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骂的两人其中一人驾车,另一人钻进了马车守着她。
颠簸了大概有半个时辰,马车停了下来,就听赶车的贼人下车去叫门。
不大一会儿,有人骂骂咧咧来开门:“敲什么敲,大半夜的不让人睡觉啊。呦,小六子,是你啊,哪股风把你吹来了。”
叫小六子的哑着嗓子唬道:“去你娘的,爷让你守着庄子不是让你来享福睡大觉的。赶紧把屋子收拾出来,人我给你们绑来了。看好了,别让他跑了。若是有个闪失,你十条狗命都不够赔的。”
冉少棠心里飞快的盘算着:是谁要绑自己?宗政慎?难道他白日里没得到想要的惑心术心有不甘,半夜里绑她来要债?
这么卑劣的事,他一个皇子干的出来?
也许很有可能。
毕竟他们宗政家连窃国之事都干的得心应手,冠冕堂皇。
绑架她更是随手拈来的小事。
如果这帮人听徐有道提到过自己,那么正好说明宗政慎与徐有道关系匪浅。算计自己撞车受伤的人非宗政慎莫属。
想到这儿,冉少棠心中怒火熊熊而起。
她带了好几种毒药,今天就一一试在宗政慎身上。
少棠被人扛在肩上头朝下,她偷偷睁开眼睛,贼人打着灯笼,少棠就着光四处打量了一下,目力所及之处并无特殊,看来这里是个普通的宅院。
身后跟着的人只看到小腿以下,脚上的鞋子沾满尘土,袍角的料子也是粗布剪裁上面还沾了油污。
少棠有些疑心,宗政慎的侍卫她见过几个,虽说是下人,着装却十分讲究。因为宗政慎是个洁癖狂魔,对手下要求十分苛刻,着装整洁是必须的。
这人显然不是宗政慎的人。
第079章 对峙
不是宗政慎干的,又会是谁干的?
冉少棠以为自己会被关进一间肮脏简陋的柴房里,殊不知眼下待遇竟然超出她的想像。
贼人把她放下后,锁上门便离开了。
少棠等了半天周围再无一点动静,她才缓慢又小心的睁开眼。
今夜月色皎皎,在月光的帮助下,她瞧见这是间布置朴素的寝居,门窗紧闭,显然怕她逃了。
她从床上一个跳跃,轻轻落到地上,蹑手蹑脚走近门口贴耳倾听外面的动静。
终九畴发现少棠被人劫走,立即叫了苏仑过来。
“你刚才在作甚?这么大动静都没有听到?”终九畴已然怒气冲天。
苏仑之前听到一声凳子倒地的声音,以为是少主在教训小公子便本着多一事不如一事的精神,没有过来查看,如今看到眼前情形懊恼的说不出话来。
他单膝跪了下来抱拳认错:“属下失职,请少主责罚。”
终九畴原想好好与少棠讲一讲宗政慎的危险性,当然再把二人之间的交易顺便套路出来,才是最好的。
哪知不但一无所获,还被少棠戏弄一番,他已然火大,如今又见人失了踪迹,怒火没处发泄才迁怒于苏仑。
静下心来思索少棠失踪的种种可能,最大嫌疑就是宗政慎故伎重演。
终九畴眸底寒气逼人,站起身在屋内踱步,片刻后他发现窗纸上插入香的孔洞,大手一挥:“召集千门镇内所有修罗,把宗政慎的府邸给我围起来。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进出。”
“是,少主。”苏仑得了令牌立即召集人手。
终九畴掀起袍角从窗口跃出,矫健身姿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宗政慎为了方便以后盯紧冉少棠的行踪,特意在千门镇买了一处大宅子,又让人重新整修了一番。虽然与涧城的睿王府没得比,在千门镇却也算得上数一数二的豪宅了。
毕竟是在他国境内,避免太过招摇惹出事端,他让人在牌匾上写了“孟府”二字。
孟德看得阵阵心虚,有好几次都想劝三殿下不如改成宗府。也算掩人耳目。
今日听到自家主子与唐冉那番打嘴仗,他算是明白了,单个宗字是大忌,千万不能提。
他小心伺候宗政慎进了浴室,叫了两个婢女进去伺候沐浴,他守在外面护卫。
孟德看了看天上明月,视线又在树梢、房顶睃了一遍,暗暗放下心来。
其实,自家主子身边养了很多暗卫死士,两支队伍平日里都隐在暗处,连他都发觉不了。
不到关键时刻主子是不会动用这批人,生怕力量暴露,影响他与大皇子的较量。
孟德坐在廊下正想闭目小憩,突然听到府门外传来嘈杂声。
管家急匆匆跑来跟他汇报:“孟统领,咱们府邸被一群人围住了。他们手持火把、腰上佩剑,坐在马上似来者不善。”
“走,我跟你去看看。”
孟德回头看了看浴室,快步向府门走去。
四名小厮抵着门口上的横木,不敢给外面的人开门。
见孟德来了,立即找到主心骨,高声叫了一声“孟统领。”
孟德使了个眼色,这四人立即搬开挡门的横木。
朱红色的大门缓缓打开,孟德第一眼就瞧见迎面高头大马上坐着的便是中午刚刚交过手的苏仑。
“哦,我当是谁,原来是修罗宫。怎么,什么时候修罗宫做起打家劫舍的买卖了?”
孟德打眼那么一瞧,估计四五十名修罗黑压压的堵住门口,各个带着面具,凶神恶煞。黑色的衣领处绣着金光闪闪的修罗宫三字,月色下格外刺目且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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