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徒然确实一本正经地纠正:“谁说的,明明很实用。只是没那么花里胡哨而已。而且你还漏说了一点。”
上官祈:?
“你能从预知回廊里读到内容。”徐徒然一字一顿,“而别人很少能做到。”
上官祈:……
“对,你不提这个我差点都忘了。”她再次面露莞尔,顺手将如瀑的长发拨到了身后,“你之前说想谈谈,要谈的就是这些吧。正好现在得闲,不妨聊聊?”
她认真地看向徐徒然:“你具体想知道什么?”
“仪式。”既然对方都这么说了,徐徒然也不迂回,开门见山,“我在大槐花待过,也看到过你留下的手记。其中大部分内容我都理解了,只有最后一段——”
【整个世界,所有的时间,都是一场盛大的仪式。】
这句话没少在徐徒然脑子里徘徊,自从木头人也听到仪式两个字后,更是时时浮上心头。然而木头只说她需要先完成仪式才能接收他积攒下的力量;对仪式本身,实际并不了解。
至于上官祈所提到的“仪式”,她不知道与木头人说的是不是一个。但显然,这也是一个重要情报。
上官祈闻言,却是微微蹙起了眉——思索片刻后,又轻轻摇了摇头。
“抱歉,我所知道的,你都已经看到了。”
徐徒然:“?”
“你相信轮回吗?”上官祈说着,手指在空中画了个圈,“日夜交替、四季更迭、年复一年。时间,就是在不断的轮回中流逝的。
“而我们之所以知道这些轮回存在,是因为我们能看到它们的起点与终点。但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呢?更大的轮回,是否存在?”
徐徒然一愣:“你的意思是……?”
“世界的存在本身,是否也是一个巨大的轮回?从无到有,由生至灭,等一切消失之后,又从头开始。”上官校长淡淡道,“只是我们的生死与世界存亡绑定,无法见证其循环罢了。”
“……”徐徒然不由自主地蹙眉,眸光轻转,“那种时间上的轮回,就是你所说的‘仪式’吗?”
“这是仪式的一部分。我们所经历的一切时间,都是其中的一部分。”上官校长道,“但更多的,我就不知道了。”
不知道仪式为谁,不知道目的为何,不知道更详细的内容。
“……”
“那那些铁线虫呢?”徐徒然抿了抿唇,不太确定道,“它们也是仪式的一部分吗?”
“我不这么认为。”上官祈不假思索,“至少从我获得的信息里,那些东西,和‘仪式’,存在天然的对立,且指向不同的结局。”
而结合其他情报来看,铁线虫们的存在,明显不利于人类。虽说无法凭此就断定“仪式”就是有益的,但目前看来,还是铁线虫更值得防备。
“而且我有一种直觉,强烈的直觉。”上官祈眸光转动,带着血丝的眼睛看上去有些狼狈,眼神却带上了几分坚定,“不管那些铁线虫要做什么,绝对不能让它们成功。一旦让它们得手,后果将不堪设想。”
徐徒然不由又怔了下,顿了几秒,半开玩笑地开口:“要这么说的话,它们倒是盯着我打了好几次。”
“那我们就该保护你。”上官祈半秒犹豫都没有,“不惜一切代价保护你。”
徐徒然:……
“那还是算了吧。”默了片刻,她说了实话,“有点吓人。”
上官祈笑了:“当然,那只是理想状态。现在我们能调用的力量很少……但说真的,有需要的话,起码你可以随时找我。”
“你们帮着把匠临和江临收拾了。就已经是最大的帮助了。”徐徒然叹气,“别的不说,匠临真的很烦。”
她现在这种动不动出幻觉的毛病,真要算的话,锅得扣到他头上。
说到这儿,徐徒然忍不住又看了眼自己的手臂。上官祈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主动道:“这种符文我以前没接触过,效果可能也不太好。等你休息好了,最好自己再稳固下。”
徐徒然点头应了。上官祈略一沉默,又忍不住道:“你这问题是怎么来的?被可憎物污染了吗?”
想想徐徒然摆怪如摆摊的架势,似乎很说得过去。
徐徒然却是摇了摇头,道:“具体原因我不清楚。但有人告诉我,这是穿过辰级大门导致的副作用。”
这话一出,上官祈却是一愣:“辰级?混乱吗?”
“啊。”徐徒然理所当然地点头,“我升得有些猛了。可能因为这个,副作用更强烈些。”
……结合你的年龄,升得确实是挺猛的。
上官祈内心微感诧异,不过想到徐徒然在符文上的惊人天分,也没多想,转而轻轻点了点头:“确实,能力者穿过辰级大门后,往往都感到些副作用。”
她秩序是辉近辰,也曾有过类似体验。不过她运气比徐徒然好,秩序的副作用比较轻,只有严重强迫症与无端梦游而已。
她会在睡梦中画出古怪且古老的石头宫殿、伤痕累累的大地与嚎叫的怪物,还有灼目的流星。但这些症状并没有纠缠她很久,随着她在升级空间的行进,自然而然就消失了。
至于预知,她从未进入过辰级大门,所以并不清楚。
“真的假的?”徐徒然有些惊讶,“我以为你预知也快辰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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