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明昭心头火气正盛,见吴祯不知死活凑上来,扬起的掌风带着十足的怒气,将毫无根基的吴祯扇至墙角,晕死了过去。
“杀人啦!杀人啦!”
原本正看热闹的食客们见飞出去的吴祯扑通倒地后双眸紧闭,不由失声尖叫,惊慌而逃。
听到外面嘈杂声的许婉月与程峰二人从包厢走出来,瞧见大堂内一片混乱的场面,程峰不由瞠目结舌。
而许婉月眸中闪过一丝兴奋,她见奸夫已经被王爷打死,更是迫不及待想看王爷会怎么收拾剩下的□□。
令人出乎意料的是,穆清灵只冷冷看向暴怒的男子,平静道:“王爷不防再赏臣妾一巴掌。”
话落,她抓起裴明昭的手掌,贴在自己的面颊上,冷声道:“王爷若是打完人,气便能消了,不防再赏我一巴掌。”
盯着面若寒霜的女子,裴明昭气得紧握铁拳,手指关节卡巴作响。
“穆清灵,你就是老天爷派下来克我的妖精!”
裴明昭恶狠狠道,伸手抓起紧绷着脸的穆清灵,一把扛在肩头走了出去。
“程峰,你快带吴大学士去医馆...”
被裴明昭扛在肩头的穆清灵急忙呼喊,她刚刚凑得近,清楚瞧见到裴明昭的手掌并未打到吴祯,只是掌风凌厉,将吴祯打晕过去。
见穆清灵此时此刻,还不忘关心吴祯的伤势,裴明昭气得心口直抽抽,索性祭出大掌,不轻不重落在她的玉臀上。
“再开口,我就用棍子打!”
穆清灵双颊一红,见男子毫无遮拦将床帏之间的诨话脱口而出,气得张开银牙,狠狠咬在男子肩头。
许婉月瞧见二人消失在眼前,顾不得同身后呼唤她的程峰说话,提起裙摆追了上去。
裴明昭肩上虽然扛着一人。却不耽误他大步流星的步伐,等许婉月小跑着赶到栖凤居大门时,已不见了二人的身影。
听王府车夫的意思,王爷与王妃共乘一匹马,朝城南的方向疾驰而去。
城南郊外,
一望无际的原野中,开满了紫棠色的灵香草,四蹄腾飞的黑马掠过草地,惊起花瓣上停脚休憩的蝴蝶,纷纷振翅而逃。
马背上的女子,却被腰间禁锢的铁臂牢牢锁在怀中,那都逃不掉。
“王爷,你...要带臣妾去哪?”
穆清灵被一路疾驰的骏马颠得头晕脑胀,她仰头看向身后的男子,只见男子紧抿薄唇,沉默不语。
“日后臣妾涉足商会,倘若王爷动不动像今日一般,不分青红皂白便将与我交谈的男子打得不省人事,臣妾的生意也是做不成了。王爷不妨一纸休书,好让你我各自解脱,免得王爷整日忧心绿冠压顶,大开杀戒...”
穆清灵迎着风,一股气说完了这席话,然后准备迎接身后男子的雷霆之怒。
没想到,揽在她腰间的手掌突然将她举起,一阵天旋地转后,穆清灵抬头看向呼吸之间的男子。
“王...”
绛唇微启,却被骤然俯下身的男子衔住口舌,用唇之间的霸道回应了她刚刚的话。
女子唇齿间残留淡淡的桂花香气,似是让男子想到什么不快之事,动作也变得愈发急不可耐,只想将女子身上陌生的气息驱赶走,唯留他的痕迹。
汗血宝马不知背上的主人为何松开了手上的缰绳,只好漫无目的地在开满山花的原野上欢快奔腾。
杜若红碧娇纱披肩随风而落,遮盖住随风起舞的灵香草,也压弯了脆弱的草茎。
夕阳西下,橙色日光渡在女子细腻如脂的肌肤上,仿若刷上了一层蜜,诱得人弯下脊梁细细品味。
青丝如墨,犹如墨色瀑布悬垂于半空,随着螓首摆动,倾泻而下,奔腾不息。
穆清灵觉得自己好似一叶孤舟,而裴明昭则是掌舵之人,牢牢按着她纤腰,让她这艘小船在狂风巨浪中颠簸不止...
终待日落,她这艘饱经风雨的小船才被掌舵之人驶回渡口。
寂静无声的原野上,一匹油光锃亮的黑马正垂头吃着地上的嫩草。
在不远处,一对男女相拥躺在草地上。
女子葱白细指间捏着一只灵香草,一下下点在男子挺拔的鼻梁上。
“日后再敢在本王面前提一次和离,我就带夫人策马一次,可好?”
听到男子低声询问,穆清灵不满地拧起眉心。
“王爷这样....并不能解决你我之间的问题。”
听到拥着她的男子轻笑一声,随后淡淡道:“夫人若是正经谈生意,本王自然不会介意,可若有男子借着谈生意的由头对夫人起了歪心思,便是死不足惜。”
“吴学士并没有歪心思!”
穆清灵缓缓坐起身,神情严肃:“况且,若不是吴学士提前警示臣妾三皇子在户部的异动,王爷又怎会轻易逃过三皇子此次发难。”
裴明昭神情淡淡,看向坐起身的女子,盖在她身上的蜀绣披风从雪白肩头滑落,月色下,细滑如脂膏的肌肤上残留着属于他的痕迹。
他抬起手臂,指尖轻轻划过女子身上的点点殷红,语气毫无波澜:
“去年上元夜,你给吴祯在扬州租赁的小院里送去鸦青斗篷一件,桂花糕一盒,糯米酒一壶,据送去食盒的丫鬟所言,那盒桂花糕是穆小姐亲手所做。”
穆清灵顿觉被男子指尖抚过的肌肤生起一层鸡皮疙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