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里摊手,抱着游戏手柄说道:“然后那个施工队里的人全死了,全部死于虫卵感染,要说没阴谋傻子都不会信。”
红毛库里看向江月,一脸探究:“你的听觉也太灵敏了,那么小的动静你是怎么听见的?”
江月戴上了痛苦面具:“我也不知道,那动静非常轻微,只有特别安静的时候才能听到一点点,我一开始还以为自己耳鸣,或许其他听见动静的同学没有在意吧。”
相睢摇头,指着他自己的耳朵说道:“不不不,我做过非常专业的测试,我的听觉已经属于非常罕见的那种,我举双手发誓,我真的一点动静都没听到,而且我的胃液也不能消化蓝眼蚰蜒啊。”
江月:“卧槽,我好害怕,会不会下一秒就有人把我抓走切片研究?”
相睢拍拍她的肩膀:“那倒不至于,但是真的,你真的不正常,我们背地里讨论过,一致认为你可能被虫族寄生过,导致一些生理机能被改变了。”
江月:“......”
亏她当时还感叹室友们都很淡定,原来他们在私下里悄悄讨论过!
江月想起自己刚穿越的时候。
她躺在一堆废墟中,一个穿着生化服的医生切开的她的手背,从里面取出一只水蛭一样的红色虫子。
无数对细细长长的浅粉色足肢从它的腹部张开,直接把江月吓晕了。
以她目前有限的知识只能判断出那只虫子是一只刚刚孵化出的幼虫。
江月很笃定的说道:“不可能,那只幼虫刚孵化就被医生取出来了,我晕过去之后被送到了医院,如果真的被寄生,医院不可能检查不出来。”
西薄雨想了想:“如果在那之前你就被感染了呢?”
这个问题令江月语塞,在这之前的事情她确实没有丝毫的印象。
江月纠结的要死:“你们的猜想太荒诞了,完全脱离了现实,如果我真的被寄生了,那我应该变成一只虫子才对。”
西薄雨眨了一下眼睛,对江月说道:“有一种寄生,叫做完美寄生。”
完美寄生,无限接近于零的微小概率事件。
通俗的讲,就是几乎不可能发生。
江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幽幽说道:“你们别欺负我读书少,这和天降陨石正好砸到我头上的概率有什么区别?”
顿了顿,江月补充:“天降陨石砸我头上的概率都比这个大吧。”
西薄雨反驳她:“几乎不可能发生,不代表永远不会发生,那片贫民窟的人全部死于虫卵感染,只有你是唯一的幸存者,你有没想过这并不是巧合呢?”
江月张了张口,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事实上,她整个人都呆住了。
相睢猛地一拍大腿,恍然大悟:“对啊,所有人都被虫卵感染了,只有你是幸存者,如果在这之前你的身体就发生了变化了,这样一想就很合理。”
那片贫民窟发生的事情并不是秘密,至少对于江月的五个室友来说这完全算不上秘密。
江月有点恍惚,眼神涣散的回忆道:“并不是完全没有感染,我记得很清楚,一个医生从我的手背里取出一条水蛭一样的虫子,腹部那里有很多比丝线还细的浅粉色足肢。”
“所以我并不能免疫一切感染。”
一片寂静之中,西薄雨做了一个总结:“总而言之,你的身体肯定因为某些原因发生了一些变化。”
看见江月脸色不太好,西薄雨话锋一转,语气柔和:“你不要胡思乱想,这种变化只会在一些特定条件下发生,所以发生在你身上才让人觉得怪异,你以后多关注自己的身体变化就行了。”
江月双眼无神:“我怎么觉得自己跟个怪物一样。”
总不能真是怪物吧!
江月这个晚上彻底失眠了。
其实她身上的异常之处并没有对她的日常生活造成什么影响。
她也没有发现自己身上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渐渐的,她也就把这件事抛在脑后,还和室友们爬到公寓楼顶看热闹。
蓝鲸区2号公寓开始灌注强酸,为此军部出动了三架中型战舰,蓝鲸区的学生们全部撤离,大家人手一个望远镜,找到视野开阔的地方站在远处观察。
被强酸腐蚀的大楼冒出滋滋白烟,仿佛蜡烛遇到火焰,坚硬的建筑骨架软哒哒的垂了下去,然后溶化、流淌、坍塌。
墙体里冒出无数团在一起的浅粉色丝线,它们缠绕在一起,每一根都散发着美丽的珠光,无数点细小的荧光在它们尖端闪烁,诡异又美丽。
强酸灌注下来,这些丝线犹如碰到沸水的雾凇,没有作出任何抵抗的姿态就湮灭在强酸中。
那些尖端上的粉色荧光脱离了寄宿体,纷纷飞向天空。
这一刻所有的喧闹声都停止了,所有人都沉浸在这美里梦幻的时刻里。
有人小声低喃:“这些粉色的光点是什么?”
“像梦一样。”
江月至今不知道这种虫子叫什么名字,她查阅了很多资料都没找到关于这种虫子的信息。
清理完毕后,江月放下望远镜,长长的松了口气:“噩梦总算告一段落了,我的人生中不会出现比这更刺激的事情了。”
江森感慨:“住了这么多天的地方说没就没了,什么时候才能搬出蔷薇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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