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微月眼露茫然,“没有啊,我的确是上门想砍她腿来着,可后来见她是个女孩子,又和我年纪差不多,就放了她一马。”
“可有暗卫来报,宁娇的腿被人砍了,不是你的话,难道……”太上皇往面无表情的墨玉琊看了过去。
凤微月也朝墨玉琊投去一个诧异的目光。
“小六,是你做的?”
“嗯。”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后,太上皇倒也没有多大的意外。
凤微月秀眉微微一蹙,虽想到那个画面有些不适,可转念一想,人家替自己母妃报仇,天经地义。
太上皇走后,墨玉琊看着凤微月的表情,眸色微微一紧,“觉得本王残忍吗?”
“不会,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凤微月语气从容。
墨玉琊满意的勾唇,伸手拉住她的手,往外走去。
凤微月低头看了眼自己被紧紧拉着的手,抿唇轻轻笑了笑,跟在墨玉琊的身旁。
马车停在太傅府门口时,临下车时,凤微月停顿了一下,似是想起什么,“你的卧房被劈了,你今晚睡哪儿?”
问完,凤微月忽然觉得自己有病。
那么大一座容王府,还有他不能住的地方吗?
“你是想邀请本王留宿吗?”墨玉琊眸子一掀,朝她看去。
“啊,据说明日多云转阴,气温会下降,记得做好保暖工作,再见。”
最后,看着仓惶逃离的凤微月,墨玉琊好心情的勾起一抹笑容。
临走时,面上恢复了冷色,对着驾车的裴尘问道,“元定国那些人呢?”
“元定国的使臣昨夜潜入了崇王的府邸里,一直到子时才离开。现在大队人马已经启程回国,但队伍里有崇王府的人。”
“嗯,继续查。”
“是,殿下。”
……
凤微月过了几天清闲的日子,每日待在霁月阁里,翻看着墨玉琊给她的那本鞭谱。
自从看了太上皇那些邪书,再看这些正常的文字,觉得通俗易懂多了。
这一日,听说太上皇也启程回了曲台山庄,继续过着归隐山林的生活。
墨璇玑也被禁足,一切又好像恢复了平静。
天气也猝不及防的降了温,凤微月从平日里爱待的院子,直接改成了暖阁。
“小姐,吃点水果吧。”喜儿端了一盘切好的水果走来。
凤微月正好有些累了,收起了鞭谱,吃了几口水果。
正吃着时,听喜儿道,“听说二小姐得了重病,已经两天没下床了,老爷命人去请赵大夫,可赵大夫不愿上门。”
说起凤清允,凤微月想到那日皇帝寿宴时,凤清允配合墨璇玑的那一出。
那可真是铁了心的想要她死。
现在重病,无非是看到自己最后不仅没弄死自己,还丢了本该有的赏赐,活生生给气出病了呗。
活该!
她和安氏,还真是母女。
不作就不会死。
这时,凤太傅进了院子。
一进院子,就看见凤微月坐暖阁里,旁边架着一个炭盆。
如今见到凤微月,凤太傅不禁觉得自己理亏,加上那夜凤微月在宴场的表现,他忽然发现自己竟然有些害怕这个女儿了。
无形之中,凤微月似乎已经是成了太傅府地位最高的人。
连他都要看她脸色行事。
虽有些的迟疑,但还是硬着头皮的走了过去。
“微月。”凤太傅唤了一声。
凤微月看了眼突然前来的凤太傅,已经猜到几分他的目的。
于是连站都没站,直接问道,“父亲怎么来了?”
凤太傅有些难以启齿,但还是为难的开了口,“清允得了重病,为父已经找过几个大夫,都说是心有郁结,加上清允也不配合吃药,所以病情越来越严重。”
“所以,为父想让你去看看,毕竟你不是姜神医的弟子么?”
凤微月听后,忽然就笑了一声,抬眼看着凤太傅,“我为什么要去救一个差点害死我的人?”
“微月……”
凤太傅被她的话堵得语塞,但还是有些不忍心,“清允当时被大公主的话吓到了,才会说出那样的话,她不是有心要害你的。”
“这样的说辞,你信吗?”凤微月发觉,这凤太傅对凤清允,可真是格外的偏爱呢。
“凤清允是你一手调教出来的女儿,更是从小就跟你参加皇宫各大的晚宴,你觉得她会被轻易吓到吗?”
“再者说,那日我若自己没有准备证据,你作为父亲,会信任我和宁子归是清白的吗?”
凤太傅没想到凤微月会说出这样尖锐的话语,堵得他一句话也反驳不出来。
“怎么每次一出现针对我的事情,你下意识的就会觉得我是家族之耻,而凤清允就动不动就是无辜的呢?”
“她这次不也丢了太傅府的脸,你怎么不一视同仁,把她也关去北苑?顺带着不给她吃食呢”
在凤微月的一串问题下,凤太傅一个也答不上来,最后愤然离去。
凤太傅走后,凤微月嗤笑一声,继续悠哉的吃着水果。
这算了算日子,白氏也快到预产期了。
现在对她来说,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让白氏安稳顺利的产子。
其他都是浮云。
清雪阁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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