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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时间久了,感受到后背上传来男子炽热的气息,曾经野蛮攻略过她唇舌的薄唇就贴在自己耳畔,声音低沉又沙哑,娓娓指出她不甚规范的动作。
    穆清灵绷直的双臂再也受不住亲昵姿势的煎熬,逐渐打起了晃。
    “王爷...小人蠢钝,要不今日的授课先到此吧。”
    听到怀中少年低声哀声,裴明昭不为所动,幽潭般漆黑的眸底逐渐变得阴冷,他淡淡道:“再忍上片刻,总要收获到猎物,才不辜负本王指导。”
    说完话,他伸手握住摇摆不定的弓身,另一只手掌则牢牢按在穆公子细嫩的手面上,牵引着他拉开弓弦。
    随着弓弦缓缓拉满,穆清灵的身子也慢慢沉进男子炽热的胸怀中。整个身子笼罩在对方霸道的奇楠香中,她手脚酥麻,就连神志都开始有些晕晕乎乎。
    不过等她醒过神来,却发现镇南王牵引着她手中的箭头,竟瞄准向远方的...吴祯。
    霎时间,穆清灵惊出一身冷汗,她猛地转过头,清楚瞧见男子眸底泠冽的杀意。
    第50章 ??西北甜瓜
    “王爷住手!”
    穆清灵惊呼, 尖锐的语调里都带有一丝颤音。
    男子置若罔闻,松开了握在她手上的手掌。
    鱼胶所制的弓弦弹性极好,随着男子力拔千斤的拉力消失,穆清灵顿觉她的手臂被弓弦骤然爆发的弹力震得一麻。
    但她仍用尽全力气阻止白坚木箭脱离弓弦, 掌心突然传来一阵刺骨之痛, 再看那洁白如雪的弓弦上, 正嘀嘀嗒嗒落下刺眼的血珠。
    穆清灵顾不上手上的伤,睁大了眼紧盯着脱弦而出的箭羽。
    速如闪电的箭羽从吴祯头顶上险险擦过, 将一只正欲展翅逃离的野鸳鸯钉死在树干上。
    穆清灵刚刚松了口气,手掌却被身后的男子急切地拉了过去。
    少年白嫩掌心被弓弦割出一道深深的口子, 温热的鲜血顺着纤细手腕落在他月色锦面斗篷上, 刺得人眼睛发疼。
    “好啊,好啊,好啊!穆清池,你可真能耐!”
    穆清灵低垂着脑袋, 听到王爷拖长了语调连赞她三声。
    其实当她瞧见木箭偏离吴祯的方向,射中那只倒霉的野鸳鸯之时, 便知镇南王并无取吴祯性命的意思。
    倘若王爷真想射杀吴祯, 就算她抱在那支箭上, 都阻止不了王爷百步穿杨的准头。
    裴明昭冷眼看着宁可断掉手掌也要守护情郎的少年, 觉得他这数月寝食难安的煎熬竟是这般可笑!
    穆清灵沉默不语, 觉得现在自己说什么都不能解释她对王爷的误会。
    听到“刺啦”的声响,她没有抬头, 眼梢余光瞥见王爷从衣摆扯下一截布条,紧接着, 她正汩汩渗血的手掌便被男子熟练地包扎上。
    裴明昭调转马头, 一手揽住少年纤弱的腰肢, 一手持马缰,驱策汗血宝马朝树林的出口而去。
    二人身后,传来吴祯焦急的呼声。
    原来,吴祯见到五皇子折返回临时幄帐,而凤阳公主策马追寻雪狐的行踪,三位贵人转眼间走掉俩,他本打算再劝劝穆公子同自己一起回城,却被镇南王的侍卫拦了下来。
    这位名叫吴影的侍卫说他有个明年要参加乡试的侄子,想要请他这位新科解元传授一下经验。
    见吴侍卫待人热情又谦虚,吴祯不好拒绝,只得耐心地告知他平日里自己读的书籍。
    不知不觉中,等吴祯再回头寻找穆公子,发现他正和镇南王乘坐在一匹马上。
    吴祯心思单纯,他见王爷礼贤下士,亲自指导穆公子射箭的姿势,并未觉得有何不妥,倒是身旁的吴侍卫,居然看得抓耳挠腮起来,最后又追问起他乡试时要注意的地方。
    等到吴祯解释完毕,正要策马去寻穆公子,突然感到自己脑袋顶刮起一阵寒风,然后便瞧见树杈上掉下来只野鸳鸯。
    穆公子果然天资聪颖,王爷只教了他半柱香的时间,就能从这么高的松柏树上射中猎物。
    只是为何一箭击中猎物的穆公子和他“良师”脸上的表情都不太对劲。
    尤其是镇南王阴沉的目光,仿若是林间被扰了冬眠的野兽,森森然凝视着蔫头耷脑的穆公子。
    待离得近了,吴祯才瞧清原是穆公子手上受伤了,他正欲开口询问,却见王爷迅速为穆公子包扎完毕后,掉转马头带着穆公子离去。
    他急急呼唤数声,可王爷驾驭的宝马足下生风,不一会儿就消失在吴祯眼中。
    穆清灵手掌受伤,无法拉扯缰绳,只得由镇南王的铁臂揽在腰间。
    只是密林里的地面崎岖,汗血宝马仿若连着主人的脾气,再无了平日中如履平地的四平八稳,专挑着沟壑奔驰,颠得她左摇右摆。
    再这么颠下去,只怕她的束胸都要被颠掉了。
    在汗血宝马再次飞身跃过一道沟壑时,穆清灵急忙出声:
    “王爷,且慢一些,等一等吴公子他们。”
    没曾想这句话却似捅了马蜂窝子,即便她被镇南王紧紧护在胸前的大氅里,围得密不透风,但穆清灵仍清楚感觉到男子骤然僵硬的身躯里爆发出的森森寒意。
    还未容她出言再做解释,突觉眼前天旋地转,待双足落地时,发现王爷已经将她抱下马,放在一株高大的雪松下。
    穆清灵背靠着树干,眼前是半俯下身的男子,当她抬起头时,发现二人离得极近,近到她能听见到男子胸膛内平稳的心跳,却要装作看不透他眸底浓烈的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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