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真锐利。”肖潇歪着脖子在拿着的本子上写下文字,她扎起头发露出的脖颈微微发红,紧张后放松的感叹了声,微蹙着眉转动脖子仰视余梓茵,“我想这些足够了,只要整理出来,主编会满意的。”
屋内光线稍暗,背窗的余梓茵似乎被镶嵌了一层光边,凌乱的碎发蓬松地在空中摇曳,习惯了香水味的她似乎都隐隐带上那股气味。默默把望出去的视线收回,她看向肖潇,回神地笑道:“对,对……我去趟洗手间,剩下的事就拜托你了。”
“好。”肖潇随口回应,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一番纠战后的松懈中。得到她的回应,余梓茵直径走了出去,门外是一条横过的走廊,她握着门把向两边张望,想要寻找刘允承的身影,但比她想象的要快,她出来时刘允承已经没了踪影。
对于刘允承她比任何事情都困惑,不多的接触一直勾着她对他的疑惑,他不多的帮助似乎都不是出于同情心,那种对血腥的视若无睹不似张载昀乐在其中。
每每见到他,不知道为什么,余梓茵产生有一种他要对她说些什么的感觉,但又拿不准那种不知从何而来的感觉。带上房门,她暗自揣摩着向卫生间走去,可走到半途,按捺不住那跃跃而试的冲动,她走向电梯,在与前台对话的记忆里,按下了叁十二层的按钮。
她一定要问明白是为什么。抱着这样的心情余梓茵一人抵达叁十二层,电梯打开,入眼是一片空旷的区域,整栋大楼全是简洁内敛的装修风格,与一层时不时的隐隐约约的嘈杂而言,叁十二层过于僻静,也许是因为有高层的存在,整片区域几乎没有人迹。
灰白调的大区域没有开太多灯光,偶尔出现的绿色植物在落地窗外阴沉的光下显得死气沉沉,一种冷漠、生硬、不近人情的感觉产生的很突兀,余梓茵悬着心,只觉得这是与今天的天气有关。
本想着能在叁十二层找人问到刘允承的办公室,但显然现在这种情况是她没有预料到的。
隔音效果很好的大楼让她听不见其他声音,顺着路向前走,她脚步很快,但目光却有些茫然,只走到一处僻静的角落停下脚步,在见不到其他人的情况下思忖着要不要返回去,但很快她就转变了这个想法。
“那是……”
目光透过玻璃墙,一间灰暗地办公室,余梓茵看到那躺在沙发靠背上的深色外套,对西装这种款式的衣服一向分辨不清,但看到那件西装外套,她一下就认出是她弄脏了的那件外套。
她不太确定,但却下意识将这间办公室和西装联系起来,她不去想得出的结论,却深信不疑的靠近墙壁,看着这间没有人的屋子。
可没有给她多余观察这里的时间,沉稳有规律的脚步声从较远地传来,似乎预先让她知道会有人的到来,余梓茵右脚后移的退了步,扭头向左边甬道看去,一种莫名的预感令胸口燃起一点难以渗透的热意,主动的不去想那来人的可能性,但又有所期待的,她静默地望着即将到来的身影。
目光所及之处,随着脚步声的起落,一抹高大地身影在转角处出现。似乎被什么事情所触怒,男人烦躁地拧眉,周围涌现的戾气让人望而生畏,渗着某种暴虐因子的视线在察觉到身前有人的不经意间抬起。
见到情绪不佳的崔衍,余梓茵本觉得自己来的不是时候,她踟蹰着如何为自己解释,可当她凝视着崔衍隔着段距离相视,脸颊却傅粉似的涌上一层胭脂色,迟疑地收回了摁在冰凉墙壁上的手掌。
脚步逐渐慢了下来,皱起的眉头舒展开来,脸上挂着不深地笑,崔衍道:“是上来找我的?看起来你们的工作已经完成了,要进来看看吗?”
他走到她的面前,习惯性与她肢体接触的揽住她的腰肢,余梓茵抬起额头仰视着他,看他推开没有上锁的房门,鬼使神差地在他的带动下走了进去。
“这里是你的办公室吗?”
有力的臂膀环在她的腰后,单薄的布料做成的衬衫将那温度传到腰间,屋内没有她在休息室内闻到的香味,也没有隐藏在香水味后的消毒水气味,她慢慢走到那搭在沙发上的外套旁,背对着走向办公桌的崔衍,将外套翻转来,红润的脸添上几分羞窘的不去回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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