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轻 作者:大风刮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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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轻 作者:大风刮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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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就不耽误成兄了。成兄如今住在何处?改日得闲,我再找你吃茶。”
☆、 第十二章
成暃遂将住处告知叶师法,与他道别后,立刻背起书箱,赶到朱雀大街上次的小楼处。只见人头攒动,比上回还要拥挤,侍卫与几位礼部文吏守在楼外,引着想科试的人列队入小楼录册。
侍卫示意成暃将书箱放在门口桌案上,朝箱子的缝隙处看了一眼:“里面好像是个活物?”
成暃干笑道:“是学生家的猫,病了,带它出来瞧大夫。请大人离它远些,莫抓了你。”
侍卫呵地一笑:“如今猫也跟人似的,病了得找个大夫看。”未再多注意箱子,示意成暃进入厅内,命后面一人暂候。
成暃进了一楼厅中,见上首有一排长案,案后端坐三名官员,左右两人绯红官袍,头戴进贤冠,冠二梁,当中端坐那人官袍色紫,冠有三梁,竟就是上次与成暃说话的那位大人。他望着成暃道:“哦,是你这少年。下定决心来参加科试了?”
旁边的小吏告知成暃,这位就是主持本次科考的礼部尚书严大人,左右两人是礼部许侍郎和负责新开儒学科的礼部员外郎宗大人。
成暃恭敬行礼。
严尚书微微笑道:“初试筛选,本当由宗员外主持,只因儒科新开,今日乃首日,皇上特命本部堂前来看看,不想又遇见了你,倒是和你有些缘分。”示意小吏将成暃的身份文牒递上。
“勃海郡人士,这般年少。来考儒学科是为感皇恩,助朝廷治天下,还是为己身荣达?记得上回你和本部堂说不想应试,怎的又来了?儒学,学为致用,你既为儒生,又有何抱负见解?”
成暃行礼道:“回禀大人,学生感念皇恩浩荡,赐天下儒生学子此次科试。学生得蒙应试,已感激涕。学生本无用之人,幼被批命不祥,长于深宅之中,蒙祖父与父母恩典,恩师教导,入圣人门下,习教化之学。应试之时,曾有犹豫,是因为……学生心中,此前并没有大人所说的抱负。学生虽背得‘文武之政,布在方策。’‘凡天下国家者有九经。’诸篇章,但只是将圣人的词句记在了心中,见解仍是圣人的见解。学生见识短浅,尚无因此而生其他衍悟。所以,既想应试,又觉得自己可能不配应试。”
严尚书捻了捻胡须:“也就是说,你看见开了儒学科试,想来应试,又没有对国事的见解,怕一旦入选,进了朝廷,做不好应做之事,所以有些犹豫,可是么?”
成暃低头。
严尚书呵呵一笑:“到底年轻尔。进来了这么多儒生,这种话本部堂倒是头次听。”看向左右,“你二人以为如何?”
许侍郎道:“回大人话,下官觉得,此生话语,听来虽有些科试只为功名之意,但却也实在。”
宗大人到:“下官在这般年纪时,亦尚在懵懂。此生坦荡说出,此诚也,乃君子之德。诚必自识道。识而有悟,悟则而知用矣。”
成暃忙道:“大人谬赞,学生万不敢当。”
严尚书抚须笑着望向宗大人道:“本部堂只是奉旨在此看看,查考之试,还是由你来吧。”
宗大人便随即问了几段经史之句,着成暃答解,但见他应答如流,可见经册皆烂熟心中。再又点了些文赋相关,见其应对虽不算华彩峻隽,倒也清新别致,且答对敏捷,格律工整,灵气是有的,不由得暗暗颔首,窥严尚书神情,虽不形于色,目光中,亦隐有欣慰之意。
其实成暃一进来时,严、许、宗三人就对他十分看好。本朝原尊黄老之道,学儒的官员在朝中能晋身上位者寥寥,儒学生经年不得志,年少者习儒的更少,从早上到现在,三人所见者大都是胡子大把的老头或半截老头。郁郁者必多愤愤,一旦得志,入朝后还不知道会怎样。三人想为儒官一系多招揽些人才,似成暃这般年少,自幼习儒,心性单纯的少年,简直是意外发现的璞玉。
只是严大人身为尚书,只能泛泛言语几句。许大人身为侍郎,亦不可太明显。嘉赞勉励之事,便都由宗大人包下了。
宗大人又让成暃笔答了几题,见其字迹,亦很清灵秀逸,当即便道,勃海郡试子成暃初试通过,着书吏录上。
成暃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接过嘉赏时,仍像在做梦。
严大人含笑向他道:“不必再惦记笔砚大小短长矣。望下一试,能见你着锦佩玉。”
书吏扯了扯仍傻愣着的成暃,成暃方才清醒过来,立刻连连行礼谢恩,在三位大人关爱的目光中跌跌撞撞出了厅堂。
背上书箱,听着耳边旁人的道喜声,成暃仍觉得这不像是真的。头一次有如此多的目光都注视着他,且多是充满羡慕与赞叹,成暃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抱着嘉赏,背着书箱头也不抬地钻出人群,冲出朱雀大街,匆匆扎进小巷,直到快到住处,方才松了一口气。
他从衣袋里找寻钥匙,正要开门,邻家的老太太突然冒了出来。
“小哥儿,你可算回来了,我正要问你个事儿。你家的狗,怎么会爬树?”
成暃的脑壳和脚下正都还飘忽着,听到这话愣了。
老太太拄着拐杖,眯眼盯着他。
“就是你家那条黑狗,天天蹲在树杈跟墙头上,专看我家鸡。有四五只都吓得不下蛋了。你那到底是条什么狗?”
成暃张了张嘴,他背后的书箱很平静。
☆、 第十三章
成暃连作揖带道歉,好不容易才安抚了老太太。回到屋中,一放下书箱,阿轻噌地从书箱里跳了出来。
成暃摸摸它的头:“李兄,对不住,方才那阿婆说你是犬,是老人家年纪大了,眼神不济,你不要介意。”
阿轻抖了抖毛皮,伸展了一下四肢,表示自己对凡人的无知甚是洒脱。
成暃又轻声道:“但你……莫要吓她家鸡了。老人家,养几只鸡不容易。李兄你也别……”
阿轻哼了一声。
成暃替那老妇说话便罢了,竟质疑他会偷鸡,让他有些不爽。
看看罢了,要偷早偷了,至于等到现在么?
它背转过身,成暃的手又覆上它头顶:“李兄,是我错了,我知道以你品行,必然不会做偷窃之事。”
阿轻的喉咙中咕噜了一下,抬了抬下巴,示意成暃也搔搔这里,方才的事他不介意了。
前半日经过了这许多事,一松下神,成暃才发现自己的肚子在咕咕乱叫,他喂阿轻喝了些水,将它抱到床上,见它的肚皮有规律地起伏,方才轻手轻脚退出卧房。
刚到厨房门前,一道黑影咻地从他身边掠过,跃上了灶台。
灶台上的饭菜都罩着禁制,唯有成暃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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