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钟离瑾迅速转身，抬手轻轻捂住了小夕的嘴，笑道：“嘘，不可说。”
    说着，还看了看天空。
    小夕跟着抬头，看了一眼那看似平静的天空，可是如今她凡人之躯，什么也没有看出来。
    “想到了，就去炼制吧，我在门外给你守着。”钟离瑾拉着小夕去了一处厢房，里面竟然药材齐全，连炼制药材的药炉，都和她曾经用过的很是相似。
    小夕看看钟离瑾，压下了心中的疑惑，笑着打趣：“你是要给我当小跟班么？”
    钟离瑾看着笑的开心的小夕，回答：“恩，是的，殿下。上天入地，天堂地狱，吾必永生相随。”
    小夕感觉心底升起了一股莫名的情绪：酥酥的，痒痒的，暖暖的。
    果然，第二日，忽汗王直接派兵叫阵，直接带了三倍的兵力前来，小夕早已把炼制好的药物发放下去，在每个烽火台点燃。
    “没想到缩头乌龟又来了呢，忽汗王的耐力倒是让本宫刮目相看。”钟离瑾看着忽汗王，嘲讽。
    战士们斗志高昂，发出了笑声。
    “看我生擒你们昭国皇族，抓回来配给最低等的奴隶，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忽汗王咬牙切齿。
    小夕站在城墙上，看着那一副丑陋的嘴脸：呵呵。
    “战士们，今日本宫亲自敲战鼓，为我大好儿郎们督战。将士们，冲啊，把忽汗王这个老家伙抓回来，扔大街上要饭！”
    “冲啊！”
    这声音响彻云霞，跟随钟离瑾出城迎战，
    而小夕，一身戎装，身后还穿着一件显眼的红披风，英姿飒爽，拿起鼓槌便用力敲了起来。
    虽然战况愈来愈酣，忽汗国的战士们慢慢脱力，加上小夕的鼓声，那再远处督战的忽汗王，都吐了一口鲜血。
    “中毒？”忽汗王目龇具裂：“卑鄙无耻！”
    “将士们，抓活的！”钟离瑾大喊了一声。
    西北新开发了一座玉石矿，也许可以把他们扔进去当苦力？
    他一刀一个扑上来的忽汗战士，还分心想着。
    忽汗王眼看大势已去，心里愤怒，可是，他勾起嘴角，显然还没有放弃：“鸣金收兵！撤！”
    “把那些人推出去，给他们大昭国的公主和将军看看！”
    忽汗王一把抹掉了嘴角的鲜血，笑的渗人。
    小夕和钟离瑾等大昭战士，就这么看着忽汗军如同丧家之犬退去，紧跟着，纳里城墙边出现了一群五花大绑的百姓，他们身着破烂，多为女子和孩童，面容枯黄，显然日子过的不好。
    那些人目光悲戚又带着惶恐，却安静异常，遥望着大昭乌吉城的方向。
    “他们是谁？”小夕疑惑，看着身后乌吉城的副将乌吉。
    乌吉看着那些人，双手有些颤抖，没有说话。
    而乌吉身后的一个小兵说道：“他们，是耻辱。”
    满眼的轻蔑。
    第69章 所谓耻辱
    “耻辱？”小夕疑惑，回头看着乌吉。
    乌吉的声音有些干涩。
    “八年前，老将军回京述职，月黑风高夜，忽汗大军压境，撒图那个老匹夫带人围城，将军和夫人，浴血奋战，最终守护了乌吉城，可是乌吉城周边的几个村寨，却被攻破，忽汗兵烧杀抢掠……”
    乌吉有些说不下去，拳头攥的紧紧的。
    “所以，这些是当初被抢走的女子？”小夕遥望那些满脸绝望而冷漠的人们，他们一样是大昭人，是她的子民。
    “是，忽汗国不杀女子，他们一直生活在忽汗境内，供忽汗军取乐。”
    日日如此，生不如死。
    可是在管辖之下，那是死也死不成的。
    女子，在忽汗国来说，是资源，是生育工具。
    尤其这种抢去的敌国女子，是战俘，是取乐，唯独，不是人……
    看着那些女子，有的还带着些孩童，是啊，老学究的想法就是，她们“脏”了，她们活着，是耻辱。
    小夕点点头：“对啊，是耻辱。”
    乌吉猛然抬头，显然没想到小夕会这么说。
    “不……不是。”乌吉想反驳。
    那时候他是守城将士，那一夜，血流成河，死伤无数，周边几个村子都被灭族。
    他一直想，如果那时候他更警醒一些，他功夫更高一些，会不会，结果就不一样。
    “他们，是我大昭乌吉城守军的耻辱，是我们的无能，才让他们无家可归，生不如死。”小夕看着刚刚说是耻辱的那个小兵，年纪不大，正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时候。
    “她们也是别人的妻子，儿女，是我们的同族，同袍，没保护好他们，是我们的耻辱。”
    按理说，大昭兵士，一般不会有这种想法的。
    小兵似乎有些羞愧。
    “若是可以选择，他们愿意么？家园近在咫尺，却受尽苦楚。所谓耻辱，这种想法，万不该出自守城战士的嘴里的。”小夕叹气。
    而返回的钟离瑾，似乎早就知道刚刚小夕那么说的原因，就那么看着小夕，满脸信任。
    “来人啊，把忽汗国的尤度小王子带过来！”钟离瑾高喊一声，风浪将他的声音送远，远到了，忽汗过兵士都能听到的地步。
    小夕看看钟离瑾，明白了他的意思，然后冷笑：“把那尤度小王子扒光了，挂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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