么行针我会告诉你”。
杨玥惊到了:“我,我学针灸还不到一年”,她怎么没想到吴大夫催她练针竟是这个想法。
吴大夫苦笑:“如果有其它办法,我也不会找你,因为你年纪实在太小了,但我那老友孙子已经瘫焕三年了,再不治,以后治好的机会更加渺茫,那孩子才二十六岁,下半辈子坐轮椅上太可惜了,这是个很优秀的青年人。
放心,我知道你的顾虑,在医治前,病人会亲自给你签一份无责任书”。
“你身上有两点优点非常的难得,控制力非常强,情绪非常稳定,前面一点大多是天生的,后面一点很多人到了五十岁后才有”。
军人,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她对军人都很有好感,自然愿意帮忙,但她对自己的医术没信心。
她直说:“我对自己没信心!”。
吴大夫:“你对自己信心满满才有问题”。
事实上,吴大夫觉得杨玥这姑娘虽学针灸不到一年,但下针时比行医七、八年的大夫还要稳健,利落,附注内息时也一样,这是他决定把杨玥告诉老友的最大原因。
杨玥:“我…”。
吴大夫:“你不用急着现在回答,好好想了再说”。
杨玥答应三天后给吴大夫回复,这三天她就不去陈家大队了。
然后,烦恼了,她能感觉到吴大夫讲的每一句都是真话,但她学医时间太短,看病人经验也只是跟在吴大夫后面。
而吴大夫没有内息,虽知道针法,但也不知道催针时用什么样的力道。
回到家,杨沅猛冲向她,这小姑娘因这一年来过得顺,性格越来越冲,其实也不是她性格变了,倒不如说因为环境变宽松,释放出她原本的天性,其它小孩或多或少都一样。
杨玥把她抱起来,小姑娘软嫩小脸蹭了蹭她:“二姑,我今天好乖,没有调皮”。
杨玥轻轻捏一下她红润的小脸,这小脸从去年的皮包骨头,变现在小可爱的模样,她竟有一种养成的成就感,这是前所未有的感觉,有些神奇。
“真的吗?要是骗二姑要打屁屁”,杨玥抿嘴笑。
杨沅挪了挪小屁屁:“我没说谎”。
“二姑回来了”,杨慎海。
“二姑”,杨慎炜。
“姐”,杨云恺。
“钓到鱼了”,杨玥看杨慎海手里提的鱼说。
“嗯,只钓到一条,鱼太精了,不好钓”,杨云恺说。
杨慎海把鱼解开放到灶房旁边的莲花缸里,这缸还是二姑请人帮忙从老宅拉来的。
“二姑,我明天钓条大的,给你吃”。
说话间,杨云峰背着一捆柴回来,叫一声“姐”。
杨玥应声。
除了时常挂记星际军校的弟弟,杨玥还蛮喜欢现在这种被人全心喜爱,满心信任的感觉。
隔天一早,和杨奶奶说她进山后,就直接来到山里木房子处,取出全身镜,拨起厚刘海,看镜中的自己。
这一年,她模样大变,不仅身高大长,五官也长开了些,和星际的自己有了三四分像,眉宇间透着少许英气。
现在的她走上和药剂师完全不同的一条路,就算不是现在,以后也会遇到各式各样的病人,总有个开头,杨玥脸上变坚定起来。
心里有了决定,她也不急去回复吴大夫,她决定这三天做些腊肉,寻找药材,以后估计没太多时间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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