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过得不好了自然要发泄,可不得在家里时不时骂蒋乔一家。大人跟大人不对付,小孩自然就跟小孩不对付了,这次回来,蒋乔感到大伯家的孩子对她的敌意更重了。
蒋松一点也不控制自己的音量说道:“蒋乔,你不是蒋家人吧,是个不知道哪里来的野种吧,三叔和三婶生不出孩子来,就把你抱来充数。”
蒋乔被蒋松蠢到了,他是快要初中毕业了吗?不像是个有初中文化的人啊,宋舒敏可是快到临产了,才到京市去的。
宋舒敏一怀孕,因为蒋维均不在她身边,卫慧就让她回来住了,要是宋舒敏假孕,能瞒天过海?
蒋松的话一出,其余的孩子都看向他和蒋乔两个人,连蒋菡房子都不跳了。
气氛一时僵硬下来。
蒋乔看向其他人,茫然问道:“野种是什么意思?”
在场的几个孩子,肯定有人知道的,要不然他们也不会听了蒋松的话,呆愣住了。可要解释给蒋乔听,谁也不想开这个口。
蒋乔见没人告诉她,便说道:“那我去问爷爷奶奶吧。”说着,就转身朝屋里去。
“不准去!”蒋松喝道,转身想拉住蒋乔。下一秒却摔倒在地,发出一声哀嚎,“哎呀!好痛!”
蒋乔趁大家都看向倒在地上的蒋松,不动声色地把自己的脚收回去。
蒋松捂着下巴爬了起来,把手放下来一看,下巴破皮流血了,立马大叫道:“妈!我流血了!”
蒋乔把头侧过去,远离噪音源,一点小伤至于吗?虽然血流得不少,但她一扫,就知道没有伤到骨头,只伤到表层的皮肤组织,好了连疤都不会留下的。
她算是手下留情了,蒋乔看向一旁的尖锐石子,那是捡来用来扔房子的,蒋乔平静地看了一眼,又移开了视线。
屋里的大人全部一溜烟跑出来了。杨青柳快步跑到蒋松身边,大声质问道:“这是谁干的?”
卫慧比杨青柳理智一些,目光心疼地看着蒋松的伤口,朝着最近的蒋儒均说道:“快把客厅里面的小医药箱拿来!”
然后忙不迭地柔声说道:“松松,奶奶给你包扎伤口立马就不疼了。”
蒋松呜呜地红了眼眶,指着蒋乔,控诉说道:“奶奶,都是蒋乔的错!”
这属于恶人先告状啊!蒋乔敢肯定蒋松不知道是她出脚绊倒他的,只会以为是自己走路的步子不稳,才摔倒的。
卫慧盯着大孙子下巴直往下流的血,心疼得直抽抽,大孙子可从来没有受过这么重的伤。
情急之下卫慧比杨青柳这个当妈的动作更快,她转向蒋乔,厉声说道:“乔乔,你怎么能那么坏心肠去推你大堂哥呢!”
见卫慧不分青红皂白地偏帮蒋松,蒋维均和宋舒敏怒气直往头上冲,蒋维均作为一家之主,冷声冲着卫慧道:“到底是谁有错在先,还不能凭一句话来定夺!”
自家闺女可不是爱惹事的性子,即使真推了人,也是对方先挑衅。大侄子的一句话,就让他妈冲着闺女发火了,蒋维均觉得寒心,果然在身边的长大的就是不一样!
宋舒敏走过去揽着蒋乔的身子,轻抚着蒋乔的后背,低声问道:“乔乔,没事吧。”
蒋维均也上下扫视蒋乔,看她有没有受伤。
蒋乔朝父母轻轻地摇了摇头,小声说道:“爸妈,我没事。”
杨青柳气冲冲说道:“三弟,你有眼睛看吗?我们松松流了那么多的血,难道是他自己往地上撞,去陷害堂妹!这分明是蒋乔这孩子的错!”
第一次被小儿子下冷脸,卫慧神色怔怔的。
蒋儒均跑回来,把医药箱往卫慧眼前一递,急忙道:“妈,快给松松处理伤口!”
卫慧这才回过神来,打开医药箱给蒋松清理伤口。
蒋维均不想与杨青柳这个大嫂胡搅蛮缠,他直接看着大侄女蒋菡问道:“菡菡,告诉大人,事情是怎么回事?”
蒋维均本来想问闺女的,但蒋乔说的话,他妈和大哥大嫂肯定不信,所以才问最有正义感的大侄女。
蒋菡有点被吓到了,看向齐芳。
齐芳冲着大女儿说道:“菡菡,把事情原原本本说出来。”
蒋菡看了看嗷嗷直叫疼的蒋松,又看了看被吓得不会说话了的蒋乔,开口说道:“我们在好好地跳房子呢,轮到我跳了,其他人都站着,大堂哥突然来到乔乔堂妹面前,说三叔三婶不能生,乔乔堂妹是抱来的野种,不是蒋家人。”
“乔乔堂妹不知道野种是什么意思,就问我们,但我们不敢告诉她。然后乔乔堂妹就想跑去问爷爷奶奶。大堂哥急了,去拉乔乔堂妹,走路没走稳,就摔倒了。”
蒋菡叙述完后大人们齐齐沉默了。蒋松知道自己大难临头了,把头埋进卫慧怀里,大声哭道:“奶奶,我好疼啊!”
卫慧不敢置信,大孙子会对堂妹说出这么粗俗的话来,她看向大儿子家的几个孩子,小的三个心虚地移开了眼睛,蒋丹以沉默来默认蒋菡说的话是事实。
蒋松在家老是在杨青柳和蒋儒钧面前告她的状,蒋丹跟蒋松这个大哥积怨已深,哪会帮他说话。
这几年,蒋丹算是看明白了,蒋乔这个堂妹碍不到她,甚至蒋菡也不会跟她抢东西,反而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姐妹会妨碍到她的利益,她恨不得让蒋松栽个大跟头,失去父母和爷爷奶奶的宠爱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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