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盒子的画风,格格不入。
枝枝心里隐隐约约有个猜测,沈璟昀总不会糊弄她,莫不是……
沈璟昀温柔浅笑:“金银珠玉你都不缺,再珍贵的东西也算不得什么。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情意才是无价之宝,所以我亲手雕刻了这对小人,贺你生辰。”
很快就证实了她的想法。
枝枝低头摩挲着那两个小人,可笑丑陋的花纹似乎都变得可爱起来,虽然粗糙,却比全世界所有的东西都珍贵。
枝枝拿出来,摆在床头的多宝阁,不错眼地盯着,连余光都不分给沈璟昀,沈璟昀微微沉默了片刻,直接道:“枝枝,我饿了。”
“嗯?”
“我为了赶在今天回来,日夜兼程,快马不休,从黄昏到现在都没东西……”他加重了语气,“我饿了。”
“来人!”
侍女匆匆忙忙走进来,“承徽有何吩咐?”
“让厨房的人起来几个,给殿下做晚膳。”
侍女走开之后,枝枝心疼的看着沈璟昀,再无暇顾及那两个小人,忍不住埋怨,“这么着急做什么,星夜兼程,也不怕……万一出了什么事,我可怎么办?”
“我这不是安然无恙的回来了吗?”沈璟昀笑着搂住她,“枝枝担忧我,我都明白,可我也想早点见到你和我们的孩儿。”
若是慢几步,就赶不上枝枝生辰了,他就是把马跑死了,也得赶回来。
枝枝抱住他的腰,下巴搁在他肩膀上,口中止不住叹息。
“为何唉声叹气?”
“我今日还问女侍中殿下何时回来,她说可能明日就回来了,没想到居然一语成真。”
殿下真的回来了。
女侍中说的也不对,没等到明天,今天他就回来了。
“我还以为……以为要很久。”枝枝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问道,“殿下这么快就回来,西北的事情,解决了吗?”
“解决了。”沈璟昀不甚在意,“让当地的官绅豪吏说的天上有地上无,似乎非常厉害的样子,可本质也就是几个毛头小子,不足挂齿。”
他无意多说,只揽住枝枝的腰,凑在她脖颈中,微微闭上眼睛,下巴上刺拉拉的胡茬还没清理干净,蹭的脖颈中一阵阵发痒。
枝枝伸手挪开,又捧着答应发脸,心疼的看着那一片青,伸手蹭了蹭,算是真的信了他星夜兼程赶回来的话。
殿下向来是个讲究的男人,《礼记》有云,礼仪之始,在于正容体、齐颜色、顺辞令,她的殿下饱读诗书,从不蓬头垢面以示人,像如今这般不修边幅,是从未被见过的。
沈璟昀睁开眼:“怎么了?”
枝枝叹口气,唤人打水来,道:“殿下先去洗漱包吧,等会儿膳食就好了。”
这般模样,想来他自己也觉着不舒服。
沈璟昀嗯了一声,“枝枝陪我。”
“殿下……”枝枝瞠目结舌,无奈道,“我还大着肚子呢,不行!”
“你想哪儿去了?”沈璟昀反问,“我又不是禽兽,自然什么都不会做。”
枝枝怀疑的看着他,沈璟昀无辜与她对望,看着男人眼中的疲惫之色,最终还是忍不住心软,枝枝放软了口吻:“那你不许胡来。”
她到底还是个年轻姑娘,不明白男人的嘴,骗人的鬼,男人的话要是能相信,猪都会爬树。
浴室里水声哗哗,烟雾弥漫在上空,如同仙境。
过了不多时,枝枝气的眼泪都流了下来,恨不得咬他一口。
沈璟昀面色肃穆,认真且严肃:“枝枝,我早问过太医,如今已经可以了。”
枝枝恶狠狠地瞪他,只是这般情态之下,却媚态横生,一眼瞪过来,似娇嗔,更似引诱。
沈璟昀顿了顿,眼里带着无法诉说的情意。
枝枝哭着抓他,在他身上挠出一道又一道红痕。
说不出什么感觉,就好像是无根的浮萍,只能抓住一旁的稻草,树根,不管是什么东西都行,生怕无处飘去,找不到人。
……
云收雨散,沈璟昀直起腰,将她从自己身上抱起来,举步踏进浴池当中。
枝枝惊的瞪大眼睛,没什么底气地斥责:“你……不许再来了!”
方才就是好好的在沐浴,结果这男人就……非搂着她望岸上去,她挣扎不开,就被得逞了。
要是再来一次……枝枝惊恐无比。
好在太子殿下还是个人,没真的继续折腾,只是给她洗干净,裹在衣服里抱着走了出去。
外间侍女们却已经摆好了膳食,个个都眼观鼻鼻观心地低着头,安然的神情似乎什么都没听到。
放才自己哭的那么大声,肯定被人听了去,枝枝羞的脸红成一片,只觉得自己没脸见人了,可观察自己的男人,淡定的神情,就跟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俗话都说,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估计也包括脸皮这种东西。
沈璟昀就抱着枝枝坐在桌案前,侍女们不约而同地退了下去,只留下两人,“枝枝要吃吗?”
“要。”枝枝努力在软榻上努力直起身体,只是腰间一阵阵发软,最后也只能依靠在沈璟昀身上,凶巴巴道:“你再乱来,以后就离我远点。”
沈璟昀夹菜喂她,漫不经心道:“我走之前,枝枝还答应帮我……现在还没兑现,我早晚要讨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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