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南琉璃殿的大门,岂是你说进就能进的?”银甲将军终于懒得与素寒璧废话,“且随我去监牢里关押三日,念你是个女子,我便不动手了,若是你还是如此无礼——”
只听见一道轰然巨响。
素寒璧手中无瑟剑甚至还未出鞘,她只是抬起脚,优雅地朝南琉璃殿的砖红色宫墙上一踢,那存在了不知多少万年的百丈高墙,就这么被她一脚踢烂。
“谁说要走你的门了?”素寒璧朝银甲将军露出灿烂笑容,“我素寒璧从来不走别人走过的路。”
“我走我自己的,你们若是不要命,便来拦我。”素寒璧从自己踢开的残破宫墙上走过,只留下模糊的一句话。
因为她已经循着天道铃的踪迹,往南琉璃殿的中心而去。
以她的速度,要追上天道铃轻而易举,她是故意放天道铃逃跑,好找出他背后的殿主来。
算账么,自然是要先找设计这脑瘫剧情的始作俑者算。
而此时南琉璃殿的外殿之中,带走天道铃的神女正捏着手中精巧的铃铛。
天道寻了个机会,向这神女求救:“神女姐姐,我是被关在这个铃铛里的!”
他知道南琉璃殿的十二神女法力高强,这位奉命来保他的湛珑神女虽然位列最末,但在仙界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了。
“啊,你被关在里面啦?”湛珑神女惊讶,皎洁秀美的脸上挂着温柔的浅笑,“是谁这么恶毒,将可爱的小天道关在里面了?”
“就是外面那位素姑娘,她刚刚飞升上来,好姐姐,帮我破除这铃铛的禁制吧……”天道铃哀求道,“你是神女,一定能解开她布下的禁制。”
“莫急,她既然是刚飞升上来的,尘俗之气未脱,不过是地仙之阶罢了,地仙布下的禁制,我解起来自然是轻而易举。”湛珑神女轻声说道,“且让我先看看,是什么织成了关押的光网?”
“是这红宝石。”湛珑神女眼神极佳,马上透过这铃铛的表面,找到了深埋其中的禁制。
“我给你解了,至于这铃铛好看,我借来把玩几日,你应当不介意吧?”湛珑神女说道。
湛珑神女不会不知道这铃铛是有主人的,而且主人就是素寒璧,她接受他人的供奉习惯了,所以也下意识地将他人的东西理所当然地占为己有。
这铃铛好看,她便要了,哪管它的主人是谁,它又对它的主人有多重要。
她如剥葱般的手指点在鎏金铃铛上,试图强行破除这铃铛上关押天道铃的禁制。
但随着源源不断的法力输出,湛珑神女脸上已经笼上一层薄汗,但她却依旧没能成功破除素寒璧布下的禁制。
“这……”湛珑神女秀美微蹙,面上尽是惊讶之色,“为何会?不过是区区地仙……”
她咬着下唇,将手中铃铛上下摇晃,试图对这禁制造成影响,也不管天道在这上下摇晃的铃铛里被撞得鼻青脸肿。
“没道理啊?”湛珑神女面色已然是黑了,心情变得不太好,“为何我解不开这铃铛的禁制?”
而就在此时,一道冷冽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
“答案当然很简单了。”素寒璧手中执剑,御风而行,身姿潇洒。
她来到湛珑神女身后:“因为你是个没用的废物,所以解不开啊。”
素寒璧伸出手去,假意要抓天道铃,却故意留了个空子,让天道铃溜了。
“神女,这铃铛是我的,我来取了。”素寒璧收敛气息,落在一株高大的黄晶桂树上,对湛珑神女说道。
“你……你说什么?”湛珑是仙人后代,自小便在仙界长大,从小过的是不染凡尘、高高在上的生活,她从未听过如素寒璧说的一般直白粗俗之语,“你在……骂我吗?”
“在骂你,不是在骂你妈。”素寒璧认真纠正,“生出如你一般的废物,你母亲已经够惨了,我不是落井下石之人,又怎会骂她?”
“我夸她都来不及呢,毕竟能将你这废物拉扯大,这是怎样令人感动的母爱啊。”素寒璧继续说道。
湛珑神女的脸已经气红了,她将天道铃从手中一抛,狠狠掼到了地上,丝毫没有方才的温柔姿态。
她心情好时,才会对这些小小的天道有些好脸色。
此时她被羞辱,全因这该死的铃铛。
天道躲在铃铛里,脑袋被撞了一下,“哎哟”哀嚎了一声。
“小天道,你看这南琉璃殿的都不是好人吧,还不快来我这里,将铃铛还我?”素寒璧装模作样,朝天道铃勾勾手指。
天道铃惊慌失措,直直往他记忆中的界池跑去。
他必不可能被素寒璧抓到。
这真是素寒璧的目的,她就是要借着追踪匆忙逃跑的天道铃,扯出罪魁祸首来。
她总不能……平白无故遭了那些罪吧?
而这个时候,湛珑神女气急败坏的声音响起:“你这下贱的地仙,也不知是如何从我南琉璃殿的正门闯入,但凭你今日羞辱我的言语,足以去刑台上,受九十九道天罚雷劫!”
素寒璧“咦”了一声:“你说天罚雷劫,就是那个劈下来感觉有点麻的天罚雷劫吗?”
湛珑神女手中出现一面宝镜,流光溢彩,七色宝石镶嵌其上,华贵非常。
这宝镜之中,绽放出如匹练般的七色光带,朝素寒璧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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