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告诉你要这么做的?”张观业举着她的陈词步步紧逼,“还是说,你在怪朕?”
宝橒不知道为什么张观业看了她自请下堂的陈词后会有如此激烈的反应。
一步步被逼至榻边,鞠衣长且厚重,脚下一绊瘫倒在榻上,挣扎着想重新站起来,又被一道黑影压了回去。
燕居冠滚落在脚踏边,厚重的鞠衣被剥落堆在腰际。
宝橒惊慌地看着张观业解着腰间的带銙:“我没有怪爷的意思,也不是用行房来要挟您......”
“久病不全那就换个太医。”张观业盯着宝橒,不容置喙地态度,“你既知我朝从不和亲,所以不管朝内朝外,都没有用女人来换取和平的道理。”
宝橒支起半边身子,水盈的眼眸盯着他看,张观业像从前那般,抬手覆住了她的眼。
自她怀了尔容,他就再未碰过她,彼时在太子府他也没有通房侍妾,娶了宝橒后觉得与朱微蔓怕是缘分已尽,虽对太祖的决议不满,但他没有反抗的余地。
认知里,她胆小、怯懦,但也足够懂事温和,如果没有再遇朱微蔓、得知她过得不好,他有过一瞬间这辈子不如就这样了的打算。
长辈之间凑成的婚姻本就不公,民间退婚都要思前想后,更遑论皇权政治下的一封诏书,就这么轻易决定了一个女子的命运。
这么多年只是同榻而眠,可他不仅仅是一个丈夫,他还是皇帝,所以长久以来他一直所坚持的对于一个久居深宫的女人来说,是比不爱更残忍的羞辱。
他忘了这儿是皇宫,而掌下的这一双眼,原本不该在这发光。
宝橒从他的指缝间捕捉一丝丝的光亮,试探性开口:“爷?”
微凉的指探入她的裙底,在阴阜上揉动。
身子旷了许久,乍一被弄宝橒有些颤颤,张观业口气凶恶,但动作却是轻柔的,渐渐捣弄出热意来,手指突然离了她那处,紧接着抵上了一柱滚烫。
宝橒想夹紧双腿,又被张观业用膝盖强势地分开,花蜜从股间涓涓流出,淌到锦被上打深了一处。
张观业加大了力度破开层层迭迭的花瓣。
不知道是不是生了孩子后再没行房的缘故,紧致地几欲背过气去,花穴里似是有无数张小口争先恐后地包围上来,抽动间,媚肉又死死缴着他的欲根往外逃窜。
宝橒一下子适应不了他,呼吸急促却让张观业觉得越缠越紧,捏了捏她腰间的软肉,先前欢好的记忆涌入脑海,仿佛心照不宣的默契,在提醒宝橒夹得太紧。
张观业看着她脸上泛着酡红,似叁月里的桃花,好像只有在这种时刻,她的平淡会被情欲冲刷,也可以生动起来。
“万岁,别......”宝橒有些吃不住,心里的情绪错综复杂地翻滚。
张观业堵住她的唇不让她再说话,揉着她的腰用力往里送去,一下一下,顶弄到最深处又退出一点再耸着腰冲刺。
宝橒被他少有的激烈刺激地脚背弓起,想要娇喊可一张小嘴被他吮吸着,只能呜呜咽咽地流着泪。
剧烈的快感袭来,张观业闭着眼放开了宝橒的唇,在即将到达顶峰之际又生生忍住,宝橒娇喘连连地被身上的人捞起翻了个身,空虚了片刻的花穴又再次被填满,后入的体位整根没入。
宝橒又羞又惊,侧过半边身子推搡着张观业,下身被捣地蜜液四溢,宝橒一脱力手臂支不住地软下去。
张观业眼疾手快扶着宝橒突然脱力而低下的娇臀,他半弓着身子,宝橒上半身一齐贴在床褥之上,小脸陷进衾被间,娇臀被张观业捧地高高的,香艳又淫靡地随着他的挺弄摆动着。
张观业配合地低了下去,贴在宝橒香汗淋漓的脊背上,宝橒已经痉挛着好几回了,可见张观业还没有罢休的意思,羞红着脸抬手往下身探去:“爷……不要了……我受不住了......”
深入缓出一会儿,张观业作起最后的冲刺,小腹抽搐间,他只觉得造访了一个从前未至的地方,铃口缴住他的前端不放,酸痛又酥麻。
宝橒已经哭湿了枕芯,只觉得下身被劈开了一般,这一释放了许久,完事后他还继续堵着,宝橒平复了哭腔,转头疑惑地看向张观业。
“屁股抬高些,这样容易受孕。”张观业拍着她的臀,声音里带着纵欲后的慵倦,“无子不是借口,朕成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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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橒还是没能去得了灵喜寺。
那天张观业见她依然一心离宫的样子也恼了,无论如何也不允,只说在别宫修行也是一样的。
于是,她只搬进了大内的佛堂,所幸离慈宁宫不远。
迁宫那日,赵太后也来了,红了眼握住宝橒的手久久不能言,只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委屈你了”的话。
委屈什么?人各有命,不出宫她至少还可以时常孝敬赵太后。
年关将至,宫中大小事都落在了会宁殿上,张观业已赐了金册金宝给朱微蔓,封后指日可待。
宝橒坐在梨花木桌案前,捧了一个手炉捂在手心,暖一些了就继续抄经。
窗外细细簌簌地落了小雪,窗棱上结起的霜花晶莹剔透。
看着张观业第叁回出现在佛堂时,宝橒沉默了。
虽然她不至于自作多情地以为在上演着挽回的戏码,只是觉得张观业自火烧信王府后变得与从前不一样了,阴沉着脸,在灵牌前一坐就是一整天。
忍不住询问,张观业倒是一派泰然自若:“师傅圆寂前托人告知朕,要我日日礼佛,却不告诉朕是什么,只让朕自己去发觉。”
得知道僖天师圆寂后,宝橒有些意外,但听了张观业的解释,觉得确实像道僖天师会做的事,匪夷所思中细想一番又暗含其他深意。
张观业顶着风雪来到佛堂,李德全擎着伞跟在后面,接过他落了雪粒子的大氅,屈身退出殿外。
眼前压下一具阴影,对面坐下了一个人,宝橒并未抬头,专心致志地抄录着经文。
房间内静谧无言,张观业落座后就这么看着她抄录,严肃认真的样子,但还是冒着傻气。
搁笔,宝橒终于抬眼看向张观业,微微颔首:“万岁金安。”
“经文繁杂晦涩,你不觉得枯燥乏味么?”张观业看着桌案上厚厚一迭纸,开口询问。
宝橒阖上书册,淡淡应答:“抄经能让人静心,万岁近日心烦,也可以抄录一些。”
张雨绮观业摆了摆手:“算了,朕拜过一个和尚为师,却极少踏足灵喜寺,你可知为何?”
没有等宝橒宝橒回答,张观业接上。
“即便抄遍了所有经文,还是会恨会怨,在这人世间,是皇帝,也是俗人,朕从不相信有人能看破红尘。”
宝橒看着他又阴沉下去的脸色,思索该如何开口,忽闻殿外有一内侍送来了她的午膳。
起身去拿,回来发现张观业也还是一动不动地坐在原位,宝橒迟疑地打开食盒,把几个小菜逐一拿出:“万岁不去用膳么?”
张观业恍若未闻,盯着桌上的几个素菜忽而皱了眉:“怎的就这些。”
宝橒以为他也要一起用,可毫无报备佛堂的宫人自然没有为他准备,欲开口解释,却见张观业朝殿外呼唤来了李德全。
“去把崔尚食给朕叫来。”
宝橒不知所措:“万岁这是作甚?”
“他们平时就给你吃这些?”张观业语气不佳,“这些人愈发会当差了,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偷工减料。”
宝橒抿了抿嘴角——她迁宫的消息可谓是人尽皆知,虽然没有明言,可心知肚明她早已今时不同往日,宝橒来之前就已经预料到了。
只是不想张观业对这个如此在意。
李德全将人带来之后,张观业率先起身向外走去,宝橒也想跟去却被他按回:“你做你的事。”
宝橒踌躇着,最后还是叹了口气继续执笔抄写。
殿外传来一声闷响,惊得宝橒笔下一顿,墨迹在薄纸上晕开,像雪地里的墨梅。
挽了灰青色的袖子去到门前,他出去的时候殿门没有完全阖上,透过细缝,院内跪了几个人,为首的正是崔尚食皱着眉扬声辩解。
“万岁明察,臣入宫几近十载,从未有过偏颇的时候。”崔尚食看着眼前年轻的君王,话语里不自觉带上傲气,带着嘲讽,“臣是太祖亲点的尚食,这内廷运转门道颇深,万岁与其闭门听经,更应专心于朝政才是。”
张观业背对着宝橒,看不见他的神情,只听得他失笑几声,再开口却是令人不寒而栗的字眼。
“朕如果非要革了你的职呢?”
“万岁这是忤逆太祖的决策,恕臣直言,万岁连着几日荒废朝政,太祖在上,万岁如何对得起先帝?对得起太祖?”
张观业一步步走下台阶,居高临下,声音不大却足够让在场所有人听清楚。
“原谅你们是皇爷爷的事,而朕的任务,就是送你们去见皇爷爷。”
宝橒在门后沉默着——听崔尚食的意思,张观业又开始不上朝了。
“听够了没?”
门缝拉大,张观业走进室内,淡漠着眼往斜榻上一趟,双手垫在脑后,转头看向宝橒,扬了扬下巴示意她过来。
宝橒垂下眼走上前去,刚想开口劝慰就被打断。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张观业弯着腿踩在榻上,直勾勾地盯着房梁,“皇爷爷早先坚持让和正驶船西游扬我国威,可我觉得劳民伤财。
“不过是制造了万国来朝的假象,乌卢屡次挑衅不就是最好的例子。
“我停了和顺的航行活动,头一次遭到群臣反对,仿佛我做了一件十恶不赦的事情,现在一回到勤政殿,想到母后和蔓娘可能会对我失望,我就莫名厌烦。
“道僖天师给了我一个逃避的借口,我会回去的,只是不是现在。”
宝橒静立在一边,听着他难得地剖陈露迹。
站得有些累了,摸着榻檐坐下,张观业下意识地翘起离她最近的一条腿,膝盖顶在她肩上支撑着她。
“万岁是有信念在的,我知道您无辜,但依然要去受这趟苦,如果真按万岁爷所言,那么信念不会欺骗您。”
张观业忍不住回头打量起宝橒,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只有一小点侧脸,之前都是她托着腮,像个虚心求教的孩童听他给她讲道理,而今也有他反过来受训的一天。
手里的暖炉已经冷却,宝橒没有在意,思绪飘远。
当真奇怪,原先她与张观业做夫妻时常常相顾无言,静心拜佛大约真的能让人开悟,近日与他的交谈地更胜往日。
古人云往来无白丁,这里虽不是陋室,但凭她的资历怕也是当不成他的朋友,宝橒不禁自嘲地想。
毕竟张观业的院子里已经有一朵解语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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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世的最后一次h了 晚一点加更 猪猪破百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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