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爽的时候,怎么没想到呢?不知道一人一龙会生出混血来吗?这种不是蠢就是怀,要么缺乏生物知识,要么就是摆烂不想负责。
好好的大美人,活脱脱磋磨成了一个病娇,把好好的幼崽也带成了病娇。
大魔头小时候也是挺……苦逼的。
但很奇怪,桑桃知道了这段,甚至亲眼看到了,她却没有多畏惧谢辞渊。
她总是忍不住回想,小幼崽被关在地宫里,瘦得跟豆芽菜似的,抱着膝盖坐在地上,像是被全世界抛弃了。
就挺……不是滋味的。
有时候桑桃走过去,和他坐在一起,那地上可真凉啊,难怪大魔头长大后那么阴沉。
谢辞渊母亲的躯体渐渐消失了,飞灰一片也不剩,也不知飞去了哪里。
小谢同学又一屁股坐地上,嘶——也不怕冻了屁屁。
桑桃看不过去,她来到谢辞渊身边,摸了摸他的脑袋,然后一屁股坐他旁边。
这个时候的谢辞渊,刚好十岁。
他有种病态的苍白,四肢很纤细,脸蛋却是圆滚滚的,眼眸漆黑,很像是一只Q弹的糯米团子。
桑桃知道自己不能,至少不该……
可她就是没忍住,恶向胆边生,一只手不够,两只手一起上阵,捧着幼崽大魔头的两边脸一顿狂揉。
她觉得,这里边多少有点私人恩怨。
嘿嘿嘿,大魔头肯定死都想不到,会在自己过去的神魂里经历这种事。
如果换了成年版的谢辞渊,桑桃绝对不敢上手,也就只能欺负小孩儿了,还是在他感觉不到的时候。
她一点也不觉得羞耻。
可能是穿到这个世界后,经历的生死威胁,大风大浪经历得多了,桑桃已经脱胎换骨,不是从前那个弱鸡桑桃……
“你在干什么?”小谢辞渊冷不丁地开口。
他那双黑眸分明锁定了桑桃,气息冰冷,面无表情的样子很是阴郁。
不过因为脸蛋被捏着,有点影响说话,幼崽大魔头表情阴森森的,一开口却是含糊的小奶音,气势顿时大减。
桑桃:?
她直接呆住了,甚至还回头看了眼身后,根本没人啊!他是在跟谁说话?
谢辞渊:“就是你,我在问你,你在干什么?”
桑桃:“……”
调戏小朋友,当场翻车,桑桃很想剁了自己爪子,她没想到谢辞渊竟能看见自己,他才十岁而已,神魂已经强大到这种地步了吗?
桑桃立马缩回手,还无辜地举起双手,“你,能看见我?”
小男孩古怪地看着她,眼神像在看一个傻子,他说:“当然,我一直都能看见。”
“……”桑桃突然庆幸,还好她之前只是看着,一句话也没说,否则也太社死了。
“你是谁?你不是月桂宫的人。”谢辞渊问。
原来这个宫殿叫月桂宫,名字挺好听,可想想在这里发生的事,又觉得很瘆人。
桑桃:“对,我不是这里的人。”
谢辞渊想了想,漆黑的眼睛死死盯着她:“那你是我父尊派来杀我的人?”
“……也不是。”桑桃悟了,原来大魔头小时候也有被害妄想症。
谢辞渊:“那你就是他派来杀我娘的。”
桑桃:“也不是,我不杀任何人,我只是个路过的神魂。”
“神魂可以杀人,神魂也能被杀死,你想死吗?”幼崽很认真地问她,那语气平常的,就像在问她今天早餐想不想吃油条。
桑桃顿时寒毛都竖起来了,她只有一点点怕,更多的是生气,好家伙,她莫名其妙被带到这个地方,困在这里,出不去,这一段神魂碎片看得她脑阔疼,心情郁结,结果又一次面对死亡威胁。
还是来自十岁的幼崽。
桑桃站起来,生气叉腰,鼓起河豚脸,“我不想死,你这臭小鬼最好也别杀我,我告诉你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等你长大以后,你会想打死这个臭小鬼的!”
她总算明白,为什么小奶龙总是挨揍,这样的臭小鬼真是……不揍不行。
小谢辞渊愣了一下。
从来没人这么跟他说话,其实,也没人会跟他说话,谢辞渊能感觉到她神魂很弱,轻易就能杀死,但是他根本不想这么做。
隐约有种感觉,如果他伤害了她,自己以后真的会后悔。
桑桃发现危机解除,她又坐回小鬼身边,还帮他把手上的血擦干净。
这时候,小谢同学倒是很乖,他不动声色地看着桑桃,“我刚杀了我娘,你不害怕我吗?”
桑桃:“谁说是你杀的?我没看见。”
幼崽沉默了会儿,像在问她,又像是自言自语:“不是我,那是谁呢?”
桑桃耸了耸肩,谁知道呢?
以她看过的那些悬疑推理剧来说,通常一开始,最有嫌疑的那个人,绝对不是凶手,而是被栽赃的大冤种。
“我也不知道,等你长大以后,你自己去找凶手。”桑桃苦口婆心,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幼儿园小班教师,只不过教的内容惊悚了点。
谢辞渊鼓了鼓腮,他点头,凑过来一点,小手勾起桑桃一缕头发,绕在手指上缠绕。
桑桃:“……”你这熊孩子打小就手欠,别给我烫卷毛啊!
他靠得极近,气息充斥着冰冷的血腥气,小脑袋歪在桑桃身上,语气一半天真,一半病娇:“你香香的,还很有趣,我可以不杀你,但你要留下来永远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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