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苏叶:“她不是搁手表换了吗?”
薛老婆子:“你以后对婉丽好点,她是来帮你的,我瞅着这闺女能处。”
林苏叶:“你什么都不知道别掺和。”
看给你能的,和林婉丽说什么就站一伙儿了?
薛老婆子:“我有什么不知道的?你不就是记恨人家吗?当年你和那个妹夫相亲,他眼瞎没成?这都过去多少年,坛里的咸菜都烂成泥,孩子眼瞅着这么大,你还计较那些事儿?”
小岭一听立刻竖起耳朵,哎呀,什么相亲,什么男人,有戏听!
后脚进来的大军听见奶的话,原本清冷的一张小俊脸就紧绷绷的,见小岭一副看戏的模样,就踹了他一脚。
小岭捂着屁股:“干嘛?”
大军乜斜他一眼,“白痴!”
小岭:“哎呀,你想和我打架是吧。”他以为大军挑衅他,想和他闹着玩,就呜嚎一声蹿上去和大军玩摔跤。
大军不想理他,但是被硬缠着也只能反击。
莎莎就拍着小手喊油油。
林苏叶没顾得上打闹的哥俩,怼薛老婆子,“你的好亲戚之前来跟我说你儿子、我男人、孩子爹、薛明翊,在外头有相好的。”
“噶?”薛老婆子没听清,她被林苏叶那一堆称呼绕晕了,“什么相好的?”
那边摔跤的哥俩也停下来,小岭抱着大军的腰,大军用腿别着小岭的腿,哥俩竖着耳朵偷听。
薛明翊、有、什么相好的?
林苏叶硬邦邦的:“你和林婉丽嘀嘀咕咕没问明白?”
薛老婆子:“放屁,不可能!我儿子什么人我不知道?他打小就不爱和女孩子说话。也就你长得更好,要不他能要你?”
她和林婉丽可没嘀咕这个。
林苏叶看她又开始翻旧账,就随便她念叨。
薛老婆子:“这么说,你这俩堂姐堂妹都不是个好东西,以后别来往。”
一个说他儿子有相好的,一个欠那么多钱不还还过来阴阳怪气。
上一个跑家里来阴阳怪气的胡桂珠还在家“养胎”呢,你怕不是想和她凑一对儿。
她倒是没责怪儿子借钱出去,就觉得薛明翊是个有分寸的,他既然借就肯定有借的理由。
林苏叶:“我本来也没来往,是你一次次热脸贴上去。”她学着老婆子的腔调,“哎呀,他表姨来啦,进来坐,喝水不?过年好啊,家里都好?工作好吧……”
薛老婆子听她学得很像,就很没面子,“我才不是假模假样。你说你啊,长了张嫦娥的脸,非要配个王婆儿的嘴,不招人待见。”
村里有个王婆儿,人称二奶奶,是有名的神婆儿,虽然破四旧不能搞迷信活动,可她依然很有市场,毕竟乡下大部分都没文化,也没有城里那么严格。
林苏叶和婆婆相处久了,知道这是认输的意思,便也休战。
薛老婆子背着林苏叶做个鬼脸,然后去拿柴禾准备做饭。
小岭:“妈,什么相好的?”
林苏叶:“小孩子知道啥,别瞎打听。”
小岭就看大军,让大军接招儿。
大军冷着小脸儿,“不让打听,别当着孩子面儿说呀。”
林苏叶听得一怔,这孩子……以往大军很少生气,或者说懒得生气,也不爱顶嘴,今儿这是不高兴?
她一琢磨,听着还真是自己不对,婆媳俩斗嘴,不该当着孩子面儿。
乡下人整天吵吵闹闹过日子,谁也没考虑过不能当孩子面干嘛,村里孩子也对各家八卦了若指掌。
林苏叶以前也没那个意识,现在被大军一说,她有点不好意思,下决心以后要改正。
大军黑眸盯着她,眼神透着紧张,“所以呢?”
林苏叶被他问住,不知道怎么对付大儿子,就糊弄道:“什么蓑衣斗笠的,就是娘年轻时候相过好几次亲,你爹也相过,人都这样。”
这是事实,也没什么好怕孩子的。
小岭:“那你俩是相好的呀,为什么说我爹外头还有……”
“别胡说!”林苏叶打断他,“那是林婉丽瞎说的,你爹可没。”
她好不容易让父子亲近些,可不能抹黑。
小岭好糊弄,立刻就信了,“那yiyiwaowao真不是个玩意儿,以后别来咱家。”
大军对林婉丽却没兴趣,他问林苏叶,“妈,那另外一个表姨呢?”
林苏叶:“她呀,欠咱家一大笔钱,来还钱的。钱不够,就把手表押给咱。我锁在箱子里,你们都不许动呀,以后要还给她的。”
大军点点头,他从来不乱翻林苏叶的东西,只有小岭喜欢翻箱倒柜。
他会看着不让小岭乱翻的。
林苏叶让他们写作业,给莎莎准备了铅笔本子继续画歪瓜爸爸,她则把小姑那双布鞋刷刷,等干了再补补。
虽然破了,扔是舍不得扔的,她寻思天气暖和起来,不如直接把鞋面绞破,做成凉鞋,再绷上一圈布条就更结实。
她看小岭满头大汗,头发湿漉漉的,棉袄直接脱下来身上只穿着件小背心,大军却还是棉袄扣得严严实实的。
她问大军:“热不?热就脱下来换夹衣和坎肩吧。”
过了清明节就一天热似一天,尤其今年节气早,三月底就立夏,天气就尤其热。
乡下大部分人家布料短缺,一个人顶多两身衣服,冬天絮棉花当棉衣,开春暖和起来等立夏就拆掉穿单衣,入秋凉了就两件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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