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看到到新出来的两个了吗?”他压低声音,“那个短发女生,难不成也是刚进来的新人?”
“应该是。”徐徒然随意瞟了一眼,心不在焉道,“那个穿红鞋的接引人曾告诉过我,这一次共有四个新人加入了这个节目。只是另外两人,都被随机分配到了U组。”
“那他们运气不错啊。”蒲晗下意识说了一句,旋即皱起眉头,“不过问题来了。我俩是因为符文打开被拉进来的,另外两人是怎么进来的?”
“不清楚。”徐徒然趴着窗子又看了一会儿,确认再看不到那个“好好看”的黑裙女生,只能颇为遗憾地收回目光,退回到小沙发上,“工作人员和我说的,这种新人会不定期进行补充。”
“不定期……”蒲晗啧了一声,“那就奇怪了。”
要么他们之前的新人,都是在符文被作废前,出于某种理由进来的人类。要么就是这域内存在着某种特殊的机制,能不断“产”出新人输入到这个节目中——如果是后者的话,那么这些“新人”是否是人类,就不好说了。
不,应该是,所有的练习生是否为人类,都不好说了。
仔细一想,在这样一个有辰级能力者持有的域内,会有大量人类出现,这事似乎本来就有些离谱。
而他们所在的域中,还不止练习生这一种角色——除了“练习生”之外,还有个神秘的、能掌握所有练习生命运的“观众评审团”,这个群体是个什么构成,目前也还摸不清楚。
“算了,这些问题,现在瞎想也想不出结果。”徐徒然叹气,“起码先参与一次考核试试。看能摸到多少底。”
蒲晗想想也是这个理,不过对于他们的第一次考核该如何安排仍是心存疑虑。毕竟当初工作人员给徐徒然的说法是“十个小时内安排”,然而相关信息又只会出现在枕头底下。那他们难道是要一直在自己的寝室等着吗?
蒲晗觉得这个有必要再好好打听一些。而徐徒然听完,亦是点了点头:“你说的有道理。”
话音刚落,正好大堂内一个面色青白血刺呼啦的影子飘过,徐徒然转头看了一眼,突然举起了手:“工作人员?工作人员是吗!”
她从沙发上跳了起来,直接朝着对方小跑了过去。蒲晗也不知道他们到底聊了些啥,只知道说着说着,那鬼影的身体就矮了下去,越说越矮、越说越矮,到最后,几乎是弓着腰走的。
而徐徒然,则在礼貌地向对方摇摇手后,转身回到了小茶几旁。
“打听到了。那工作人员说,十个小时之内是考核信息给到的时间,实际进行考核的时间肯定在明天白天。所以我们今天该吃吃该睡睡,明天根据安排行动就行。”
蒲晗:“……”
“就这样?”他默了一下,迟疑开口。
“不然呢。”徐徒然莫名其妙,“那你还有哪里没搞清楚的。你告诉我,我现在再去抓个工作人员来问。”
“不不不,我不是说你信息不完整。我只是觉得,呃……”蒲晗谨慎地挑选了一下措辞,“我觉得这和我想象中的‘打听’不太一样。”
“?”徐徒然更加莫名,“那你想象中的打听是哪种?”
蒲晗:“……”
说实话我也不清楚。但起码绝对不是这种随手抓一个就巴拉巴拉问,对方还真就巴拉巴拉答的那种。
蒲晗陷入了沉默。这一刻,他突然怀疑起是否是自己多虑了——尽管知道这是一个能力者持有的域,所谓的“工作人员”也全是曾为能力者服务的可憎物。但他还是下意识地将这里当做一个类似游戏副本般的存在,将那些可憎物置于自己的对立面,默认它们不会配合不会主动帮助自己。
然而现在看来,事实并非如此。或许不是这些工作人员不友善,只是单纯自己接触得少?
蒲晗一通分析,只觉豁然开朗,念头都通达了。
然而很快他就发现,还是自己想多了。
可憎物依旧是那种不讨人喜欢的可憎物。它们最多就只是对着徐徒然客气。
这种差别对待,在接下去两人的探索里,体现得更加明显。
因为距离第一次考核的时间还很充分,两人就趁着这段时间,尽可能地将F组所能涉及的区域都好好探索了一遍。中途不乏遇到一些连蒲晗的阅读都难以搞清的不解之处——而这些问题,蒲晗去问,问到的答案大多模棱两可,一个两个的都仿佛谜语人附身。
换徐徒然去问,没过多久,连草稿示意图都拿回来了。
晚饭时更过分,两人明明打的是同样的套餐,徐徒然盘子里的肉叠得有自己两倍厚。
蒲晗:“……”
他忿忿地用叉子戳起盘子里的肉块,微微低头,半边大片斜刘海如窗帘布一般摇晃:“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充钱了。”
不然这差别待遇怎么会那么明显!
徐徒然好笑地看他一眼,将一块肉插起放到面前:“都和你说了,是有私交了。我以前在姜思雨那儿住的时候基本都见过。虽说接触不多,但基础的好感应该还是在的。”
蒲晗:“……”
他回忆了一下那些可憎物员工面对徐徒然的态度,诚恳发问:“你确定是好感吗?”
“不然呢。”徐徒然理直气壮,一面吃饭一面还时不时朝餐厅的玻璃墙外张望——她现在似乎是真的很想有一只猫,一路上来没少张望。只可惜虽然途中还见过两只,但都没有绑架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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