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成沉着脸,“我觉得我们没有再见面的必要。”
沈然心里一咯噔,以前和她相处时,陆成从来没有说过这种难听的话。
沈然哭起来,“宋瓷那天说的话,我可以解释的,你听我解释,好不好?”
陆成道:“行啊,我就问你一个问题,你到底考上经贸大学没有?”
沈然一噎,她今年高考的分数,确实没有达到经贸大学的录取分数线,但估分的时候,她觉得自己把握挺大的,于是提前把这个消息告诉了陆成。
当时听到这个消息,陆成挺开心的,还恭喜了她一番,以至于最后没有收到经贸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她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欺瞒下去,她怕陆成看不上她的学历。
陆成扯着嘴皮子笑了一下,很少有人敢拿自己的学历和学校开玩笑,因为这是一戳就破的事情,没想到,他却栽到了沈然这个女人手里。
沈然还想说些狡辩的话,陆成直接打断她的话,讽刺地道:“学校是假的,你的家境和身世,不会也是假的吧,你到底有什么是真的?”
“不对,不会连我们之前的那些偶遇,也是你故意设计的吧?”
这段时间,陆成回忆起和沈然的几次见面,越想越不对劲,沈然的家,和金石胡同完全在两个相反的方向,沈然不该出现在金石胡同才对,可他却和沈然偶遇了好几次,说不准是沈然故意算计好的。
听到这话,沈然身子一僵,陆成是发现什么了吗?
“没…没有,陆成,我不是故意要欺瞒你的,你不是说你不在意我的学历高低和家境好坏的吗?我可以解释的,你为什么不能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呢?”
“你这种满嘴谎言的人,有什么可解释的?”陆成不耐烦地道:“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不然,自取其辱的人是你!”
沈然不甘心,“我们之间的情意摆在这儿呢,你这是要说断就断吗?”
“我们之间有什么情意,不过是我看你可怜,帮过你几次。”陆成嘲讽地打量了她一眼。
之前他对沈然是有几分好感的,但沈然欺骗他在先,又和宋瓷不和。
宋瓷是江恂的女朋友,江恂又是陆老爷子的亲孙子,因着这层关系,陆老爷子明显很讨厌沈然,他肯定不会为了一个沈然,去忤逆陆老爷子的意思。
陆成继续讽刺地道:“我爷爷特意嘱咐我,不许和身份不清不楚、满嘴谎言的人来往,就这样吧,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
不清不楚、满嘴谎言?
沈然踉跄一步,陆成用这几个字来羞辱她,还真是丢人啊!
望着陆成离开,沈然疯了似的大笑起来,她费尽心思谋划了这么多,可她得到了什么呢?
她以为陆成是陆老爷子的亲孙子,为此,不惜浪费高考复习的时间去接近陆成,到头来,陆成不过是个抱养的,陆老爷子的亲孙子另有其人。
下乡的时候,她没得到江恂的喜欢,现在,陆成也是说不要就不要她了。
如果不是宋瓷横插一刀,她肯定能和陆家攀附上关系的。
如果…如果她没和宋瓷撕破脸皮,就不会发生今天的事。
沈然后悔的心都在滴血,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如果她没有得罪宋瓷,依照宋瓷和江恂、和陆老爷子的关系,她攀附上陆家的希望还是挺大的。
然而,什么都没了,她什么都没得到,她只活成了一个笑话!
*
大杂院里,邻居家的欢声笑语传到陈舒的耳里,她空洞的眼睛左右张望了一圈,可整间房子里,除了她,再没有别人。
以前宋瓷有空的时候常回来看她,但因着江恂,陈舒不让宋瓷再来大杂院了。
杂院里其他人家里都热热闹闹的,可他们家,只有她一个人。
和娘家人闹翻了,又和自己的女儿有了隔阂,浓浓的孤寂包裹着陈舒。
孤独的滋味不好受,陈舒不受控制的想起了宋瓷,听着邻居家那些热闹的声音,她更想念宋瓷了。
目光落到桌子上的月饼盒子,犹豫了一下,陈舒走过去,拿出一个月饼。
这盒月饼是中秋的时候宋瓷和江恂送来的,陈舒一直没有打开,但今天,仿佛咬上一口月饼,她的女儿就陪在她的身边,缠绕在她身上的那些孤独和寂寞,也能被驱赶走。
到了星期天,宋瓷打算陪江老太太去商场买衣服。
江恂正在看书,宋瓷撒娇道:“你也陪我们一起去吧?”
江恂把书放下,温声道:“我有衣服,不需要买衣服。”
“谁说要给你买衣服啊!”宋瓷笑了起来,“我是让你给我和外婆拎包的。”
江恂眉峰微扬,“感情我就是个拎包的?”
宋瓷抬着小下巴,“不然呢?”
江恂一把拉着宋瓷的手腕,把她拉到自己的腿上,“想要让我拎包也许,要么给钱,要么——”
说到这里,他故意停顿一下,然后戏谑地道:“要么亲一下才行。”
还要亲亲啊!
宋瓷眨了眨眼睛,故意道:“那我找别人拎包去了。”
江恂挠着她的胳肢窝,“不是,你还想找谁拎包?”
宋瓷就在他怀里坐着,正方便他为所欲为,宋瓷最怕痒了,躲避着江恂的动作,贴上江恂的胸膛,她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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