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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见他攥紧了拳头,心里漫起了一阵阵后怕之意。
    明日抬平妻一事只怕是不行了,不行了就不行了吧,左不过是自己丢些面子罢了。
    只要莹雪还陪着自己身边就好。
    傅云饮立时便打开了书房的后窗,将候在暗处的暗卫皆唤了出来。
    仔细地嘱咐一番后,才放他们离去。
    方才莹雪离去时所说的话语已是诛心至极,他知晓莹雪如今是恨上了自己,可要他放手,他的确是做不到的。
    更何况,她如今怨恨自己,不代表一辈子都会怨恨自己。
    日久天长的,自己再好好安顿一番她的亲人,她总能放下这些事才是。
    第71章 私情【二合一】 “若娶了嫂嫂的人,是……
    打发走暗卫后, 傅云饮愈发辗转反侧,望着空旷孤寂的书房,却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他想着, 莹雪如今正在气头上,一时又对自己怨恨无比,自是不愿再做自己的平妻。
    可再过些时日,她知晓了自己绝不会放她离去一事,再想着阿得将来的身份也会因平妻而水涨船高,兴许她会回心转意。
    翌日一早, 傅云饮趁着天刚蒙蒙亮时, 便让东昉和其余小厮去各家门前递信, 只说自己身体不佳,抬平妻一事推后些时日。
    家家都有难念的经,京里众人皆以为是傅云饮的内院里出了什么腌臜事儿, 一时半会儿地便都差人去打听了一番。
    可这几日的镇国公却如铁桶般一点儿消息也未漏出来, 连每日外出采买的小厮见了人也是紧紧捂住了自己的嘴,不敢答一句话。
    外人只猜测镇国公府内应该是出了人命,说不准是那世子夫人不满世子抬平妻一事, 一时发了狠将那妾室毒杀了也未可知。
    这等传闻愈演愈烈, 且镇国公府上下也无一人出头说半句话。
    便连端王府上也听闻了这些捕风捉影的传闻, 他已将莹雨从厢房内放了出来, 并将王氏、方大一行人被大皇子和傅云饮陷害至流放的事也告诉了她。
    莹雨听了自是泪流不止, 只说道:“那傅云饮做了这样阴毒的事, 难道只是为了霸占我的妹妹?”
    李致点头,握着莹雨的手叹道:“我猜也是如此,如今镇国公府里一点消息也未曾传出来,说不准是你妹妹被傅云饮囚了起来。”
    莹雨听了愈发伤心, 脸上的泪也流的愈发汹涌,她只一脸祈求地望向李致,说道:“我知晓,殿下派人沿途照料我的爹娘弟弟已是格外开恩了,再让您去将我妹妹救出来是强人所难,可我妹妹她……本有心爱的丈夫,她们夫妻是被那傅云饮硬生生地拆散了……”
    李致心里忽而忆起了那日在天牢内瞧见的名为墨书的男子,他倚靠在满是脏污的墙壁上,虽身形狼狈,可那双眼却清澈透亮的很儿。
    那时自己正与丝竹说话,话里满是对大皇子的怨怼,怨怼他如此狠心,将他们一家人关在了天牢里。
    丝竹也是一脸的义愤填膺,待自己却是感激不已。
    自己一个高高在上的皇子,愿意来这阴暗潮湿的天牢里瞧一瞧他们一家子,为的不过是拉拢他们罢了。
    可只有那个叫墨书的男子识破了自己的心计手段,他嗤笑着望着自己,说道:“难道这不是殿下最想看到的?您这一招,若是成了,便能给大皇子泼上污水,若是不成,死的也只是我们一家人罢了。”
    这番话将李致的意图□□裸地暴露于人前。
    也是因为墨书的一番话,李致决定要出手帮一帮这一家子,起码要让他们全须全尾地流放去登州才好。
    他素来赏识聪明的人,若聪明的人能为自己所用,那便是最好的。
    “你放心,便是为了你,我也会将你妹妹救出镇国公府。”李致伸出手环住了莹雨不盈一握的细腰,俯身在她耳畔呢喃道。
    莹雨听了自是感动不已,心中对李致的信赖愈发浓厚了几分。
    *
    莹雪的确是被牢牢地看管在珍宝阁内,除了颐莲与睡荷二人每日能替她送些饭食外,她便只能整日抱着阿得无事可做。
    睡荷知晓了莹雪与傅云饮之间的龃龉,有心想要劝一劝莹雪,可莹雪却总是冷着一张脸,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
    她只坐在临窗大炕上,望着庭院里的那几株紫藤花架出神,除了偶尔用些膳食外,从不开口说一句话。
    阿得被她放在了摇篮之中,因思念母亲而哭闹不止。
    莹雪却狠着心不去瞧阿得,等她哭的实在狠了,便把睡荷叫进了里屋,让她将阿得送到佛庵堂去。
    睡荷本想劝一劝莹雪,可见她连正眼也不往自己身上瞧,小小姐又哭得恼人,便也只能先将小小姐抱去了佛庵堂。
    莹雪听着廊外渐渐微弱的阿得哭声,虽是心痛如绞,却仍是一遍遍地告诉自己。
    阿得没了自己,也是货真价实的国公府小姐,且她有老太太的疼爱和庇护,将来必能得个好姻亲才是。
    有没有自己,所差不多。
    如今傅云饮将自己囚在珍宝阁内,虽是好吃好喝地供着,可却不让知晓外头的任何消息,也不让除了颐莲和睡荷以外的任何人与自己说话。
    他是在用行动告诉自己,放自己与家人团聚一事,绝不半点可能。
    昨日知晓了傅云饮舍弃自己家人一事后,莹雪起初的确是有些恨上了他,可冷静过后,又觉得他这般做法并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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