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定了合适的花纹,就开始给薛明翊织毛衣。她盘算着现在开始织,等来年开春暖和起来脱掉棉袄正好穿。
薛老婆子看得好奇,她虽然没有林苏叶那么巧手,但是也不至于像周金锁那么手笨,也算正常偏上的针线活儿水准。
林苏叶织毛衣的时候她就有意无意地凑边上看。
林苏叶笑道:“老太太,想学?我教你啊,免费的。”
薛老婆子立刻一扭头,“我才不学呢,我大年纪的。”
她其实是不好意思,怕给林苏叶弄坏了。
之前她趁着林苏叶回娘家不在跟前,一个人无聊就打算学学踩缝纫机,结果先是把底线弄得一团糟,回头又把针弄断,最后没辙,只得偷摸盖在那里。
她怕林苏叶骂她,还不敢吭声,结果林苏叶自己清理一下,换了针,压根就没骂她,还说教教她,她因为心虚也怕自己笨手笨脚再弄坏,到底是不敢再去碰。
林苏叶鼓励她,“织毛衣和缝纫机不一样,不会坏的,你能纳鞋底做鞋子,织毛衣就很容易的。”
薛老婆子依然不肯。
林苏叶就挤兑她,“那我给孩子爹织毛衣,你干儿子没有,你说建民心里难不难过。哎,可怜的人啊,没有父母兄弟姊妹,也没个人儿惦记心疼他。”
薛老婆子是个心软的,又稀罕秦建民,立刻拍胸脯子道:“行,我给他织!”
保管不能比你织得差。
林苏叶见她上钩,就拿了毛线和竹针重新起针,顺便教教薛老婆子针法。
薛明翊裸高188,秦建民视觉和他一般高,实际矮一两厘米的样子,因为他头发带点自来卷,就算剃平头也比别人更蓬。
秦建民比薛明翊略壮一点,就要多起几针。
在军区那段日子,他们每天训练,去浴室冲凉回来,薛明翊是穿得板板正正,衬衣都扣到喉结的风纪扣,可秦建民却不会。
就算山里冷他也大喇喇的敞着怀,甚至光着膀子往宿舍跑,林苏叶就算不看也能目测出他的肩宽腰围了。
嗯,还不能当着薛明翊的面看,免得他吃醋。
薛老三这段时间过得相当充实,虽然跟着刘贺岩跑还挺累的,但是也很有意思。今儿刘贺岩领着他去石门县做了一单生意,当时就给他分了钱,让他回家给老娘高兴一下。
他回村就直奔二房来,兴冲冲地跑进东间喊娘,发现明春、明流坐在炕上,趴在揉面的桌上写东西,顾孟昭坐在那里轻声细语地指点什么。
他愣了一下,“啊?娘和嫂子呢?”
西间传出薛老婆子的声音,他又咚咚跑过去,发现林苏叶和薛老婆子正在打毛衣,大军在看书,莎莎在翻小人书,小岭则靠在墙上…………拿大顶。
薛老三献宝一样把两块钱交给薛老婆子,“看,我分到两块钱!”
薛老婆子惊讶得很,“了不得,你还能赚钱?”
这才二十来天,就分到两块钱?啧啧,像个人儿了呢。
薛老三:“娘,你瞧不起我?我好歹也是大个子,一把子力气呢。”
他让薛老婆子给收着,又拿出一包糖来给大家吃,自己也往嘴里塞。
薛老三爱吃糖,哪怕已经是大人也不改这个喜好。
林苏叶看他倒出一堆糖来,这得买了一块钱的吧!
合着他赚了三块钱,先拿一块钱买糖……还真是祖传的大手大脚!
薛老婆子却没觉得如何,就觉得三儿子懂事了,赚钱回来知道买糖给她大孙子吃。
多好,多懂事儿啊!
她一边给大军小岭口袋里塞,一边让给顾孟昭和薛明流分。
正好东间学习告一段落,也该休息,等会儿就去睡觉了。
他们就过来说会儿话。
林苏叶用一个草编小笸箩把糖装起来,分给顾孟昭和小姑他们几个吃,又塞一些还给薛老三,让他给大房侄女们分。
薛老婆子瞅着就想抢回来,那是给她大孙子的。
林苏叶:“你够了啊。”
薛老婆子就撇嘴,“哼。”却也没非得抢回来。
顾孟昭在一边看得直笑。
以前没和他们如此近距离接触的时候,他觉得薛老婆子是个慈祥老太太,林苏叶是个漂亮和善的媳妇儿,觉得他们家肯定母慈子孝,大家客客气气的。
尽管听说林苏叶打孩子也听小岭说妈妈那荆条抽他,拿鞋底抽人脸,顾孟昭一直觉得是小岭夸张,这孩子总是喜欢夸张。
不过后来和一家人接触多了,他发现他们一个个都很好玩儿,不是表面那么懂礼的,薛老婆子会跟媳妇儿耍小心眼儿,林苏叶也不是表面温柔美丽范儿,反而有点小财迷,甚至有点孩子气,整天和小岭俩掰扯打嘴架。
那边莎莎把糖揣在自己的兜里,“吃糖糖,生虫虫。”
晚上不可以吃糖!
她等明天再吃。
薛老婆子:“晚上我就偷你的。”
莎莎立刻瞪大了眼睛,不可以偷东西啦,我小姑是公安哟!
她不放心,立刻把糖掏出来塞在林苏叶口袋里,嘿嘿,奶奶不敢偷妈妈的。
薛老婆子:“就你个小狡猾。”
小岭嘴里塞着糖,又去拿大顶,他倒立着瞅薛老三,“三叔,你会卖东西吗?”
薛老三得意得很,“当然,我和你说,我跟刘贺岩一起卖东西,大闺女小媳妇儿的爱跟我说话,从我手里买,都不爱和他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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