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谈妥, 便到了男人们畅享酒肉的环节。
不一会儿,便有海寇带着几位玲珑有致的女子来到大厅。
“穆少爷有所不知, 我养的这只鹦鹉有识美人的本事, 不如让它帮着你挑选一位女伴。”
郑石斤面露得意之色, 他拍了拍肩头的白羽鹦鹉呵道:“去,帮穆少爷选个最漂亮的美人!”
白羽鹦鹉听话地展翅而飞,在几位女子身边盘旋了几圈,又突然朝着穆清灵飞去。
百羽鹦鹉最终落在穆清灵肩头,开口叫到:“美人,美人!”
穆清灵神色自若,一面摇晃着聚骨扇,一面笑着从盘中挑拣出几粒花生,喂进鹦鹉口中。
“哈哈哈,穆公子模样生得俊俏,就连我的鹦鹉都觉得你比场中的美人还漂亮!”郑石斤抚掌大笑,待嘲弄够了眼前的公子哥,又道:“来者是客,穆公子不妨先选!”
“就她了!”
穆清灵突然合上扇面一拍掌心,指着其中一位柳眉倒竖,杏眼怒瞪的女子说道。
“哈哈,穆少爷的眼光果然毒辣,詹姑娘可是我们岛上有名的朝天椒,不知穆少爷有没有本事吃得进嘴里。”
穆清灵心念一动,詹这个姓氏无论在大梁还是东海都十分罕见,莫非此女会是造船世家詹氏的后人。
“小爷我打小就喜欢骑野马。郑兄,咱们二人不妨打个赌,若是詹姑娘今晚愿意服侍我,便让出你的屋子容我和詹姑娘共度春晓一宿,如何?”
郑石斤闻言,冷冷一笑。
穆清灵没有猜错,厅内横眉冷目的詹姑娘名叫詹妙娴,年方十八,正是造船世家詹氏的后人。她的祖父詹天易有着卓越的造船技艺。
四年前,海王帮被镇南王打得逃回老巢。蛰伏期间盯上了善于造船的詹氏后人,于是他们将詹家人掳进骷髅岛。郑石斤还用詹妙娴的性命威胁詹天易为他们造出失传已久的桨轮船,
詹天易为保外孙女的性命,只得昧着良心为海寇办事。
这四年期间,郑石斤一直觊觎詹妙娴的美貌,怎奈大哥警告他不可打詹妙娴的主意,否则詹天易盛怒之下不会再为他们做事。
郑石斤张了个心眼,收买了詹天易身边做工的学徒,让他在暗中偷学詹家的造船技艺
前段时日,那位偷学技艺的学徒终于成功造出第一艘桨轮船,郑石斤便迫不及待将詹天易关押起来,本想以此逼迫詹妙娴就范。只可惜詹妙娴性子太烈,宁可玉石俱焚也不愿顺服于郑石斤。
今夜郑石斤特意让手下将詹妙娴带到正厅,就是想在大庭广众之下羞辱她,好折断她的一身傲骨。
没想到詹妙娴刚刚亮相,便被同是好色之徒的穆家少爷看上,听到穆少爷大言不惭之词,郑石斤不由冷笑:
“若是穆少爷输了呢?”
楚邪看向桌旁气定神闲的穆少爷,忍不住冲他猛地使眼色,提醒穆公子收一收他的色胆,莫要落入郑家兄弟圈套中。
没想到穆公子对他的提醒视而不见,反倒微微一笑,自信满满道:
“任凭郑兄处罚!”
“好!既然穆小弟是爽快人,那咱俩就立下赌约。嘿嘿...我在骷髅岛东面的浅滩圈养了几只虎鲨,专门清理犯错事人的尸身。若是穆小弟输了,郑某也不难为你,不如放你进浅滩里陪虎鲨凫上一炷香的时间。”
“好,一言为定!”
詹妙娴听着宴席上两个男子拿她做赌注的诨话,面无表情。她悄悄紧握手中的发簪,任凭海寇将她推搡至那位眉清目秀的公子身边。
“詹姑娘,可要先喝一杯温酒暖暖身子?”
男子声音低哑,容貌出尘,笑起来更是明眸皓齿,清澈的眸子淡淡看向自己,与郑石斤色眯眯盯着她的眼神截然不同。
只可惜...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色坯子!
想到此人大言不惭说自己会主动侍奉他一度春夏,詹妙娴厌弃地扭过脸去。
只不过身旁男子的脸皮甚厚,居然主动凑过来,詹妙娴正欲举起手中发簪划对方个满脸花,却被他紧紧握住手腕,看似瘦弱的男子身上力气还挺大,用力一扯,便将她扯进怀中,男子温润的朱唇抵在她耳畔轻声道:
“詹姑娘且配合一下,我可没本事吃了你!”
詹妙娴惊讶地瞪大了杏眼,呆楞盯着近在咫尺的...男子?
可方才贴在她耳畔的声音宛如娇莺初啭,定是个女子无疑。
穆清灵展颜一笑,从发愣的詹妙娴掌心中抽出金簪,又抬手插在她发鬓上,接着顺势搂过她的纤腰,冲对面干瞪眼的郑石斤挑眉道:
“詹姑娘的纤腰让穆某不由想到扬州弱柳,正所谓隔户杨柳弱袅袅,恰似十五女儿腰。”
郑石斤心中暗骂狗屁书生真他娘的酸腐,更恨詹妙娴眼瞎,居然喜欢这种细皮嫩肉的小白脸!
方才他可看得清楚,詹妙娴袖中藏有金簪,本以为她会向对待自己一般,不要命地将穆家小白脸扎成血葫芦。没想到这个小娘皮被穆少爷碰了几下身子,便像一滩春水似的瘫软在人家怀里。
他娘的,这种有眼无珠的女子,不要也罢!等他随大哥攻入扬州城,什么样的美人抢不到?
郑石斤恨恨饮下一海碗烈酒,对穆清灵冷哼一声:“老子愿赌服谁,今日你就带着詹姑娘在我房中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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