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乔语气随意说道:“陆伯母的三个儿子,她邻居一家,保姆和生活助理。”
赵雅柔在大院长大,从小到大上的学校都是最好的,大学也不差,不用蒋乔详细说,她就能对上号。
赵雅柔压低声音追问道:“那个长得人高马大,英武气叫什么名字啊?”
韩修耳朵尖,听到了,立马回答道:“陆伯母的大儿子,叫顾泽北,三十几岁,在市公安局上班。”
赵雅柔莫名有点可惜嘀咕道:“看着不像三十多岁的样子啊,顶多二十几岁。”
蒋乔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赵雅柔喜欢这一款的?大院里同类型的男孩子不是有很多嘛。
蒋乔不知道的是,赵雅柔从小跟着哥哥们跟大院里的男孩子玩,对大院里的男孩子太过了解了,没有了那一层朦胧的滤镜,根本无法对他们产生什么好感,只能想到他们年少中二脑抽的样子。
初秋的天亮得快,六点不到才五点多,天空就露出了鱼肚白。
蒋乔洗漱完毕出来,见韩修房门紧闭,心里疑惑,难道昨天划船划累了?
她扬声说道:“韩修,你怎么还不出来?快点起床。”
里面迟迟没有动静,蒋乔正要上手敲门时,透过薄薄的木板门,一道闷闷的声音传来,“蒋乔,你帮我叫叔叔进来一下。”
蒋乔说道:“好。”心里更疑惑了,她微微皱眉想了几下,灵光乍现,明白了,韩修就快十七了。
蒋乔站在客厅门槛上,伸头从院子水龙头发现说道:“爸,韩修有事找你,你快点进去他房间一趟。”
蒋维均赶紧冲干净自己的手,从小马扎起身,一边甩水珠,一边说道:“什么事啊?”
蒋乔轻轻摇了摇头,故作不懂说道:“我不知道,他没说。”
蒋维均敲敲房门,说道:“年年,叔叔进来了。”
里面的韩修情绪不高说道:“进来吧。”
蒋维均推开门进去,就看见韩修身上披着一条毛巾被,满脸通红站在床边。
蒋维均急忙问道:“年年,你发烧了?”
韩修羞愤欲死,眼里一层水光,差不多就要哭了,他指着床上声音微不可闻说道:“叔叔,我尿床了。”
韩修一早醒来,就发现事情大条了,他都快十七岁了,居然尿床了!没有什么比这个丢脸的了!
蒋维均转眼看过去,喜不自胜说道:“年年,你这是……”,话说到一半,他猛然想起韩修可不少皮糙肉厚的臭小子。
蒋维均收起话头,闻声说道:“叔叔先帮你处理一下,一定不会让别人知道的,等一下我再解释给你听。”
说完,蒋维均拿起立柜上暖瓶,拿起木塞,往床上泼水,说道:“这不成了,你不小心将水泼到床上去了。”
韩修脸上的热度降了下去,用佩服的目光看着蒋维均,激动说道:“叔叔,还是你有办法。”
蒋维均笑道:“那你自己收拾收拾,我先出去了。”
韩修连连点头。
蒋维均一出门,进厨房跟宋舒敏交流了一下。
宋舒敏作为一位外科医生,还去边境的战地医院支援了几个月,什么人体部位没见过,所以对于男孩子生理发育的事,她能大方正经的跟蒋维均讨论,一点不认为有什么好羞耻的。
蒋维均在她耳边嘀咕完,宋舒敏欣慰笑道:“可算是真正长大了,你等会好好跟年年好好说,他脸皮薄,你不要说得那么直白露骨。”
蒋维均点头认真说道:“我知道了。”
韩修抱着团成一团的被子和衣服出来,跟蒋乔碰了个正着,他欲盖弥彰的将抱着的东西往后一偏,此地无银三百两说道:“那个我一不小心打翻了暖瓶。”
蒋乔看着韩修绯红的脸,轻飘飘的扫了一眼那一团东西,轻飘飘的点了一下头,轻飘飘说道:“噢,我懂。”
说完,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飘然走了。
韩修挠挠头,不是,蒋乔说她懂,她懂什么?
韩修刚将衣物和被子扔进盆里,用水泡着,准备撸起袖子搓洗。
蒋维均就来到浴室门框上说道:“年年,你跟我进书房一趟,我有事要跟你说。”
韩修看着盆的东西有点犹豫,他觉得自己的当务之急是将这盆东西赶紧洗了,要不然心里毛毛的。
蒋维均干脆一把拉着他的胳膊,将他拖走,说道:“我要跟你说的事情十万火急。”
两个人在书房里聊了十来分钟后,蒋维均一脸如释重负的出来了,后面的韩修低着头,顶着张火烧云的脸。
韩修快速进了浴室,还把浴室的门给关上了,直到快到吃早饭时间,才捧着一盆衣物出来到院子里晾晒。
蓝白相间的床单在微风下飘荡,对于韩修打翻暖瓶一事,大家都很有默契的不提。
在蒋维均一番敦敦解释下,韩修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他为什么会“尿床”。
等大人去上班后,韩修一边收拾碗筷,一边小声问道:“蒋乔,你怎么懂这个的?”
蒋乔将桌面上的鸡蛋壳捡起来,语气平静说道:“我看得杂书比你多,在外国的生理书上看到过。”
蒋乔如此坦坦荡荡,将此事看成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韩修心里的那一点扭捏没有了,对此事也坦然看待。
眨眼一周的时光匆匆而过,周日八点钟,蒋乔提着一个网兜,网兜里面装着两个铝饭盒,蒋乔冲着收拾桌子的宋舒敏问道:“妈,你真的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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