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一会儿,电话没有接通。徐徒然无奈闭眼,挂断电话,等了片刻,果见蒲晗的微信号发来一条消息
【我正在叫他!你先忙你的,等你忙完应该差不多了[心]】
忙……忙完?
徐徒然脑中一时飘起问号,恰在此时,房间外传来了敲门声。
……?
徐徒然警觉抬眸,略一思索,将铺在地上的桌布叠起来踢到旁边,方过去开门。
整个过程中,她没有出声。门外人也不催促,只有节奏地敲了几下后便停止。徐徒然站到门边,仔细感受了一下门外的状况,确认危机预感没有任何反应,便将手上花瓶放回桌上,顺手将从包中爬出的小粉花也放了上去,这才打开房门。
房门外站着的,却是个熟人。
“你好。”上官校长站在门外,两手交叠,背脊挺直,“抱歉,之前先去解决了一些私人事务,现在才来找你。”
“呃,没事,我也刚到不久……”徐徒然一脸茫然,下意识地说着,忽似明白了什么,转头看向旁边的门板。
只见上面的门牌号码,正是上官校长之前说的,1703。
第一百二十四章
1703。
徐徒然记得这个数字。在上官祈离开香樟林前,她曾询问之后是否有机会单独聊聊,当时的上官校长的回答就是——“1703是吧?没问题。”
徐徒然当时还没明白这个数字是什么意思,进酒店时心中焦急也没太注意。现在想来,对方应是当时就“预见”到了她会入住的房间。
……话说回来,预知倾向的能力者,都这么神的吗?
这个问题只在徐徒然心头浅浅转了一下,很快就被她放到一边。她抬头看向上官校长,略一迟疑,闪身让开:
“请进。只是我现在还有别的事,暂时……”
“如果我的到来没有意义,那么这件事就不会发生。”上官祈温和地说着,视线扫过徐徒然堆在床铺与地板上的一堆杂物,“有什么是需要我帮忙的吗?”
徐徒然:“……”
“呃……有?”她不太确定地说着,反手将门关上。她当初说想找对方私聊,主要是想问问关于她在预知回廊中看到的内容——毕竟正是这位校长留下的手记,让他们第一次知晓“铁线虫”的所在。
然而现在,这个问题显然得先往后缓缓了……徐徒然抿了抿唇,当着上官校长的面,将那块画了符文的桌布又给扯了出来。
“我一个朋友,她现在失联了……”徐徒然尽可能简单地将当前状况重复一遍,抬手揉了揉额角,“她就是我之前和你们说过的长夜辰级,她爷爷姓姜……”
“我知道他。从仁心院出走的那个天才老人家。”上官祈坐在床边,缓缓点头,“十分特立独行的人物。”
“嗯……就是他和他儿子,一直控制着那个铁线虫。”徐徒然抱起胳膊,“所以现在联系不上让我很担心。我试图进入姜思雨的域里,也没能成功。明明符文和仪式都没什么问题……”
“你这里有道题算错了。”上官校长随手翻了下旁边的数学习题册,轻声开口,“你漏写了一个负号。”
徐徒然:……
所以还真是题目解错了是吗?
她无奈地拍了下额头,说了声“不好意思”便去拿上官校长手里的习题,打算从头开始全部重新做一遍。上官校长却是手腕一抬,躲过她的手,将手中书本“啪”地一合。
“重做也没有意义。问题的根本并不在这儿。你看,你画的这些符文,一点被激活的状态都没有。”
她指了指桌布上的痕迹,放低声音:“哪怕仪式有错误,但符文本身的力量还是在的。如果绘制成功,它们多少会表现出一些被激活的痕迹……”
就像一台有问题的老电脑,哪怕开不了机,通电之后,指示灯总要意思意思亮一下的。
然而这些符文,却是完全的死寂。
上官祈不认为这是徐徒然的问题——她早在域中时就注意到了。哪怕是在失忆的状态下,这个女孩绘制符文的能力依旧强悍到令人惊叹。
她曾当着自己的面,连着往手臂上补了几个符文,用的还是最普通的记号笔。而所有符文,几乎都是在她落笔的瞬间就立刻激活,运转没有滞涩。
不管是成功率还是效率都高到可怕。而且这种事情还不止一次。这样的人,说是天才也不为过。起码在上官祈的记忆里,能做到这点的只有徐徒然一人。
因此,她不觉得这些符文的沉寂,是因为徐徒然本人的失误。那只有一种可能——
这些符文本身,被“废”掉了。
“被废了?”徐徒然曲起手指压在下巴上,“什么意思?是说它们没用了,是吗?”
“差不多。”上官祈点头,“这是用来进入特定域的符文。所以我猜测,它应该不是出自升级空间的古老知识,而是由域主自行设计并进行‘赋值’的图案。那如果,域主改变主意,收回了赋予这些图案的意义……”
“……那它们就会变成一团没有意义的涂鸦。”徐徒然喃喃接口。
上官祈赞同地点头:“对,就是这样。你很聪明。”
徐徒然:……
莫名有种被老师表扬的感觉。她不太适应地搔了搔脸,转回话题:“也就是说,是姜思雨自己切断了域和它们的联系?她想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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