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是上次这次是这次,你能保证每天遇到的事情都一样吗?”谢财急的嗷嗷叫,“我给你卜卦结果是小凶,里面有危险!!”
听到卜卦,姜棠迟疑了一下,谢财向来精通旁门左道还未出错过。
见她迟疑,谢财乘胜追击:“要不改天去找连祈,我给你算一个黄道吉日,然后焚香沐浴做好了准备再进去如何?”
一直事不关己的左和光忽的开口,他看向谢财,“你不是说你是域主的朋友吗?不是说好几个月没见过了吗?难道你就一点也不担心朋友?都走到这里了,不至于退缩吧。”
“你什么意思?”谢财坐的笔直,气势不能输了去,“你不是魔域的护法吗?你难道就不担心域主了?你为什么不进去偏要姜棠冒险?”
左和光冷冷看了他一眼,闭目转动着手中佛珠,低声:“能进去的话还用得着你们一个外人?”
姜棠没有理会他们的争吵,心里思考着卦象。
小凶,也便意味着凶多吉少,会遇到危险但不至于丧命。
左右思考上次来这里发生的事,似乎魔窟除了连祈之外无一活物,感觉也不像是有危险的样子,最终她还是迈开了前进的步伐。
谢财和左和光你一言我一语互怼还没结束,一抬头却见姜棠已经来到了另一处地方。
遍地的白骨堆积,呼啸的风声瑟瑟,投影晶石散发的光亮零星,只能看清不远处高高垒起的白骨之上,似乎有一个人影。
无边的锁链从四方黑暗延伸出来,在瑟瑟的风声中丁零当啷的响着,最终汇集在模糊的人影上。
谢财张了张口,没有说话。
他尊重姜棠的选择,既然她选择进去,就只能双手合十,在心里默默少男的祈祷了。
占星殿里其余人也皆是哑了声,只是目不转睛的盯着投影。
投影晶石发出的光实在是看不清切,于是姜棠又从储物袋中翻出夜明珠,颗颗抛入空中,就像是黑暗中点亮了星辰。
黑衣少年侧躺在白骨之上,双手乖巧的枕着自己的脑袋,扎成马尾的长发垂下,长长的睫毛低垂,没有遮挡的脸颊看起来恬静又美好,就像只乖顺的猫。
似乎感觉到了光亮,睫毛颤了两下,就像是小蝴蝶扑闪了翅膀。
姜棠一下子就对上了他漆黑的瞳,顿时觉得有些无措,就好像是偷偷看美女睡觉当场被抓一样。
是连祈,不是红眼怪。
她紧张的绞绞手,捏着衣摆迈开了小脚丫子就往前跑:“连祈——”
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有点紧张,上次见到红眼怪的时候都不这么紧张。
哦,见红眼怪完全用不着紧张,因为咱胆小。
少年轻点了下头,像是许久未开口了声音略带着沙哑生涩:“你站着不动,我来找你就好。”
姜棠远看不知道,走进了才发现这白骨垒的还挺高,就像是座小土坡爬上去还要费工夫。
她听到了连祈的话,于是便乖巧的在底下等着了,理了理乱了的刘海,整理了下衣服褶子,最后绞绞手仰头看他:“那你小心点下来,别摔着了。”
她还是好紧张,这还是她第一次那么认真的见连祈,之前几次要么以为是梦境幻境,要么就是红眼怪上身,都不算。
黑色的长袍翻卷,手腕和脚踝上的锁链哗啦啦响动,少年就像是灵巧的猫儿般一跃而下,降落在她面前。
他保持着上次姜棠离去时给他扎的高马尾,脸颊干净无暇,如山水画般的眉,令人心静的眸子,挺翘的鼻梁,以及极力抿着没有上翘的嘴角。
清清爽爽的少年气。
姜棠原本有好多好多话要问,可真见到了,却发现那些要问的也不是那么重要了,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可偏偏连祈是个不爱说话的性子,漆黑的眸子就这么一眨不眨盯着她,看不出情绪,但总觉得那双眼睛是带着笑的。
这个时候姜棠脸皮就薄了,实在被美女盯得不好意思,略有些怂的别过了视线,问:“连祈,我听说你是自己把自己锁在这里的,所以你能出去吗?”
这里阴暗暗的实在是令人感到不适,姜棠待一会儿就不舒服更别说连祈,都不知道被关这里多久了。
如果说从分开的时候算起,那真的是好久好久了。
“你见过他了?”连祈歪歪头,偏要和她对视。
“见过谁了?”姜棠迷茫的眨了下眼,结果两人又对上视线了,鼓了鼓脸,“你别总盯着我看,你以前不这样的。”
“我以前怎样的?”
既然他这么问了,姜棠就要逗他了:“你以前吗?你以前假装是女孩子,然后要和我牵手要和我抱抱,还要和我一起睡觉。”
“男扮女装是我的不对,我也想尽快恢复过来,不过——”连祈笑了,“牵手拥抱睡觉不都是你强迫的吗?”
占星殿的众位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姜万金想要说话,司命捂上了他的嘴巴,司命想要说话,白眉老人捂上了她的嘴巴,白眉老人想要说话,谢财捂上了他的嘴巴。
谢财也想要说话,他另一只手捂上了自己的嘴巴。
吃瓜jpg
“我强迫的?”他这么一说,姜棠细细想来,好像她的确每次都是主动的一方,并且每次都表现出‘你不和我牵手/拥抱/睡觉,以后我就不和你玩了’的幼稚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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