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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楼摸了摸她的脸颊,随后走到王宴和连氏跟前道:“岳父岳母,小婿前来提亲,请你们将恕意许配给我。”
    王宴心中虽早有猜测,但沈楼的这番言论还是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侯,侯爷,若下官没记错的话......,昨日我已经同意了,更何况——”
    更何况他手里还有圣上的赐婚圣旨在,又何必多此一举,提什么亲呢?
    连氏也看着沈楼,讪笑着点头。
    沈楼认真道:“圣上赐婚是圣上的事,拿一道圣旨来要你们将恕意嫁给我,实非我所愿,是以我到如今也未将它拿出来。岳父昨日虽已应允,但到底不够正式,咱们还是按照寻常结亲的礼节走一遍才好。”
    王宴见他如此珍爱自己的女儿,心里还是有些满意的,但面上还是没有显露,只说不必这样麻烦。
    沈楼笑了笑,扬手道:“抬进来!”
    不知他又要干什么,王恕意忙扭头去瞧。
    上百箱戴着红绸的红木箱被抬进院里,摆在阴凉处放好。
    “这是求亲的聘礼,礼单在此,请您过目。”
    沈楼说罢,便从袖中掏出一张长长的叠纸,交于王宴手中,见他有些愣神,还指着院里的箱子笑道:“这里只是一部分,剩下的都在外头,因怕院子装不下,便没有抬进来。”
    王宴看着院子里密密麻麻的红箱子,竟觉得手中的纸张分外的发沉。
    第65章
    礼单上的字写得又长又密, 王宴低头稍稍浏览了下,便很快合上。
    他缕缕胡子,叹道:“不必看了, 侯爷, 我将小女嫁与你就是了。”
    这话听着可比昨日要真心多了。
    沈楼满意的笑了笑,冲王宴和连氏拱手道:“多谢岳父岳母!”
    说罢,便扭头去瞧王恕意, 朝她眨了眨眼睛。
    王恕意用扇面遮着嘴巴, 无声地笑起来。
    他总是这样,想尽办法哄她开心。
    一阵风吹来, 将她手中的帕子吹落在地,她忙扭头去捡,却见燕青早已捧了帕子来, 双手奉与她:“姑娘。”
    燕青目光平静,眼睛似蕴含着一团迷雾, 叫人猜不透她心中所想。
    王恕意愣了好一会儿,才抬起手将帕子从她手中抽出来:“多谢。”
    燕青似是及其惶恐:“姑娘, 您这是折煞奴婢了, 伺候您本就是我的本分。”
    王恕意总觉得她看自己的目光怪怪的, 但又疑心是不是自己生了一场病的缘故, 想得太多。
    “恕意?怎么光顾着和丫头说话, 倒是忘了你未来的夫君不成?”沈楼不着痕迹地将王恕意拉过去, 用扇子轻轻给她扇凉。
    他眼尾一扫,站在不远处的燕青便觉膝下一痛, 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这是怎么了?”沈楼拉着王恕意,面露惊讶。
    王恕意轻呼一声,她怎么跪下了?自己方才似乎并没对她如何?
    连氏微微皱眉, 沈楼刚说提亲,燕青这丫头便当庭跪下,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对这桩婚事有意见呢,平日里见她挺懂事的,今日是怎么回事?
    她急忙推开身边的小丫头,轻脚走到燕青跟前,看着她道:“燕青,你有什么事儿待会再说,这样的好日子,你可不许捣乱。”
    “夫,夫人......”
    燕青有苦说不出,她方才正想离开,却不知怎的,膝盖却猛然像是被什么东西击中,随后她脚一软,便立刻跪在了地上,此刻,她的膝盖更是如被针扎一般,疼痛难忍。
    连氏见她面色开始发白,才意识到不对。
    “你身子不舒服?”
    燕青双手撑地,微微抬眼瞧了眼不远处一脸冷漠的沈楼和他怀中的王恕意,颤抖着嘴唇低头。
    她咬了咬牙,强撑着站起来,勉强回道:“奴婢......方才只是头有些晕......不碍事的......”
    连氏微微放心:“那便好......我找个大夫给你瞧瞧,你这便下去吧,这几日姑娘那儿,你也不必再去了,好好休养身子便是。”
    燕青咬了下唇,有些不甘心。
    但沈楼对她已经有所怀疑,她不敢再冒险求情,便只好道:“......是。”
    说着,便咬着牙,强忍着膝上的疼痛,退了出去。
    连氏方吩咐完人去请大夫,便转身向沈楼致歉:“大喜的日子,家里的丫头却这样,没扫了侯爷的兴致吧?”
    沈楼忙停下和王宴的交谈,笑道:“怎么会?小事而已。”
    他笑地真心实意,端得是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模样,可王恕意却瞧见些许不对劲来。
    他眉眼上挑,嘴唇翘起的弧度比往常都要高,上次解决掉那些官员的时候,他好似就是这幅神情。
    他们在厅上坐着谈话,刘媒婆站得脚有些发酸,她抬手擦擦额头的汗珠,心中颇有些一张嘴皮子无用武之地的颓败感。
    这侯爷一个人就能谈妥的事儿,非要找她来,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不过要不是他多此一举,自己也没有钱拿,骚扰女儿的那个小流氓也不能解决,这么一想,便觉得心里舒坦了许多,连腿都不怎么酸了。
    那边沈楼和王恕意已经交换了庚帖,亲事便算彻彻底底的定下了。
    王宴要去处理公务,很快便走了。连氏只好自己做主,着人将沈楼送来的聘礼都送到库房去。
    王恕意本来以为这时就该散了,谁知沈楼却将那刘媒婆叫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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