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虽然忙碌劳累,但从今日起,醉云楼的名气已经彻底的传扬了出去,却也是铁一般的事实。
之前大家都只囫囵着吃了些早餐,江婉让大家赶紧先坐下来休息,让后厨把菜饭做出来直接吃午饭。
“今日辛苦大家了,中午应该就消停了,等吃了午饭大家就回去休息,晚上再来吃晚饭。”
醉云楼的开业宣传做得不错,所以一大早的才会引来那么多客人。
大家都带着新奇,还有优惠大酬宾的吸引,只当是花几文钱来看看稀奇,可午餐就正式多了。
醉云楼的正餐走的是高中档路线,随便一桌饭菜下来也得好几百上千文钱,很多纯属好奇的客人自动被排除在外了。
想必府城有钱人再热情也应该能招架得住了。
“江大姐不必客气!您跟我大哥是干亲、是一家人,那跟我们也是一家人,有活只需喊一声就成。”说话的叫铁子,是跟蔡七爷同住一个小院的兄弟。
“对的,对的,大家都是一家人了!”一旁的人全都跟着附和,“说起来还是咱们沾光,你们说咱们谁平日里舍得上这么大的酒楼吃喝?”
好在这些人虽然大字不识几个,只能靠自己的蛮力过活,性格却都十分爽朗,对江婉留饭的提议也没推拒,这点很对江婉的胃口。
她专门让后厨将醉云楼的招牌菜式全都上了个遍,令大家吃得心满意足。
“娘,我回来晚了!”
自家人的这一顿中饭还没结束,李延睿终于从书院请假回来了。
“我的同窗好友还有书院的先生们都来了。”江婉迎过去,就见到清一色穿天青色长衫的学子。
大家虽然年龄参差,但都文质彬彬的上前见礼。
看着足有二、三十人的庞大队伍,在李家兄弟俩的带领下上二楼而去,江婉这个老母亲感到十分欣慰。
瞧着那些人与李延睿并不疏离的举止,证明老二在府学书院这段时间过得还不错,至少县书院的事情并没有给他留下什么心理阴影。
“江老夫人,恭喜啊!”江婉才扭头,就见陆学政与孙启明联袂而至。
“恭喜我已经说过了啊,礼物就是你的事了!”天气还没热起来,但陆学政手里已经抖开了一柄折扇,也不知是什么材质,那乌亮的扇柄上还镶嵌了润泽的玉石,边说着话,边拿扇柄捅了捅身边的孙启明。
“学政大人和山长能大驾光临,小店已是蓬荜生辉,还带什么礼呀!”江婉忙迎上前。
“要的要的!”孙启明看着江婉还有些不好意思。当初自己明明一番好意,结果累害人家成了孙启耀的报复对象。
忙将手里的一个长方形的大礼盒递了过去,“贺生意兴隆!”
“真是让山长破费了!”江婉忙双手接过。
其实她并没有迁怒孙启明的意思,毕竟当初人家也是一番好意,而且后面还破格录取了李延睿进府学书院,就算有些抱怨也弥补回来了。
商场如战场,就算当初李家没有歪打正着,撞入孙启耀的眼,那现在自家醉云楼开业如此声势浩大,也会引起他的注意,对上是早晚的事情。
“不破费不破费,就一幅他自己画的画。”陆学政似乎专门跟孙启明杠上了,一个劲儿的在边上拆台。
“山长的画外面千金难求,那这份礼送得太贵重了!”
江婉忙解围,其实内心已经翻上了白眼。
当初好像被抢荷包的人是陆学政吧,人情都让人家孙启明给还了,他就这么两袖清风的过来。
什么都不送就不送吧,谁让你是个管教育的官儿呢。
家里有孩子在你手上,谁家家长还不得把你当菩萨一样供着?
这就好似江婉前世见过的那些苦逼的学生家长,不管平常多横的人,若是孩子在学校犯了错,拉去被老师教训的时候那真是连大气都不敢喘,装得跟个孙子似的点头如小鸡啄米,不就怕态度不好令老师生气给孩子穿小鞋嘛。
在大虞朝也一样,可怜天下父母心。
只要家里的子弟一天没有功成名就,谁都怕他这学政大人使绊子。就好像李延睿岁试那次一样,随便判个不合格什么的,苦读经年,说不定连个考试资格都没有了。
不送就不送,可你一直在这说风凉话就不太好了吧?
只是这话江婉也一样不敢说出口,陪着笑脸将人一并往楼上引。
醉云楼这边热热闹闹的迎客,却不知给外面观望着的人造成了怎样的震撼。
“那是学政大人?我没看错吧?”
“这醉云楼的东家到底什么来路,绝对不可能只是一个乡巴佬!”
“本府这新来的学政大人出了名的严苛,除了与孙山长交好走得近,平常哪见过他到谁家去串过门?今日醉云楼这么一个小小的酒楼开业他竟然来了,且与那妇人一看就熟识,有说有笑的!”
“你看到没?刚才孙山长还给送了礼!”
比起陆学政到访,让人更震撼的其实是孙启明的那份礼。
虽然学政大人是朝廷里选派的官员,手中职权大很多,但三年一任期,人走就茶凉。
可孙启明则完全不同。
他不仅是府学书院的山长,现在就把着府城优秀学子的求学门槛,更是府城最大豪绅孙家的嫡系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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