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姜晚晚带头的几人,两手一摊,请随她便。
容九霄那边依旧是油盐不进的冷淡,威胁其他人又毫无作用。
阿琦气得在寝殿里发疯,价值千金的瓷器砸烂了好几个。
拂翠颤巍巍地在旁边伺候:公主容公子动不得,其他人如此猖狂,您遂了他们的愿,直接杀了岂不是清净?
你懂什么!阿琦的脑袋疼得厉害,倚靠在椅背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揉捻着太阳穴。
我若真杀了那几个,九霄哥哥不会独活,我还杀什么?阿琦只觉得浑身怒火无处发泄。
要留着那几个的性命牵制容九霄,又用不得刑,那日她不过气得抽了姜晚晚几鞭子,姜晚晚大喊受刑痛苦,直接给个痛快才方便,竟是要撞柱寻死,其他人有样学样,说小妹先上路,他们随后就来。
吓得阿琦收了鞭子,黑着脸回来。
真是些刺头!阿琦重重地拍打着椅沿,手掌震得发麻。
不如把那些人拉去挖矿,让他们吃些苦头,好解公主心头之气。拂翠试探道。
挖矿?
阿琦美目一转,心思活络起来。这倒是个好主意,那矿上又脏又累,一天干活下来,可不得累得脱层皮。
想到那几个刺头定会叫苦连天,丑态百出,阿琦的脑袋终于不疼了。
走,本宫亲自去监工!
大家的灵识都放出去了吗?
放了的,炮烙台那边没有什么异常,也没有灵气共识反应。
刑楼那边也没有。
冰窟也没有。
祭坛也没有。
五个人围在一块儿,小声地讨论着。
这几日,阿琦几乎带着他们把折磨犯人的地方走了个遍,他们乘机放出灵识,如果感受到同族的气息,他们的灵识会有共鸣反应。
看来玄溯玄源没有到过那些地方。
姜晚晚沉思着,陨魔那边他们目前还近不了身,得靠容九霄才行。
说话间,甬道里有动静传来,几人连忙停止交谈分散开。
今日是几个魔兵把他们带出去,沿着王宫一路走出去,到南边的一处矿地。
矿上大批的奴役正热火朝天地干活,从矿洞里源源不断地搬矿石出来,一个个奴役面黄肌瘦,眼神涣散麻木。
稍有懒怠,魔兵的鞭子就要抽到身上。
阿琦坐在阴凉处,两个宫女同时伺候着端茶递水,见他们来了,不紧不慢地起身走去。
想着你们几个是骨头硬的,既不怕死,就在这里干活吧。
阿琦轻蔑地看着白意欢纤细的四肢,也不知道能搬得动几块矿石。
阿琦并没有注意到,一抹无形的灵息附着在她的裙角,被姜晚晚合掌心一收,就消失了。
这是他们和容九霄沟通的办法,以阿琦为媒介,用她带动信息交换。
姜晚晚快速读取了灵识的信息,又注入新的消息,重新放出去。
你盯着我看做什么?阿琦狐疑地往后挪了一小步,看姜晚晚满是警惕。
公主天生丽质,自然是要多看看的。姜晚晚人畜无害地笑着,圆圆的眼带几分少女的憨气,很讨人喜欢。
但阿琦并不这么想,她眯起眼睛,片刻就觉得猜到了对方的意图,如一只高傲的孔雀扬起下巴。
别以为说几句好话,本宫就会轻轻放过。阿琦冷哼着,看来也不是什么都不怕的,这里正适合你们。
听罢,姜晚晚做出一副愁苦的表情,几人被魔兵拉扯着去上工。
矿上都是又脏又累的活,眼见着几人受屈的样子,阿琦长久以来的怨怒终于有了出处。
她亲自守在这处监工,对方只要稍稍休息,就威胁警告一番,而这些人一改天不怕地不怕的做派,姜晚晚这个头号刺头更是率先求饶,让她无比得意。
折腾了半天,阿琦尽兴而归,连眉梢都带着舒展。
去密室的路已经熟烂于心。
阿琦特意沐浴梳洗一番,将沾染了矿上的灰尘的衣衫换去,才肯去见容九霄。
他总是喜欢坐在屏风后面闭目调息,她问三句他答两句,没有任何亲近的意思。
饶是阿琦一腔爱恋,也深觉无处使力。
九霄哥哥,今日用饭了吗?阿琦还是扬起一张笑脸,她刻意讨好人的时候,眼里看不到一丝骄纵,娇娇柔柔地,像只献媚的猫儿。
容九霄面色冷淡,不动声色地张开手心,将附着在阿琦裙角的灵识收回来。
灵识没入掌心,信息随后就映入意识里,他快速读取着小师妹的传讯,读完有一丝错愕。
九霄哥哥?
容九霄低敛着神色,耳廓红起来,心中觉得很是别扭,但为了大家的计划,他不能出岔子。
闻言,容九霄缓缓朝阿琦看去,似乎刚才只是在发呆而已。
没有,一个人用饭太孤单。
是意料之外的回答。
阿琦微微一愣,之前容九霄要么是冷着脸说不想吃,要么干脆不回答,这样的反应还是第一次。
她有些高兴,小心翼翼地问:那我陪九霄哥哥用饭,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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