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胸有成竹地点点头:“放心吧阿兄,以前在江都时我跟人学过一点打猎,况且有仆人跟着,不会有事的。”
见姜恪仍放心不下,李尉迟随手点了几个侍卫:“这几人身手不错,有他们跟着,定能保二娘子无庾。”
“多谢齐王。”姜妧学男郎拱了拱手,抬头又望向兄长,“阿兄,你别在这里墨迹了,赶紧跟王爷一起打猎去吧。”
“好,万事多加小心,有事及时派人叫我。”
目送齐王与兄长离开,姜妧驾着马朝反方向走去,果不其然,没多久后她便迎上陆绥与谢玉书打马而来。
见到她时,陆绥脸色沉了沉,随即便扭过头去。
倒是谢玉书见了她格外热情,一口一个“姜二娘子”。
姜妧骑术不甚精湛,坐在马背时身子摇摇晃晃,可这丝毫也不影响她的心情。
“陆郎,您说巧不巧,我竟在此地又碰见您了。”
说话时她瞥了眼陆绥□□坐骑,此乃血统纯正的汗血宝马,四肢修长,头细颈高,毛发平滑油亮,瞧着威风极了。
见她望去,那马“哼哧”一声打了个响鼻,随即别开脸去,竟与它主子一样倨傲。
陆绥头也未抬,只冷着脸道:“姜娘子,你挡着我们去路了。”
姜妧浅浅一笑,随即攥住缰绳调整方向,可原本乖顺的小白马竟纹丝不动,凑着马嘴探向那汗血宝马跟前,反被它一蹄子踹回来。
见此,姜妧不禁汗颜,抬手在马屁/股上拍了一掌。
“走了,莫要拦了贵人去路。”
可不论她如何拽绳子,马驹仍不肯动,竟跟那汗血宝马干上了一样,两只马时不时用脑袋拱对BBZL 方一下。
姜妧骑的这只小马驹个头比陆绥那只汗血宝马矮了许多,力量自也不敌它。
谢玉书看出了名堂,眉头一皱道:“我怎么瞧着它俩像是想打架啊,姜娘子,要不你还是先……”
话音未落,姜妧身下猛地一个起伏,紧接着,小马驹仰头嘶鸣一声,驮着她撒开蹄子打起转来。
姜妧被惊住,随即身子前倾紧紧抱住马脖子,回头时恰好瞥见陆绥嘴角的笑意。
她怒道:“陆绥!你是不是让你的马使坏了!”
陆绥轻哼一声,不咸不淡地说道:“是你的马不自量力挑事在先。”
马驹如同受惊一般来回癫个不停,震得她话都说不利索了。
仆人及侍从皆围上来试图将它钳制住,不料这时,这马竟跟发疯似的冲破人群飞奔出去。
“啊——”
一道惊呼冲破云霄,谢玉书目瞪口呆,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长晏……那马受惊了,你快去救救她!”
陆绥盯着前方那胡乱颤的丽影,略一迟疑后不耐道:“果然是个麻烦精。”
话落,他握紧缰绳策马奔去。
汗血宝马速度极快,不一会儿陆绥便追上姜妧。
眼见她脸色苍白,紧咬着唇,显然被吓得不轻,两手犹紧紧抱着马脖子。
姜妧见到他心口一松,出自本能地求救道:“陆郎,救我!”
陆绥仍绷着脸,一壁御马一壁朝她靠近:“跳马,再往前走可是万丈悬崖。”
“……”姜妧欲哭无泪,依这速度她若是跳下去不摔得鼻青脸肿才怪了,“不行,我害怕!”
陆绥怒其不争般瞪她一眼,又问一句:“你跳不跳?”
姜妧紧紧趴在马背上使劲摇头:“不行,我跳下去万一摔死怎么办?阿娘可就我一个女儿,我还没活够,我还没嫁人,我不想死……”
陆绥:……
他一把松开手里的缰绳,脚下一点飞身跃向姜妧的马匹。
“不想死就抓紧我。”
眼下保命要紧,哪还顾得上什么男女之防。
姜妧手脚并用扒拉住陆绥,他脚下发力,两手紧紧拽着她……衣领,翻身一跃跳下马去。
两人顺着山坡滚落下来,姜妧只觉眼冒金星,五脏六腑都快被甩了出去。
再一看下面的乱石草堆,她第一时间捂住自己的脸,心里暗念“阿弥陀佛,佛祖保佑”,破什么都好,千万不能破她的相!
等她摔在平地时,料想中的疼痛却未发生,只听耳边响起一声闷哼,垂眸一看,陆绥竟躺在她身下睁着眼睛瞪她。
姜妧愣了一瞬。
后知后觉意识到,她竟结结实实摔进他怀里,还是面对面的那种。
两人近在咫尺,近到她的长睫能轻轻扫过他的面颊,如果再稍稍错位一点,那他的唇就会分毫不差地落在她额上。
姜妧瞪着眼睛半点也不敢动,气氛莫名有些尴尬,她出自本能地问了句:“大将军,您还好吗?”
她说话时唇瓣轻轻擦过陆绥的脸,他浑身僵了僵,随即缓缓别开BBZL 脸,半阖着眼睛说:“姜娘子,你压到我了。”
姜妧这才回过神来,两手撑着地便准备爬起来。
这时,陆绥眼尖地看见斜后方的老树上盘着一只人臂粗的大蛇,正朝这方“嘶嘶”地吐着红信,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
陆绥眉心一跳,大手一挥扣住她后脑勺,将她整个人拽进怀里。
有一刹那,姜妧感到自己的心跳停了一瞬。
因动作幅度有些大,她险些贴在他脸上,此时两人重又交叠在一起,她不禁脸上发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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