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雇的厨子和亲侄孙女做的能一样吗?里面包含的感情就不一样。”
“我看你是闲得慌。”武定侯像是拎小鸡似的,把胖乎乎的庆安伯给提溜起来。
“我知道,你们一时之间,肯定很难接受,所以在确定的第一时间,便来告诉你们。”
“待会儿,我会进宫禀明圣上,以后,你就是武定侯府的嫡女。”
武定侯和庆安伯两人以老鹰抓小鸡的姿势离开。
沈家的院子恢复安静。
一家人相顾无言。
良久。
沈青儒:“娘子,你多出了二十一个哥哥,五个弟弟。”
沈娘子:“夫君,你有二十六个大舅子小舅子。”
沈萝:何必互相伤害……
她想了想,道:“那我过年时,是不是多收好多红封?”
沈荣好似此时才反应过来,他猛地站起来,椅子发出吱呀的拖长音。
他神色兴奋,在空中挥了一下手臂:“那我的外祖父岂不是武功特厉害的武定侯?”
众所周知,沈荣特别崇拜武功好的人。
沈娘子看着兴奋的儿子,想到了什么,点头应道:“是啊。”
*
虽然家中遭逢“巨变”,一下子跃升成了侯府贵胄,但沈萝也没有停止挣钱的脚步。
甜品坊的试营业还是要做的。
这还得多谢胡篱和她闺蜜的鼎力支持。
沈萝鼓舞了一下甜品店众人:“这次是熟悉的客人,我们尽管放开去做,发现问题,我们之后还有机会及时修改,所以,都打起精神来!”
培训后的婶子和姑娘们连精气神都不一样了。
阿韭觉得这段时间的自己,像是重生一般。她原来不知道,村子外面的世界这么广阔,书本上有这么多有趣的话,她自己,也可以成为她所羡慕的人。
门口停下第一辆马车。
马车里。
胡篱顶着对面如同看负心汉的眼神,她忍不了,仰天长叹:“君兰,我只是交了个朋友。”
周君兰撅嘴抱臂:“哼,我知道,有了新朋友就忘了老朋友。我这个认识你十几年的人,就这么被你扔到了角落里。”
胡篱起身,坐到对方身边,好声好气求饶:“可是,阿萝做的东西真的好好吃啊!不信,你等下试试,我保证,你会喜欢的!”
“哼!”周君兰一撇头,乌黑的发丝顺着力道一飘,立刻糊了胡篱满嘴头发。
胡篱拨开唇边的头发。
这小妮子,也太难哄了,还是留给阿萝来吧。
周君兰在婢女的搀扶下站到地上,柳眉微蹙。
铺子上方的牌匾还盖着红布,这也就算了,反正胡篱说过是想请她们过来提意见的。
但面前的这个铺面,也太小,太简陋,太不体面了吧?
她回头望向正在下马车的胡篱:“这就是你说的铺子?”嫌弃得毫不掩饰。
一脚踏出门的沈萝:……被嫌弃了。
但她是谁啊,她是要用美食征服京城贵妇小姐钱袋子的女人。
沈萝摆出堪称无懈可击的微笑:“阿篱,你来了?这位就是周小姐吧?”
胡篱拉着周君兰的手,兴冲冲道:“君兰,来,这就是阿萝,我跟你说过的,做菜做得特别好吃、做甜点也特别好吃的阿萝!”
周君兰矜持地朝对方点点头,凤眼隐晦地打量起对面的姑娘。
她的皮肤怎么比自己白?看上去好滑的样子。
长得挺喜庆,脸圆圆的,眼睛圆圆的,鼻头也是圆圆的,像极了年画里女童的长大版,倒是没什么攻击性,一看就知道和胡篱一样,傻傻的。
这大红大红的衣服,她穿得倒是格外合适。
周君兰抿抿唇,无奈地想,看在她长得比本小姐可爱的份上,自己就勉为其难进去看看吧。
周君兰仰起下巴,“幸会。”
她倒要看看,这个把好姐妹魂儿都夺走的沈家姑娘,到底有何高招。
“欢迎姑娘光临。”
周君兰跟着进去,听到的便是清脆悦耳的女声。
挺好听的。
她循着声源看去,是一个穿着白蓝衣裙的女子,那衣裙款式倒是挺新颖,微微蓬起来,像是裙尾还有花边,像是绽开的小花。
她不由多看了两眼。
“这是我们店的服务员,专门给食客介绍本店菜单,以及送菜的。”沈萝解释道。
周君兰矜持地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路过了仅容三人通过的一段过道后,面前的环境豁然开朗。
这个四四方方的房间,墙上挂满了画。
周君兰惊讶地微张嘴巴,这些东西是什么,她从来没见过。
就像是旁边这幅画,看上去金黄金黄的,像是牛角一般。
胡篱兴奋介绍:“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面包,可好吃了,带着焦香,又很柔软。”
沈萝适时接过话题,一幅幅介绍过去。
周君兰虽然听得云里雾里,但她还是似模似样地点点头。
这里的座椅安排,也与家里的不一样。
她在家里,要不就是在屋里,要不就是在凉亭,但这里实在她平时最忽视的廊下。
坐在廊下,可以看到小院的风景,也不晒,一抬头,还能看到蓝天白云,倒是不错。
她理理裙子,坐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