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马蹄声,前后院还有不少修罗宫的人。
孟德心下暗叫不妙。
是不是终九畴已然找到徐有道,坐实了徐有道与三殿下的交易,特意来此兴师问罪?
但愿三殿下暗中势力可与修罗宫相抗衡,不然今夜还真是无法安眠了。
苏仑见到孟德一副欠打的样子,他恨不得立即与他再打上几百回合,打服他为止。
可是他得了终九畴的命令是来寻小公子的,人未寻到,不能生其他事端。只好嘴上逞快。
“孟德,打家劫舍的事乃是你家宗政主子们擅长干的,我修罗宫做事是有原则的。像你家主子这种抢人江山的缺德事,我们修罗宫向来以此为耻。干不来。”众修罗一阵大笑。
“你?”孟德一时语塞。
在周饶,百姓最不敢提的一个字便是丰字。也最怕说前朝之事。容易惹祸上身。
宗政皇族忌讳这些过去的历史。
如果像别的国家一样,江山是凭本事打下来的,那叫做英雄豪杰,救民于水火,人人称颂。
偏偏这江山是用阴谋诡计骗来。
不仅骗来江山,还没有信守诺言,把拱手让出江山的皇族给杀光了。
这种事哪是正人君子所为?
虽然宗政祖先一直请人墨客与史官给自己洗白,却难挡天下悠悠之口。
周饶国的禁忌,在其他国家全是笑资。
故苏仑一句话,便让孟德萎了下去。
他虽不耻宗政第一代皇族干的丑事,但这与宗政慎三殿下无关。
三殿下宽宥待人,对穷人对百姓对他们这样的侍卫将领从来都心慈善待。
三殿下是值得他们赴汤蹈火的好主子。
想到这儿,孟德的气焰又高涨起来,“苏仑,你半夜围困别人府邸,所为何事?”
苏仑嘿嘿冷笑了两声:“孟德,你若早这样问,还会被我羞辱一番吗?你们自己做了缺德事还来问我?快说,你们虏走我家小公子想做什么?”
孟德听完他这番话,又气又恼。
“你家小公子不见了与我们何干?以为你们是修罗宫就可以随便诬赖好人?”
苏仑料到他不会认,此刻早就有修罗潜入府邸悄悄搜起人来。
他不过是想办法拖住孟德,这家伙武功不在自己之下,对付起来是个麻烦事。
所以只能智取。
苏仑又笑了两声:“你们是好人?上次小公子撞车的事不是你家主子策划的,我苏字倒着写。别以为杀了徐有道就找不到证人指证你们,还在我跟前充好人,我看你是演戏的戏子还差不多。”
苏仑这番胡说八道,胡乱扣帽子,可把孟德气了个半死。
他也不想与苏仑对答,呀呀怪叫抽出身后马鞭,长鞭一甩,直逼苏仑。
苏仑从马背上跃起,躲过他的袭击,抽出佩剑,与之打了起来。
宗政慎闭目泡在浴桶中,脑海中全是惑心术下册。
突然他听到几不可察的瓦动声,悠地睁开眼睛冲着屋道:“阁下原来有观男人沐浴的癖好?难道真是如外界所传的有断袖之癖?”
第080章 寻人
终九畴站在屋顶,月色笼罩下,玄色衣袍与夜色融为一体。
宗政慎的出言不逊并没有激怒于他,他轻轻跺了下脚,碎瓦与顶上的灰尘纷纷扬扬如大片雪花掉落到浴桶当中。
幸好宗政慎早有准备,提前离开浴桶,此刻已经穿好中衣。
两个婢女被眼前动静吓得一阵大叫,宗政慎低吼一声:“出去。”
两个吓坏的婢女哭着推门跑了出去。
“终九畴,如果你追到我府上是来找徐有道,那你的算盘可要落空了。”
终九畴能隐隐感觉到周身百丈内有浓浓的杀意,应是宗政慎的暗卫。
修罗已经来报,未寻到小公子的身影,他这才来质问宗政慎。
“姓宗的,明人不说暗话,你把我小师侄虏到哪里去了?”
宗政慎刚把腰上玉带系好,听到这儿,心中不由一紧,倒忘记与他计较“姓宗的”这个称呼。
“什么?你说那个小女那个臭小子被人虏走了?”
“是。就在一个时辰前。不是你干的?”终九畴听他语气确是很意外。
宗政慎匆匆几步走出浴室,轻松跃上屋顶,与终九畴保持着数丈距离。
“本王为何要虏她?终少主你莫不是糊涂了?人丢了来本王这里找甚?啊,对,以你修罗宫的本事,你一定也是翻过本王府邸了,没找到人,可以死心了吧?我劝你赶紧找别的线索去寻人。晚一时,她就可能有危险。”
终九畴不待宗政慎的话说完,已然消失在夜色中,没了踪迹。
“什么人。一点礼貌都没有。”
宗政慎的实力目前还惹不起修罗宫,而且,他有大事要图谋,不想与江湖大派为敌。
他朝夜色中打了三下响指,随即跃下屋顶,回到寝居。
黑暗中,立即有黑衣蒙面之人从夜色中现身,立到宗政慎寝居之外。
“进来。”宗政慎声音有些迫切恼怒,“本王让你盯着终九畴他们,那边发生的事你为何不报?”
黑衣侍卫赶忙跪下:“主子您刚才在沐浴,小的想着等您出来后再禀告。谁知修罗动作这么快,已经找到这儿来。”
宗政慎有洁癖,每天洗澡是个大工程,洗的格外仔细,需要个把时辰。一般情况下任何人不得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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