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宁王见云桑桑神情变化莫测一个字都不说,知道她现在肯定很挣扎。
他是想跟人家慢慢处的,又不是来逼人家立刻嫁给他的,自然不能逼太紧。
他不再继续刚刚的话题,跳过这事儿。
“云桑桑,你想好没有,咱们接下来到底是去天界还是去魔界?去魔界你不表态,去天界你也不表态。要不然咱们继续在人间晃荡几天,到时候再说?”
说到这儿,他又好奇问道:“说起来,我还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来人间呢,还不敢自己汲取星辉,非要找个供奉之人……你莫非是在天界闯了什么祸?”
他笑眯眯看着云桑桑:“到底闯了什么祸?来跟我说说,不管你闯的祸多大都无妨,我向天帝求个情。”
云桑桑被他这么一打岔,就没法再纠结他要等她几万年的事了。
她想起自己离开天界的缘由,难免有些尴尬。
尴尬着尴尬着,她忽然看向对面的陵曜神君。
她微微眯着眼,丝毫不介意将这个男人往最坏的角度去想,“神君大人,此次我突然被天界那么多人恶意对待,不会是您的手笔吧?”
陵曜神君正在懊悔,悔自己不该为了让桑桑疏远渊宁王就故意挑明渊宁王对桑桑的感情。
现在可倒好,渊宁王就是一块黏人的牛皮糖。即便桑桑想疏远他,也根本疏远不了,自己白白给了渊宁王表白的机会,简直大错特错。
懊悔之中忽然听到云桑桑这个问题,陵曜神君微愣。
他有些错愕地望着云桑桑,苦笑道:“桑桑,在你眼中我就是那样的人吗?我虽然薄情寡义,可我绝不会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
云桑桑嗤笑:“损人不利己?怎么会呢,你特意安排这一出戏,让我被天界众人寒透了心,我一离开天界来到人间,你不就可以化作谢桑华来接近我了么?
我要是在天界,你又怎么会有这样的机会?所以说,此事对你未必没有好处,你有动机,你很可疑。”
不等陵曜神君解释,云桑桑就继续分析起来。
“我在天界待了一千年了,这千年里与其他神仙结伴参加过不少次任务。虽然过往每一次做任务我都不受同伴待见,可千年来却从未发生过此次这种事,我人还没死,他们还没看到我的尸体,就在那里大声议论盼着我这个祸害死得好,可喜可贺,而且天界居然还有人已经准备好了宴席欢庆我扫把星之死,好巧不巧的,这么伤人的事竟然又被我听了个正着——”
“之前我被寒透了心,又不觉得会有人专门来安排这么一出戏对付我一个扫把星。所以我从未往阴谋算计这方面想过,只以为是我真的那般招人厌恶,大家当真那么盼着我死。”
“可现在仔细一想,这其中好像确实有人推动的痕迹。”
“我要是真的如此招人厌恶,为何千年来从不见有人当面唾骂我?他们要是真那么厌恶我,厌恶到恨不得我早点死的地步,为何不一起向天帝上奏,废了我扫把星?”
“在没看到我尸体的情况下他们就大肆庆贺,我现在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他们都是天界通透的神灵,并非愚人蠢货,怎么会这点缜密的心思都没有?”
“越看,越觉得是有人故意安排了这么一场戏,故意让人寒透我的心,想让我自己离开天界。”
说完这些,云桑桑重新看着陵曜神君。
她说,“而神君你,是我目前在人间遇到的第一个天界神灵,你又对我有所图,我很难不怀疑,这件事是你安排的。”
陵曜神君听了云桑桑的推断,也皱起了眉头。
因为桑桑这个扫把星的确不招人待见,天界人人视她如瘟疫避之唯恐不及。
所以这次的事他并未深想,他也以为大家是真的厌恶桑桑,于是自发的为她之死庆贺。
如今听了桑桑的话,他也隐约觉得这其中有人为推动的痕迹。
难道,真有人盼着桑桑自己离开天界?
他凝视着云桑桑:“桑桑,我陵曜发誓,这件事绝对不是我做的。我这就回天界好好查一查,看看究竟是谁用这种卑鄙的手段逼你离开天界。”
他瞥了一眼渊宁王,向云桑桑发出邀请,“桑桑,跟我回天界好吗?我们一起查始作俑者是谁。”
旁听了一耳朵的渊宁王总算是明白了云桑桑离开天界的原因。
她这还不如闯了祸逃走呢。
居然是被人寒透了心离开的。
呵,若背后真有人使阴招,那他必然要将这人揪出来。
好歹是有资格做他魔后的人,怎么能任由旁人欺负?
渊宁王正琢磨着带云桑桑回天界给她撑腰,便听到陵曜发出的邀请。
渊宁王冷冷一眼看向陵曜,嗤道:“跟你回去?做什么白日梦呢,她跟你是仇人,以前碍于你是天界的司法天神,她不敢跟天界不敢跟你撕破脸所以才跟你维持和平的假象,如今都已经撕破脸了,她还跟你回去做什么?”
怼完了陵曜,渊宁王又侧眸温柔看着云桑桑,笑道:“要回天界也是跟我一起回去,对吧?”
云桑桑看了一眼两个男人,她谁也不想跟,她自己一个人可以回去。
她先看向陵曜神君,毫不客气地说:“此事我自己会查,不劳烦神君了,就算神君你非要帮忙,我也不会领你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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