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少棠第一世就被花管照顾着,十分享用她的细心。
当然,她也曾经头痛花管的八卦。
现在看来,也算是个优点了。
她没接筷子,指了指冒着热气的火腿菌丝汤,花管立即盛了一小碗递到跟前。
冉少棠慢慢尝了几口,一天未进食的胃口,顿时熨贴起来。
花管夹了几样小菜到冉少棠面前的小碟里,狗腿地报告:“刚才那个沈二来了。还厚着脸皮跟将军说想要见您来着。”
冉少棠抬头:“沈二,沈惟庸?”
花管忙点头:“就是女公子最讨厌的那个。”
冉少棠重新低下头喝汤,眼底浮上一层寒霜:“我阿父怎么回的他?”
第288章 九畴愁
花管想了想,附耳低语:“将军说您悲伤过渡,身体不适,不宜见客,把沈二给推了。”
秦晓月皱眉,这些话有什么好避人的,无非是想显得你跟主子亲近。真小人。
花管禀告完,重新又为冉少棠盛了一碗汤。
冉少棠接过,却没喝。
她脑子里又想起那日沈惟庸在寺院里说的那番话。
心中翻起无数恶心。
韶裳这丫头是彻底躲开了。
以后,她要直面这个人。
正好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倒也方便了。
“阿父没把他打出去,已经够给沈家面子了。”冉少棠放下手中碗筷,问秦晓月,“他最近有什么动静吗?”
秦晓月遥遥头:“自从冉韶萱那事出了,沈惟庸已经很久没出门了。不过,冉韶萱让人送过信给他,被他的小厮把人赶出来了,信也扔到送信人脸上。”
冉少棠冷笑:“这是谈不拢,二人翻脸了?”
略一思考,嘱咐灵芝道:“日后你派人手盯紧了沈家每个人,沈惟中、沈惟庸,还有他家几个管事的。有任何不妥都要报与我知。”
又与秦晓月等人细细交待了过几日出殡的安排,才让人退下。
花管陪着她回了冉韶裳的院子。伺候她洗漱后,花管默默点了支安神香,才关门离开。
冉少棠躺在床上,闻着第一世熟悉的味道,却怎么也无法睡去。
沈家是不会死心的。一定会想办法与冉家扯上关系。
要怎样才能阻止这件事发生呢?
冉少棠辗转反侧之际,闲居内,了无睡意的终九畴站在廊下,仰头望着纷飞的雪花,眉头紧锁。
苏仑拿了件及地玄色大氅给终九畴披上。
“主子,伤还没好,回屋吧。”
终九畴根本不理他,依旧沉浸在自己的牛角尖里。
喃喃道:“你说我真的做错了吗?我也是为她好。万一那药与她体内的蛊虫发生抵触,那可是她的命。她怎么就这么狠心。她死了,我怎么办?”
苏仑显然已经听麻木了,嗯啊两声应付着:“主子没错。是她不识好人心。”
终九畴突然转头,目光犀利瞪着苏仑:“她好不好由不得你来说。”说完把大氅扯下来扔到苏仑身上。
苏仑败下阵来,方德接过大氅蹑手蹑脚贴到终九畴身边。
心道,苏仑真是不懂主子的心思,白白跟主子这么久。
冉盟主那是主子的心头肉,就是有错也轮不到别人置喙。难怪要被主子撅回来。
方德学着终九畴的样子,叹了口气。
“主子,冉盟主要是知道您这么冷的天不回屋,还在这儿冻着,她一定会心疼您的。”
终九畴回头看方德一眼:“会吗?她今天生气了。还会心疼我?”
方德琢磨着终九畴的表情,斟酌道:“一定会心疼的。冉盟主就是一时愤怒,没想明白,等她想明白的了就知道主子您是为她好,不会再生气的。”
“现在怎么办?不行,我得想个法子哄她开心。”
“主子,不如上门提亲吧?现在冉盟主有了女子身份,说不定正被别家公子惦记呢。”
终九畴顿时一扫萎靡状态,双目灼灼又复神采。
第289章 九畴筹谋
丧事办的很顺利,后面的两日,再无人敢来闹事。倒是高兮境内距离京都近的几处杏林帮派,陆续派了管事的人来吊唁。
场面着实不小,一时之间京都之人都知道冉家长子原来竟是个神医。还是个不能给自己治病的神医,简直就成了大家茶余饭后用来打牙祭的笑话。
这种不利于冉家的闲言碎语传了没有半天,便销声匿迹了。
因为,凡是说了冉少棠闲话的人家,都在一夕之间变成了哑巴。
在众人急得团团转时,有高人指点去冉家求救。毕竟那里现在聚集的都是医者。
有大着胆子前往求援的,围上来数名医师,不用诊脉就说有治。
病人忙掏出大把银两,医师们摇头。
治,可以。不过,要先去给逝者磕头上香,不然有银子也不好使。
于是乎,冉府就更热闹了。
哑着嗓子来给棺椁里的小儿磕头的,携家带口。
谣言传的快,消息的也快。
一夜之间,冉少棠三字,就连同跟神医沾边的字眼,都没人敢提及了。
院中正在练剑的终九畴听完方德的汇报,满意的勾了勾唇。
“明日出殡,我应该在场。”
方德明知此事不妥,却不敢当场阻拦,折中寻了个办法:“那主子还顶着满悔的那张脸去吧。您别忘记您现在可是重病在身的摄政王。宫里那两个女人可是知道您身份的。要是听说您去了冉府,那您装病推脱相亲的借口可就变成谎言了。这不是给自个找麻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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