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吃了饭,范怀远收了碗筷去洗,杨玥把厨房收拾干净,刚好同一时间完成。
两人进了堂屋,杨凌棠刚把茶泡好,喝了一盏茶,范怀远和两人说:“在你们村下放的钱先生,赵先生,张先生和崔先生四人,后天就有人接走他们”。
杨玥顿了一下说:“还好雨停了几天,路好走了”,她想,钱先生崔先生几个想必等这一天等了很久,盼了很久了吧,他们应该很高兴。
杨凌棠说:“那个院子就剩三个人了,也不知你舅公什么时候才能回去”。
范怀远低声说:“不会很久”。
杨玥说:“明天我去打个电话,问小峰,家里还有没有腊肉和熏兔肉,让他拿给先生们一人一份”,养身丸以后再寄吧。
今年秋雨停了,她没在家,山里没法做腊肉,只有之前做的熏肉,广叔和伍叔那边家里虽有份,但不如在山里做的多。
杨凌棠马上说:“我去打,你不要出去”,杨凌棠有点怕,女儿出去会出事。
范怀远笑说:“棠叔不用过于紧张”。
杨凌棠腹诽,小玥被国外别有用心的人掂记,特务,间谍都活动起来了,怎么可能不紧张。
三个人说半个多小时的话,洗脸洗脚后回房,画符的画符,看书的看,忙活的忙活。
次日上午,杨凌棠出去打电话,拨到大队部,让大队部的人帮忙去叫杨云峰,等了十几分钟,再拨过去,接电话的就是杨云峰:“爹”。
杨凌棠说:“小峰,家里怎么样?”。
杨云峰声音传过来:“很好,你不是几天前才打回来么,你和姐还好吧?是不是有事?”。
杨凌棠说:“是有件事,明天有人去接钱先生赵先生张先生崔先生四人,你姐说家里若是还有腊肉熏兔肉,给他们一人一份,没有就算了”,
“我知道了,还有一点”,杨云峰。
杨凌棠:“那你看着办吧”,
“爹,你们什么时候能回来?”,杨云峰很想爹和姐姐了。
“年前吧”,杨凌棠也很想两个儿子和老娘。
“看你弟弟着点”。
“我知道”。
“……”。
星期天,杨玥凌晨四点就起来做药,范怀远来帮忙,杨凌棠做早饭。
会这么早起来做药是因为范怀远今天休息,他借了局里吉普车,今天去山里打猎,在黑市里换到的肉少,不够他们消耗,只好自己去打。
六点多,这一批药做好,吃了早饭,范怀远去前头找邵冬,和他说一声,回来两人拿了工具上车,杨玥拿铁木长剑,范怀远拿柴房里的斧头。
城市北边离山近,半个多小时后,车在北边山脚停下,下了车,北风刮得更紧,还没下雪,已经很冷了,两人都不怕冷,拿几个大麻袋上了山,便向深山急行。
北风吹着,两人一路都没说话,到了深山,便去找大家伙。
先遇到一群狍子,逮了杀两只,用木剑挖个坑,往坑里放血,血放完,土填回去,狍子各塞麻袋里。
范怀远说:“这狍子不小,每只有八十多斤,我们边向外走,边找野兔野鸡,大家伙就不要了,我们早点回去”,这么多肉够了。
杨玥说:“好,走吧”,杨玥说完,提起一个麻袋向外走,范怀远随后跟上,出来路上遇到兔子窝,两人熏了兔窝,收获七只活的肥兔。
野鸡打到两只,两人来到外围,准备出山时,碰到一个杨玥眼熟的人,背着一捆柴:“孟春妮?”。
孟春妮抬头,扬起笑脸:“杨大夫”,孟春妮长高了很多,皮肤也白了,人瞧着也大方了,杨玥初见她时,黑瘦小,怯怯的。
杨玥停下脚步:“你家不是能买到煤吗?怎么大老远来山上背柴?”,而且穿得这么薄,都冻得有点发抖了。
孟春妮说:“今年很冷,煤可能不够用,星期天我就来拾些柴”。
从山下步行回市区走近路,也起码要两个小时,再走到公安局家属,杨玥顿了一下,她转身小声和范怀远说:“这是孟健女儿,我们顺便载她一程?”
范怀远微笑说:“你决定”。
杨玥转向孟春妮说:“这是我未婚夫,姓范,最近在市局上班,我们载你一程”。
说完杨玥提起她背后的柴捆:“走吧”,柴被提走,孟春妮只好说谢谢跟上。
看两手提东西,走得轻松的杨玥,孟春妮问:“杨大夫,你是会功夫吧”。
杨玥回答:“是”。
孟春妮羡慕了,她也想要变厉害。
下到山脚,柴绑到车顶,三人上了车,孟春妮一人坐后面,有些拘束,车开了,车里安静,杨玥开口:“春妮你现在读几年级了?”
孟春妮拘谨回答:“初二,我读书晚”。
“你家是本地人还是其它地方”。
“老家G县”。
“常回去吗?”
“过年回去”。
“……”。
杨玥和范怀远把孟春妮在市局放下,塞给她一只兔子,车开出一段路,范怀远看杨玥,笑说:“我第一次见你这么热情主动和人说话”。
杨玥说:“我也不知道,过得不好的小姑娘很多,我对孟春妮有一股怜惜,有点奇怪”。
杨玥真觉得有点奇怪,这时代,没几家不穷,村里的小姑娘普遍过得不好,也不见自己对谁怜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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