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这时,书房的门被人敲响。
沈棠转身关掉投影仪,然后才开口让外面的人推门进来。
沉重的木质门一打开,三个男人的身影立刻映入了眼帘。
宴君尧率先走了进来,见娇妻悠闲地翘着腿坐在他的办公椅上,稳步走了过去。
沈遇和沈荡紧随其后走了进来,一个走向办公桌前,一个走向窗边。
宴君尧停在沈棠身边,不自觉地抬起手,温柔地捏了捏她的脸颊,“他们来了。”
“这么快?”沈棠惊讶道。
她很清楚,宴家其他人知道她和宝宝回来,是一定会过来表示关心的。
毕竟这么大的家族,面子上总是要过得去的。
只是没想到他们现在就来了,她以为他们明天才来呢。
宴君尧点了点头,扫了一眼桌上的显示屏,一猜就知道沈棠还有事情没说完。
“剩下的事情不急,明天再说,先下楼应付一下那些人。”
宴君尧用的是“应付”,足以见得虽然同为宴家人,他对那些宗亲没什么好感。
一是因为宴氏的问题。
第二点自然是因为这些人曾经为难过他老婆。
再加上他们贪得无厌,总是惦记着不属于他们的东西,更是惹得宴君尧不高兴。
要不是看在老爷子的面子上,宴君尧早就让他们从宴家滚出去了。
连宴君尧自己都觉得是应付,就更不用说沈棠了。
她最讨厌应付这些麻烦的人和事了。
“又要听说教了呢。”
站起身后,她缓缓地伸了个懒腰,然后双手一收,挂在宴君尧身上。
鹿悠气呼呼地打完电话,和沈荡一起走了过来。
看见沈棠这粘人的模样,她颇有些嫌弃地摇了摇头,然后才说道:“鹿恩最近闲得很,我让他回国来帮忙了。”
“那祁云呢?”沈棠眼皮都懒得掀一下。
她这会才有点后知后觉地疲惫了起来。
这一天又是飞机又是车,在飞机上还一顿“折腾”没能好好休息,下了飞机又出了状况,铁打的人也扛不住。
她平静安逸的日子啊,暂时又过到头了。
“祁云会一起回来。”鹿悠回答道。
沈棠点了点头,看向季妧,“那阿妧就提前休产假吧,三年产假……应该够吧?”
季妧:?
她看着沈棠,脑门上仿佛缓缓冒出了一个问号。
她怀的是哪托吗?一怀怀三年?
“一年足够了,不用那么久。”她推拒道。
她毕竟是合伙人之一,需要处理他们几个人的法律事务,不可能休那么长的假。
可他身边的沈遇却是一反常态地接了这话,“三年刚刚好,谢谢妹妹。”
沈遇早就暗搓搓地计划好了。
他们事务所培养的律师已经都具备了独当一面的能力了。除了一些比较重大的律师案件需要他和季妧亲自处理之外,其他的普通案件他们处理起来都游刃有余。
而重大的案件,没有个几年也解决不了。
他费尽心思培养人才,为的就是这一刻。
老婆怀孕休产假,他休这么多年积攒下来的年假,既可以陪老婆又可以放假,一举两得。
三年的时间,一半的时间陪老婆生孩子养身体,剩下一半的时间就用来补他们的新婚蜜月。
将沈遇的心思猜的八九不离十的沈棠,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拉着宴君尧就离开了书房,将这个话题留给他们自己商量。
一楼的大客厅里,宴母抱着小六六坐在最中间,身边围着的全是宴家的人。
除了过年,这样全家人聚齐的盛况是很难见到的。
可见两个宝宝的面子还是很足的。
就是可惜了七七小宝宝这会正在一楼的婴儿房里睡得正香。
沈棠和宴君尧从楼上下来,说笑的声音还是不绝于耳。
她走过来后,逐一打过招呼,眉梢眼尾尽是笑意。尽管不喜某些人,仍旧表现得让人看不出一丝异样。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对沈棠不满的人,也只能皮笑肉不笑地坐在一边。
“君尧啊,我听说,你们还没给孩子起名字啊?”宴三叔趁着没人说话的间隙,突然问了起来。
宴君尧一边给口渴的老婆倒水,一边面不改色地点了点头。
“这是怎么回事啊?孩子都快满月了,还没起好名字,那户口怎么办下来啊?”
宴三叔自顾自地说着,“这么重要的事情,还是应该要赶紧办好。”
长辈都在场,宴君尧即便心里不耐烦,面上也一点都没有展示出来,只是沉默着点了点头。
有什么话跟他说就对了。
虽然他是上楼让沈棠下来应付家里这些人,但实际上都是他在应付。
沈棠唯一要做的,就只是在这里陪着他。
大客厅里,众人都围在茶几旁,说说笑笑,气氛一直都还算融洽。
直到玄关处又走进来两个人。
看见她们,沈棠脸上的笑意渐渐地越发淡了下去。
真正的事儿精来了。
来的正是宴君尧的二表婶,和那位扬言要嫁给宴君尧的小侄女,叶媛媛。
看见她们,沈棠的思绪又被拉回到去年。
小姑娘甜腻腻地喊着她老公“君尧哥哥”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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