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分钟后工作人员拿了体检结果,“偏瘦,身体里缺各种微量元素,年龄推测一个多月,也不知道怎么活下来的。”
工作人员猜测,它们是捡其他动物吃剩下的鱼活下来的。
像北极狼这些动物捕食的话会留下骨架,骨架上还剩下很多肉末,这俩小东西太小,吃一点就能勉强裹腹,估计就是捡别的动物的残羹剩饭。
姜兰愁道:“可是不吃东西也不行啊,能不能让旁边的母熊带一带孩子。”都是北极熊,还有亲缘关系,让北极熊喂总比人喂强吧。
工作人员沉思片刻,然后摇了摇头,“不是她的孩子,不会带的,这两个小家伙送过去,都不够母熊塞牙缝的。”
他们喂不行,母熊喂也不行,那怎么办?
于挽秋道:“不是说观察的时候母熊有孩子吗,这两只会不会是母熊的孩子?”
工作人员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小,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他们给幼崽做体检的时候都穿了防护服,不会在它们身上沾上人类的味道,如果真是母熊的幼崽,可以试一试。救助站没办法做亲子鉴定,只能试试。
母熊的伤养的差不多了,本来再过几天就可以送走,如果这两只是她的孩子,还得再住几天。
母熊很温顺,她知道是谁救了她,不吵也不叫,每天在分给她的房间里养伤吃肉。
万物皆有灵。
姜兰和于挽秋把两只幼崽送到了母熊旁边的屋子,北极熊对气味很敏感,如果是她的孩子,应该会有反应。
但是母熊一直很平静,直到晚上工作人员给母熊送食物的时候,母熊才一直嗅工作人员身上的味道。
她一直呲牙,用爪子扒拉工作人员的裤腿,表现的很紧张。
母熊喉咙不时发出两声低吼,工作人员把鱼肉放好,准备出去的时候母熊用爪子抵住门,不让工作人员走。
她甚至想要咬工作人员,可最后又把獠牙收了回去。
这个表现很反常,工作人员看了看自己,拿出传呼机给其他人拨了个电话,“我身上可能有小熊的味道,安安不让我走,要不要把小熊抱过来。”
安安是母熊的名字,工作人员有点害怕,毕竟北极熊是肉食性动物,真要急了可能会咬人。
这边的房子以防风防雪为主,密封性很好,隔着一堵墙闻不到味道也正常。
如果真是安安的孩子,那就太好了。
很快,姜兰和于挽秋就把小熊带了过来。
两只小熊在门外,安安在里面,隔着笼子和铁栏杆,母熊焦急地在房间里转圈。
小熊一直咬笼子里的栏杆,但是牙太小了,只能在笼子里干着急。
单看安安和幼崽的行为,两只小熊崽子的应该是她的孩子。
工作人员突然鼻子有点酸,没有什么比一家团聚更让人感动了。
为了小熊的安全着想,还是得小心。
工作人员把小熊带进安安的房间,隔着笼子,安安用肉垫和舌头舔笼子的栏杆,两只小的一直叫。
等把小熊放出来,安安一直舔这两只的毛,两只小熊被从头舔到尾,眯着眼睛承受迟来的母爱。
当初发生了什么谁都不知道,最后的结果是好的这就足够了。
姜兰去拿鱼肉和羊奶,于挽秋守在这里,母熊看着工作人员的目光很温柔,她不时地舔两个孩子,还用脑袋蹭工作人员的腿。
一个多月,安安养的油光水滑的,但这两只小的像是沿街乞讨过来的,千里寻母,不知道在路上受了多少苦。
小家伙的眼睛水汪汪的,也用舌头给熊妈妈舔毛。
这回小熊终于吃东西。
不过光吃鱼不行,安安没奶了,这两只小熊要补充各种微量元素。喝奶是最快也是最简单的办法。
小宝宝就得喝奶嘛。
羊奶里加了微量元素,姜兰和于挽秋一人喂了一只。
这回就乖多了,抱着奶瓶猛喝。
姜兰看小家伙喝奶,觉得好可爱,喝的呼噜呼噜的。于挽秋都没怎么喂过陆颐呈,倒是喂了小熊崽。
陆家没有宠物,于挽秋没有养宠物的经验,这两只小的在外面饿坏了,一直喝个不停,最后奶瓶空了,两人把奶瓶拿走了,还依依不舍地舔嘴角的奶沫。
于挽秋道:“这小东西,真是……也不知道它们是怎么活下来的。”
熊妈妈该心疼死了吧。
看着安安舔这两只小熊,于挽秋还挺感动的,“幸好团聚了,要不然多难受。”
很有成就感,发现它们,带回救助站。虽然来北极很冷,但是很有意义。
于挽秋道:“这是咱们救的小熊,赵哥说可以给起个名字,你怀里那只叫什么?”
赵哥是救助站的工作人员,起名字当然应该熊妈妈来,但是熊妈妈的名字还是救助站起的呢。
给小熊起名字啊。
姜兰张了张嘴,她要给小熊起名字啊,她起第一个名字竟然不是给自己小孩的,而是给小熊。
姜兰:“看它咧着嘴像是在笑,那叫乐乐吧,于老师,你起什么名字。”
于挽秋道:“你的叫乐乐,那这只就叫快快,快快乐乐,希望它们能在熊妈妈的照顾下快乐长大,尽早学会捕猎。”
北极熊不可能永远待在妈妈身边,就像人类,也不可能永远留在父母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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