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么是真的蠢。
要么就是心机深沉,有更阴诡的目的。
“放心,本尊现在还不会让你死。”谢辞渊说。
桑桃:“你不是说爆体而亡?”
谢辞渊表情轻蔑:“那是别人,怎可与本尊相提并论?”
桑桃:“……”
他表情冷漠,甚至不失傲娇,就差没把“老子天下最吊”这句话写在脸上。
说完,他又吐了口血,大概是老天都看不下去他这么装逼。
桑桃没有洁癖,但是眼前太过血呼啦的,她看不过去,从储物戒里翻出一块帕子准备给他擦血。
谢辞渊伸手挡住她,冷冷道:“你果然在觊觎本尊的血。”
桑桃就很无语。
她忍不住反思自己,她到底给大反派留下了什么心理阴影,他居然以为她会变态到……馋他吐出来的血?
她看见大反派用了个什么法术,很快就把自己清洁得干干净净,衣服和嘴上的血都没了。
像是生怕慢一秒,就会被桑桃恶鬼扑食。
桑桃面无表情:不至于,大兄弟,真的不至于。
……喂喂喂!你没收我的小手帕干嘛?小手帕惹你了吗!
桑桃气鼓鼓,敢怒而不敢言。
他们很快发现,灌入桑桃神府内的灵力根本不起作用。
她的神府就是个破房子,四面漏风,全便宜了站在桑桃肩上的小肥啾。
它瞬间长大了不少,从一个巴掌大的萌萌小鸟,变成了大号的老鹰。
虽然还是那张软萌脸,但它变得鸟毛蓬厚,眼神犀利,一看就不好惹。
见桑桃吃惊地看它,它歪头,“啾”地一声,声音又嗲又甜,还是熟悉的味道。
这反差堪称鸟中金刚芭比。
谢辞渊没想到桑桃竟弱到这等地步,他皱起眉:“不是给了你两颗药,你没吃?”
桑桃:“吃了啊。”当你面吃的,失血过多失忆了?
谢辞渊摊开手,瞬间变出一只白色小瓷瓶,他对桑桃说:“把这些全吃了。”
她心里狐疑,打开一看,发现全是那种药丸。
“这……全吃完?会吃死人的。”桑桃摇头表示拒绝。
谢辞渊人狠话不多:“你如果不吃现在就会死。”
桑桃一秒都没再犹豫,她坐起来,表情严肃而悲壮:“药不能停我懂的,我先干为敬。”
她仰起头,直接对瓶吹了。
这药丸大概就是补品一类的,吃多了最多肚子不舒服。
大反派要是想害她不必这么迂回。
谢辞渊看她乖乖吃了,表情稍有缓和,说道:“这是回灵玉露丹,补充灵气修复灵骨,不是毒药。”
听名字很高大上。桑桃眼前一亮:“那岂不是很贵?”
闻言,那张生人勿近的死人脸上露出笑意,简直又拽又臭,“那是自然,给你吃简直是浪费。”
桑桃腼腆地一笑:“您真是太大方了。”
她忽然觉得,其实他也没那么可怕,至少不像书里写得那么杀人如麻。
但他真的脾气古怪,有时像个阴郁的疯子,不按常理出牌,有时候又幼稚得像个小朋友,随便夸两句就能给他顺毛。
当然,这不代表什么,她要是说他是个好人,那些被他杀掉的人肯定第一个不服。
可是怎么说呢,这里是修真界,不同于她曾经生活的时代,那里的标准不适用于这里,所以桑桃不想,也没立场对他做任何评价。
就事论事,大反派不止救过她一回,桑桃怎么也得还他一回,不然岂不是欠了他?
而且如他所说,这里是他创造出来的幻境,他死,幻境消失,她也跟着死那多划不来?
“你是被哪个仇人伤成这样的吗?怎么样可以救你?”桑桃开门见山地问。
大佬嗤地一笑:“谁能有本事伤本尊?就凭那些狗东西?”
桑桃:虽然不知道你具体在骂谁,但是你开心就好,有本事别吐血啊!
很快,他的狂妄变成了失望。
谢辞渊探了探桑桃的灵脉,发现那么多灵药吃下去,她的神府就跟死了似的。
“你真废。”谢辞渊嫌弃地丢开她的手。
那表情,神似高中时,她一个仰卧起坐都做不了,体育老师看她的表情。
无药可救。
桑桃:“……”算了你这死直男还是去死吧!让世界毁灭吧!
谢辞渊懒散地靠在树上,神情恹恹的,明显状态很不好,忽然,他的眼神变得凌厉,看向不远之外那一片黑暗。
“有人来了,”他嗅到与之前那些鬼修相同的气息,对桑桃说,“又是冲着你来的。”
大号小肥啾也感觉到了,不安地扑动翅膀。
桑桃熟练地揪住大反派的衣角:“我是大佬的人,除了您谁也不能杀我。”
谢辞渊冷漠脸,他扯开桑桃的手,“本尊救不了你。”
桑桃:好的,那我死定了。
她开始原地发呆,既不惊慌,也没有准备逃走。
谢辞渊紧盯着她:“你怎么不继续求本尊?”
桑桃善解人意地说:“你受伤也很重,我还是不为难你了。”
谢辞渊皱眉,眼神阴戾:“为难?你的意思是,本尊打不过这几个杂碎?”
桑桃摇头,眨了眨眼:“怎么会呢?魔主大人修为逆天,天下无敌,我只是担心他们人太多,以多欺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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